《阿五》鱼庭之欢

56、阿狼

　　阿五不解问着杨郁欢，“欢欢，你买奶狗做什么，这狗这么小养不活的。”杨郁欢也不管阿五说什么，全当没听见，一颗心整个拴在了奶狗身上，原谅我救不了你所有的同伴，抱歉。杨郁欢将头贴在奶狗身上，奶狗呼吸起伏缓慢，叫声极微弱，只刚刚叫了一声，之后一点声音都不发，她心里一惊，不会是要不行了吧。“阿铭，这里有没有卖羊奶的？”
　　余铭被问到了，问别的还好，这羊奶还的确是个问题，“你若是需要奶粉我家倒有一些，但羊奶我还真不知道。”杨郁欢听罢，固执地要去找羊奶，不找到还不回家了。
　　几人都拦不住，只得跟着她乱找一通，一声女子的尖叫声落入耳里，“你这个贱民长没长眼睛啊，没看见本小姐在这里嘛，还往我身上撞，真是脏死了脏死了。”这声音有些耳熟倒像余铭那傲娇的表妹，杨郁欢带着傻姑和阿五好奇地走过去一看，哟，还真是余铭那表妹啊！
　　杨郁欢看向余铭，没想到他早就越过人群走到了女子身边，“瑶瑶，你在干嘛？”杨郁欢嘲笑着，这还用问吗？她们6只眼睛都看见了，在仗势欺人啊。
　　瑶瑶见人来了，一别高傲的语气变为撒娇，“余铭哥哥，你看我的新衣服都被他们弄脏了，你帮我教训他们。”被瑶瑶辱骂的是一个带着小孩的妇人，妇人衣服破烂一听瑶瑶让余铭教训他们，赶忙给瑶瑶跪下磕头，小孩也学着妇人的样子虔诚地跪在地下恳求原谅，“好心的少爷小姐，求求你放过我们吧，好人有好报啊，我给你们磕头了，求求你们了。”
　　说罢妇人还按着小孩的头一起磕在地上，街上围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可没有一个人为这对母子说话。余铭没有像瑶瑶说的要教训妇人反而扶起妇人倒过来给他们道歉，“对不起了，我妹妹自小比较霸道，请你多见谅，我余铭在这里替她给您道歉。”
　　妇人有些受宠若惊，忙弯腰要道谢，但看见瑶瑶瞪了她一眼，又接连跪下。瑶瑶挽着余铭的手，娇嗔道，“余铭哥哥，她弄脏了我的衣服，可不能就这样算了，她得陪。”这一句把妇人吓坏了，哭喊道，“好心的小姐，我一个乞丐哪来的钱啊，求求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娘俩了吧，我给您磕头，磕头。”
　　妇人一个劲的把头往地上磕，不一会儿磕头就流下血了，小孩不懂为什么妇人又磕起头来，母子同心，妇人痛哭，惹得小孩也跟着流泪。小孩抱着妇人哭不停嘴里喊着，姆妈姆妈~希望妇人能够回头看看他。妇人见儿子抱了过来，像着了魔一样按着小孩的头往地上磕，嘴里不停地喊着，“给您磕头了~”
　　杨郁欢眼茎直抽，看了眼傻姑，傻姑瞬间意会一下就懂得杨郁欢要做什么了，伸出手接过杨郁欢怀里的奶狗，杨郁欢嘱咐道，“带着阿狼走远点，别吓着它了。”
　　阿狼是她给奶狗起的名，她想着狗与狼都属犬科，而奶狗这么弱小她真心怕养不活，想给它起一个顽强好生存的名字，想到狼性格残忍且生命寿长，一般能活12-16年，她希望通过名字能让奶狗像狼一样不管在什么逆境都能顽强生存好好保护自己。
　　杨郁欢嘱咐好傻姑，面色阴沉把傻姑有些吓到，但一转身就恢复油腔滑调的样子，她拨开人群，一手拉起不停磕头的妇人和小孩，“别磕了，你看看你儿子被你弄成什么样！”妇人被大吼了一声反应回来，自己儿子满脸的眼泪，她刚刚真是鬼迷心窍了，妇人蹲下来心疼地抱着儿子，“孩啊，姆妈对不住你啊，疼不疼？”
　　呸，这不废话嘛，你按的这么重，疼不疼，你自己不知道啊。小孩很懂事摇摇头反过来安慰妇人， “姆妈，不疼，姆妈痛痛。”说罢小孩嘟起小嘴吹着妇人的伤口，妇人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她怎么可以对自己的儿子做这样的事啊。
