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思》程言非

15、神秘太监

　　与此同时，得知皇帝将珑馨关进了天牢，太后按捺不住便气冲冲来找皇帝，要求他将珑馨放出天牢。这些年，太后最喜爱的公主竟不是皇帝的亲生子嗣，却是这个义女。
　　“母后，我这只是想要引出赵汝成那个反贼，我不会当真伤害珑馨的。”皇帝唯一敬畏的只有他的母亲了。
　　可太后不依不饶：“珑馨这般瘦弱，怎吃的消这监牢里的阴寒，哀家不管旁的，定要你把珑馨放出来。”
　　“母后，其他事儿臣都听你，就这件不行。”
　　太后气得心中犯闷：“你！气死哀家了！”
　　果真，身娇肉贵的珑馨不出两日就受不了天牢的寒气，当真病了，病得奄奄一息。太后听闻，急在心里，回想当初重病卧床，唯有珑馨寸步不离守着自己，直到自己恢复健康。
　　皇帝是执意不肯释放珑馨，但太后又很想救珑馨出天牢。当得知这个契机，琮猛便从旁诱导太后，想让太后助自己一臂之力，偷偷放走珑馨。但起初太后舍不得放珑馨远走，这样一来，珑馨就得远离皇宫了，可珑馨病得奄奄一息，太后更不想让珑馨没了性命，只好同意了。
　　当晚，借用太后口谕，琮猛悄悄进入天牢，见珑馨病得一丝气力都没有，便为珑馨披上太监的衣服，然后背在背上。
　　“是谁？”珑馨迷迷糊糊之中一声呓语。
　　“玲珑别怕，有小哥哥在！”琮猛下意识回答。
　　不知为何，珑馨没有再呢喃，而是很安静很安心地趴在琮猛的背后，深沉地睡去。珑馨从来没有过的安心，就像家人在身边的感觉一样。一路上，有了太后的令牌，一切都很顺利，直到琮猛将珑馨安顿在城郊一间茅屋内，才真的松了一口气。
　　不便久留，琮猛就要离开，却突然被珑馨抓住了手腕，珑馨呢喃：“不要走，我怕！”
　　“玲珑乖乖，我必须得走！”不赶紧回去，琮猛都会有危险，即使有太后首肯，但凡事仍须小心，才不至于丢掉性命。
　　最后，琮猛想尽办法通知了瑞王珑馨的下落，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珑馨的手，这次一别，想必真成了永别了。琮猛纵使万分不舍，还是潇洒的离开了，只将那份不舍埋在了心底。
　　当玿庭祁月收到消息赶到城郊小屋时，却不见珑馨踪影，玿庭心急火燎，生怕珑馨又落在皇帝的手里。
　　唯有祁月十分冷静，四下里察看了一番，于是对玿庭说：“我想玲珑她没事，应该是她自己离开的，屋裡没有打斗挣扎的迹象，你看，床铺也很整齐！”
　　“可是，玲珑她病得不轻，怎会突然自己离开呢！”玿庭想不通，妹妹下落不明，该去哪里寻她呢！
　　在城郊小树林里，正好经过的一个少年公子发现一个倒在路边的小姑娘，便停下马车，去一探究竟。扶起小姑娘一看，发现竟是十分熟悉之人。
　　“珑馨！”少年公子是又惊又喜，若不是得到珑馨有难的消息，也不至于匆匆赶回京城，没想到居然如此顺利找到了下落不明的珑馨。
　　“公子？接下来怎么办？”身边的侍从问少年公子。
　　少年公子蓶陵气质非凡：“不回京，回行馆！”
　　“是！”于是侍从跟随抱着珑馨的蓶陵上了马车，随即驾车远去。
　　“三哥哥……”珑馨呢喃。
　　蓶陵听到，愣住，溺爱地望着珑馨。
　　天色暗下来，奔波了一天的祁月回到了冉翁的小屋，玿庭一见祁月回来，又惊又喜，生怕有一日祁月也不见了踪影。
　　“你一整天去哪儿了？我好担心！”玿庭突然很害怕失去。
　　祁月坐下喝了一口茶，才不缓不急地说道：“有樵夫在城郊发现一个昏倒在林中的姑娘被一个打扮显贵的公子带上了马车，那姑娘年纪外貌跟玲珑很相似。”
　　“会是什么人带走了玲珑？”玿庭赶紧问。
　　“服饰显贵，该是王侯将相之家，马车向南去。”祁月冷静道。
　　玿庭很是担忧：“该不会是皇帝抓走了玲珑吧，不行，我要去救玲珑！”
　　此时，玿玦却拉住了冲动的玿庭：“不急，玲珑应该没有危险，马车没有进京，而是南行，显然不是皇帝派的人。”
　　于是祁月也站起身应和：“没错，我想玲珑没有危险，据樵夫形容，那人谦谦有礼，相貌不凡，君子相。”
　　“当务之急，是我要送玦儿去江南沉家，而庭儿你，去边疆汇合宋将军，宋将军和林将军到时候会把兵符交给你。”瑞王人随声到。
　　心照不宣，祁月跟玿庭相视一眼，却早已被瑞王细察到，于是提出祁月不必跟随玿庭同去边疆，让祁月跟随玿玦去江南安顿。
　　“不，我要陪伴在玿庭左右！”祁月赶紧说出。
　　小女儿的心思，瑞王怎会不明了，可是在他心里早已认定祁月会是玿玦的妻子。“边疆蛮荒之地，不适宜一个女儿家前往，况且我希望你可以一路保护玿玦的安全，老夫拜托于你了！”瑞王双手作揖，只愿祁月首肯。
　　也觉得父亲的话在理，于是玿庭也劝说祁月：“月儿你就随大哥去江南吧，稍后我会前去跟你们汇合的，我大哥的安全就托付于你了！”
　　只要是玿庭的事，祁月哪有做不到之理，只是祁月心中叹恨玿庭太过单纯，总是看不出人心底裡那些复杂的心思。但转念想到，玿玦既早知自己不属意于他，定不会强求什么，这两情相悦的事，旁人再过煞费苦心都是没用的。
　　在蓶陵细致的照料之下，珑馨渐渐退了烧，刚刚苏醒却见竟是蓶陵守在自己床前，不免心头一惊。
　　“太子哥哥！”珑馨激动地一下子搂住了蓶陵的脖子，从小便与亲哥哥分离，唯有这个太子哥哥悉心地爱护着她。
　　心知此刻的珑馨一定是惊恐万分的，便特别心疼，蓶陵温柔地抚摸着珑馨的头：“我应该一直守着你的，对不起，我回来迟了！”
　　珑馨红著眼眶喃喃地说：“珑儿不再是公主了，太子哥哥还会疼珑儿吗？”
　　“傻丫头，太子哥哥永远都疼爱我的珑儿。”没想到珑馨这样没有安全感，以前总觉得珑馨天真无邪，却从不知晓她内心如此摇曳不安，该怎样呵护眼前这个小丫头呢，蓶陵满满的心疼。
　　哄了珑馨好久，珑馨才安心地靠在蓶陵肩头睡着了，没有从噩梦中惊醒。对于身边这个丫头，蓶陵自是感慨万千，不敢弄醒珑馨，于是蓶陵就这样坐着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