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绿岭宇宙中心（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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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索蓝斯拉下墙上的闸门，警铃戛然而止。他挥舞双臂朝大厅长吼，“都回去工作！”
“都安静，冠军在这儿呢！”小遥有样学样，音声如钟。下一秒，嘈杂的大厅奇迹般地安静下来。
小溪满怀新奇地打量她。她穿着和游戏中一模一样的初始服装，缠着头巾。在游戏中，小溪扮演的角色就是小遥，这个女孩子让她很有亲切感。
她身侧，白帽子少年无奈地拽了拽她的衣袖，要求她也保持安静。小遥不耐烦地拍掉对方的手掌，吐了吐舌头，面朝四位成年人，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嘿，大吾先生，索蓝斯博士！我和小悠来帮忙了，还好赶上啦。”小遥瞪大双眼，古灵精怪的。她略带祈求地望向大吾。很明显，她不想被当作孩子，被排除在此次事件之外。
“我们在楼下遇到蒂姆和皮卡丘。我们一起看监控，发现了熔岩队和海洋队的人。我们立马追了过去，看见他们有只变隐龙，从保险柜里偷走了传送装置。”小悠讲清楚来龙去脉。
“变隐龙能和周围环境融为一体，你们是怎么发现它的？”小溪询问。
“哦，你是？”小遥后知后觉，意识到这里有位她不认识的大人。
“我是小溪，是蒂姆的同事。”小溪挂上和善的微笑。
“你就是小溪呀！你好，我是小遥，这是小悠。我知道你，你就是布鲁皇的训练家吧？两天前在石之洞窟，布鲁皇保护了我和蒂姆，它太厉害啦！”小遥陷入兴奋。
“哪里，哪里。”小溪谦虚道，“很高兴布鲁皇能派上用场。”看来她还是有能打的精灵，也许可以走走训练家的路子，改天去挑战个道馆试试。
“关键时刻，布鲁皇使出了嬉闹。你知道，布鲁皇这一种族，物攻不错，嬉闹恰巧是物理技能，要是打中了，够希嘉娜的暴飞龙喝一壶。”
“要是打中了？”小溪不解。
“布鲁皇连续使用了16次嬉闹，这是嬉闹使用次数上限了。结果没有一次命中。希嘉娜和暴飞龙笑得满地找牙，无心对战，还说什么‘脸黑还敢学嬉闹’。总之，蒂姆不战而胜。”
小溪：“......”
“你知道吗，后来我查了图鉴，上面说，统计表明，嬉闹命中的概率是百分之90。也就是说，连续16次不命中，概率和0也没差多少。所以，从某个角度说，布鲁皇运气真好！”小遥仍亢奋不已。她并没有讽刺谁，只是纯粹觉得这件事很稀奇。
“这正是布鲁皇的可怕之处啊。”小溪学起智挥猩，故作高深。
布鲁皇还戴着小溪的墨镜，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他们的聊天内容，臭着张脸，拽了吧唧地靠在书桌上。
“可能是训练家不在身边，发挥不稳定。小溪的布鲁皇实力彪悍。”蒂姆解围。这话没错，他见识过布鲁皇拆家的本领。蒂姆将话题带入正轨，“即便与周围事物融为一体，变隐龙肚子上的花纹也不会改变。另外，小悠携带了得文侦测镜，所以我们发现了变隐龙。具体过程就是这样，好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不需要着急。”大吾发话。
他有种特殊的魅力，能将周围的人与物凝聚起来。一旦他开口，人们就会放下手中的活路，倾耳细听，无论是插科打诨的逗趣聊天，还是喋喋不休的争论，都将偃旗息鼓。他会成为人群的焦点，他从容不迫的气场就像落入沙漠的雨滴，总能安抚人们焦躁的内心。听了大吾的话，在场几乎所有人的表情都放缓了，仿佛遗失传送装置是件无足轻重的事。只有一个人除外：小溪面色慌乱，她抓起水杯，哐哐地喝下几大口，似乎想就着这杯白开水，将凌乱的思绪一并咽下。她明白，当下，是大吾那沉稳迷人的荷尔蒙让她悸动不已。
“警报一旦出发，宇宙中心所有大门会自动关闭上锁，连幽灵系宝可梦都出不去，超能系的瞬间移动也会因为磁场干扰，无法使用。”大吾不徐不急地解释，右手摩挲精灵球，“我们只需要打败小偷，夺回传送装置。”
“太好了，那我们去调监控，看看他们在哪儿。”蒂姆说，朝小溪招手。
“不需要。”大吾朝电梯点点下巴，楼层液晶指示牌上数字正逐渐扩大，“我猜他们送上门来了。”
话音刚落，指示牌上的数字蹦到了他们所在的这层。紧接着，电梯门打开，从里走出一男一女。男人赤/裸上身，膀大腰圆，胸口纹着海洋队队徽；女人头戴大红兜帽，身着皮衣超短裙，脚踩长靴，身材曼妙。
小溪隐约记得，他们一个是海洋队的干部，一个是熔岩队的干部，但具体叫什么名字却不太清楚。毕竟，谁会刻意去记两个手下败将的名字呢？
“冠军，又见面了。”红兜帽上前几步，说道，“一别四年，你还是老样子，喜欢搅人好事。”她语气熟稔，仿佛大吾是她多年未见的老友。
