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筑》老桃子

10、屯兵北境

　　洛阳城的车马渐渐的多了起来，从今天天光刚亮起来的时候开始，从四面八方赶来的人群汇聚在洛阳。
　　街道上有人在清扫这些车辙所留下的痕迹，红色的沙土。
　　白云观。
　　夜流烟昂着头，她看着牌匾上的三个字，龙飞凤舞，从中透露出来一种很柔美的气息。
　　“好字。”她道。
　　牧云平在她的身后，他的手里还有着一块破破烂烂的木牌，是刚从上面换下来的。
　　木头是好木头，只不过这字就稍微次了一点。
　　“这是我们洛阳三美写的，当然好看一些。”牧云平说道。
　　“洛阳三美？嗯，刚才那个人长得确实不错。”夜流烟转身，指了指牧云平手中的木牌说道：“这个你也收好，虽然难看，但是我蛮喜欢的。”
　　牧云平道：“那你把这块挂上去吧。”
　　“那可不行，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才弄到的，至于你写的，你若是真的想挂，就在那个杂货房挂着吧。”夜流烟嘻嘻一笑。她越来越觉得这块牌匾好看。
　　“你有钱？”牧云平举起来牌匾。
　　“记在你的账上了。”夜流烟说道。
　　牧云平揉了揉眉头，他忽然有些想立刻关上门来的冲动。只不过，这样做，下巴可是要坏掉了。
　　“方才那个容公子好像认得你？”夜流烟关上门，忽然问道。
　　“我们都在洛阳，认识我也不奇怪。”牧云平搪塞了一句。
　　容公子的车已经走了很远了。马车很豪华，马夫在前方驾着马，他的技术很好，在洛阳城中从来都不曾有过一丝颠簸。
　　“找到你了，牧云平，牧云平……”容公子闭着眼睛，有淡淡的烟雾在车厢中缭绕，他换了一身暗色的衣服。
　　长长的睫毛有着轻微的抖动。
　　豆腐，清远鱼，还有白菜。一如既往的清淡。
　　“老鹰，怎么每次都是这几个，洛阳城里是没有其他的菜了吗？”夜流烟忽然放下碗筷，她说道。
　　老鹰的声音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传出来，他道：“这是公子的意思。”
　　“怎么？不好吃？”牧云平问道，他端着碗，只露出一个眼睛。
　　夜流烟道：“不要动。”
　　“怎么？”牧云平真的就不动了。
　　“你这样子，蛮好看的。”夜流烟嘟囔道：“在这么吃下去，我真的就要成了一条鱼了。”
　　“我让老鹰买了羊，等今天回来，你做？”牧云平道。
　　楼兰饮食和燕国的差距挺大，燕国人喜欢清淡，而楼兰人则是口味稍微重一些。
　　“你要出去？”夜流烟问道。
　　牧云平放下碗筷，他道：“皇帝宾天了，我要去看看。”
　　“注意安全。”夜流烟道：“我见过你父……们的皇帝，他的身子很好。你要小心。”
　　牧云平点点头，说道：“遵命，楼兰大公主。”
　　夜流烟揉了揉拳头，她道：“记得早些回来，你昨天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很难闻。”
　　牧云平咽了一口唾沫，他道：“你怎么知道？”
　　“猜的。”夜流烟眼中忽然有着狡黠，她道：“在楼兰我唯一的一次做饭就是给我的阿妈，我阿爹都没有享受过这个待遇。所以，你今天必须要给我吃干净。”
　　牧云平点点头，他今天穿了一件素白色的衣服，在他的中指上，带着一枚银环。
　　夜流烟目送着后者的离开，她的表情才渐渐的冷淡了下来。
　　“老鹰，你去集市上给我买一些香料。”她道。
　　老鹰的身影很突兀的出现，结果宣纸，他朝着远处走去。
　　……
　　“将军。……”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一道声音闪了进来。是一个很普通的妇人。
　　“说吧，父亲让你给我带什么了？”夜流烟话语中蕴含着冰霜。
　　“王让我等给将军带一封信。”妇人说道，嘴中有着非常浓重的燕国口音。
　　“屯兵北境……担忧我的安危？”夜流烟声音很快，她道：“我在燕国很好，让父亲不要担忧我的安慰，记住，无论如何，不能向燕国派兵。”
　　妇人退下。
　　夜流烟忽然是叹了一口气，她这个时候终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阿爹究竟想做什么，他要吞并燕国，而且是借着自己的名义。
　　这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够发生的。
　　“只希望阿爹能够……唉。”夜流烟忽然是叹了一口气，她趴在桌子上，愁眉不展，她在想如何跟牧云平解释。
　　从集市到白云观的路很远，不过老鹰已经回来了，在长安街的后面就有一家香料铺子，那里的香料要比集市上的还要好许多。
　　“高手。”老鹰缩在拐角处，在他的面前是一位妇人，普普通通，而若是有人知道，他从白云观里直接翻了出来，气息一点都没有紊乱。
　　妇人停下了脚步。她回头看着身后，在袖口处滑落了一把短刀。
　　“铿锵！”
　　老鹰腰间只留下了刀鞘，他的身体微微弯曲，长刀横在他的头顶，而妇人手中的短刀狠狠的砍在了长刀之上。
　　轰！
　　妇人一脚捣在老鹰的胸口。
　　老鹰闷哼了一声，嘴角吐出一口鲜血。他开始撤退，这个人的手法太过诡异，而且完全是一种不要命的打法。
　　“楼兰，这是楼兰的刀。”老鹰微微喘了一口气，他脑海中开始回忆起妇人手中的短刀，妇人整个身体所给他的感觉，若是短刀换成弯刀就更加的完美了。
　　燕国人，只用刀，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