　　瑶瑶见有人出头，原本高高勾起的嘴角瞬间挂了下来，摇着余铭的手臂，指着杨郁欢，“余铭哥哥你看她。”这表情转换的速度，杨郁欢看得清清楚楚，本以为只是傲娇没想到也是一个心机婊，借用嚣张跋扈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狠恶，真是一点都不可爱了！
　　杨郁欢清清嗓子，“喂，我说瑶大小姐，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你一介富家小姐在街上欺负这样的一个乞丐婆，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啊，这个乞丐婆一直在磕头，头都磕破了，你还不饶人，一点小姐的气概都没有，我看你是故意欺负人的吧。”
　　街边的人一听，风口就向杨郁欢倒了过来，议论道，“是啊，你说这小姐家里这么有钱，非跟个乞丐婆计较什么。”“这乞丐婆也太可怜了，摊上了个这样的主啊！”这人就是墙头草两边倒，光瑶瑶一个人说的时候没有定向，只会看热闹，有了出头鸟之后才敢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反正棒打出头鸟，到时候遭殃的也不是他们自己。
　　瑶瑶见议论纷纷脸面上撑不住了，“我就是欺负她怎么样，谁叫她弄脏了我的新衣服呢！”妇人擦干眼泪，再不愿忍气吞声了，“好心的小姐，我不是故意的，如果不是您推了我，我也不会没站稳弄到你的衣服呀！”有了妇人这话，这件事更好解决了。
　　“原来是你先推这乞丐婆，人家不小心才弄脏你衣服，有句话叫怎么说来着，唉，让我想想。”杨郁欢故作扭捏扶着额头想，一拍手，“哎呀，我想到了，叫自作自受，谁叫你推这乞丐婆，没想到乞丐婆推倒了，你也自己作孽弄脏了您的新衣服嘛，如果你不推，不就没这事了吗？”
　　杨郁欢故意强调了‘您‘这个音调，意在讽刺她是大人需要人来尊敬，明明是自己有错，却故意找乞丐婆的茬羞辱人家泄气，实则是她自己弄脏了衣服，哪里称得上用您呢。瑶瑶没有理由，却还要不饶口，“那又怎么样，我爸爸是这个省城的城长—方承协，我就算杀了她，也没有人能管的住。”
　　杨郁欢得到这句话得意地笑了笑，还是高看她了，她这心机的level（等级，水平）太低了。杨郁欢噢了一声，撑着下巴假意思考，对着围观的众人说道，“原来爸爸是城长就可以为所欲为啊，连杀人都管不住，我真的好怕呀，既然你爸爸这么厉害，那就算当整个平国的国长都不在话下吧。”
　　街边的人都开始对瑶瑶指指点点，她就算是蠢货也明白自己说错话了，急忙要解释，可是身边的余铭眼神已经冷了下来，语气也变得冷漠起来，拉着瑶瑶就往车里塞，“你们小姐累了，把她好好送回家，今天的事先别和姑父讲。”瑶瑶猛拍车窗一口一个余铭哥哥，可余铭还是不理她，瑶瑶气得张牙舞爪，“放我下去，不然我就炒了你们。”可平卫们哪里理会她，开着车子就走了。
　　余铭从袖子里拿出两三张纸币放到妇人手里， “这一点是我的心意，希望能够让你生活的好点，今天实在对不起。”妇人感激涕零，一个劲的道谢，“谢谢~谢谢，好心的少爷，您会长命百岁的。”杨郁欢拍了拍妇人的肩，“没事了，都回去吧。以后好好生活，要保重自己，离这世道远些吧，这次有我帮你，但下次就不知道了。”
　　妇人抬起头，刚才模模糊糊地也没看清杨郁欢的脸，这次杨郁欢凑过来，她才看清楚，总觉得熟悉却又叫不出名来，直到杨郁欢离去只剩下身影的时候，才想起来。妇人楞地站在原地，怔怔地喊出林莘小姐后，老泪纵横不知所以，林莘小姐，我们一别五年了吧。
　　可妇人没看见在杨郁欢身旁还有一个傻姑，傻姑其实早已认出了妇人，可她没有那个胆子上前相认，她只得躲在背后，不让妇人看见她，对于两人来说不认是好的。

作者有话说

　　妇人是以前在傻姑家做工的工人，因为秦家败落了以后，她也去别的地方找工做，可惜吕严律下过令不许再用秦家的人，她只得沿街乞讨，随着乞丐群一起四处游走，这才来了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