“我们见过吗？”大吾幽幽反问，目光暗含挑衅。
“你……”红兜帽笑容僵在脸上。她泄愤似的掏出精灵球，正要甩出去，被肌肉男拉住。
“你小子说话注意点。她是熔岩队的干部篝火，虽然不是什么重要角色，但你小子也给我放尊重点。”他大声嚷嚷。小溪猛然回忆起熔岩队里似乎确实有“篝火”这号人。她是个科学家，不爱说话，刚才那几句话已经长得让人匪夷所思了。
“谁会记得两个手下败将呢？”大吾挑唇。
哈哈哈哈，小溪心中笑开了花，没想到大吾的脑回路和她出奇一致。
篝火咬咬嘴唇，烦躁地甩甩头。肌肉男则没有这么淡定，他仿佛受了奇耻大辱，脸色铁青，活像吃了屎。他举起手臂，正欲挽袖给大吾点颜色瞧瞧，突然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只得悻悻垂下。
小溪看得瞠目结舌，难道掳袖子是揍人的必要条件吗？没有袖子掳就连人都不能揍了？
很显然，篝火也是这么想的。她盯着肌肉男，往旁边挪了几步，像是要与他划清界限。她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似是在为肌肉男的智商叹息。
“这位女士是熔岩队的干部篝火，这位先生是海洋队的干部潮。四年前，唤醒盖欧卡和固拉多有他们的一份功劳。”索蓝斯朝蒂姆和小溪解释，帮助外乡人和失忆者弄清当前局面。“四年前，在丰缘，熔岩队和海洋队肆意横行。他们一个想扩大陆地，一个想扩展海洋，于是盗取活体能量，唤醒两只远古宝可梦。结果酿成天灾，要不是有大吾在，丰缘现在已经全毁了。”
“他们拿传送装置做什么？”蒂姆问。
“是要引爆火箭，获得其中贮藏的活体能量吧。”大吾双眸微敛，银蓝色的眼睛内闪过一丝冷意。“你们还没放弃之前的计划？”
“你懂什么？”潮出离愤怒了，他抛出精灵球，“没有理想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伴随一声巨吼，巨牙鲨在大厅现身。它背脊青蓝，肚皮雪白，恶狠狠地瞪着众人；它背部的鱼鳍上拴着蓝白黄三色相间的超级进化石。
见此情景，篝火不再犹豫，以一个华丽的姿势，扔出精灵球，霎时热风袭来。待热风散去，一只橙红色的巨型骆驼显现。它背上耸立着两跟巨大的烟囱似的东西，正向外冒出滚滚浓烟。和巨牙鲨一样，它也佩戴超级进化石。石头缀在它脖子上，被袅袅烟雾遮蔽，小溪看不清颜色。
“巨牙鲨，水属性和恶熟悉宝可梦；喷火驼，火属性和地面属性宝可梦。”冰冷的机器女声传来，是从小悠的图鉴发出的。
“呵，理想吗。”大吾像是听见了可笑的事，懒洋洋地笑道，甩出精灵球。小溪本以为会看见巨金怪，谁知道空中出现了一只钢翼飞鸟。飞鸟周身泛银光，鸟喙尖锐似钢刀。小溪认得这只精灵，它才在s/m9的卡牌中出现过，名字是盔甲鸟，在那张卡牌上是钢属性。
“盔甲鸟，钢属性和飞行属性。”小悠的图鉴介绍道。
这提醒了她，卡牌中飞行系被归入了一般系，难怪她对“飞行属性”这个称谓倍感陌生。
“冠军，来场双打对战吧。”篝火抬高下巴，用睥睨的语气说，“要是我们赢了，你要放我们离开。”
“没问题。”大吾凝眸，“你们会知道，谁才是最强最厉害的人。”
小溪欣赏大吾的侧影，心脏扑扑跳，提脚迈步。她的血液仿佛凝固了，小腿有浓浓的痉挛感，脚掌落地时从脚尖涌入一阵酥麻。她就像一个机器人，照着大脑给定的指令朝既定目标行进，没有留意到自己此刻同手同脚。
我和机器人还是不同的，她心想，任思维发散开去。她将颅内所剩无几的内存分给了一个叫做“中文房间”的思想实验。有人将一个完全不懂中文的女孩囚/禁起来，在房间内放入一本汉英互译手册。托手册的福，当房间外的人用中文询问女孩时，她总能写下正确的回答。可是，即使女孩能回答正确，她对中文照样一窍不通。如果将计算机程序比作这个女孩，哪怕它能按照事先写入的代码输出正确的参数，但在此过程中，计算机并没有获得认知能力，并不理解这些代码的意义；它仅像那个女孩一样，翻阅手册寻找答案。
可我不同，小溪胡乱地想。她完全理解代码的内容，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代码的意义再清晰不过了，它要求小溪帮助大吾，和他肩并肩一起对战。因为四年前，这两位干部在唤醒远古宝可梦上出了力，为了阻止远古宝可梦，大吾力竭而亡，所以他的死亡和这两位干部有间接关系。代码说，小溪应该战胜他们，发泄胸中的愤懑。
“请允许我和您一同对战。”她面向大吾，目光坚定。
“能和您并肩作战是我的荣幸，合作愉快。”大吾颔首浅笑。
真是切身落实了那句“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温暖，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
那一头，小遥原本跃跃欲试，谁料慢了小溪一步。被抢走机会，她并不恼怒，转而给二人加油：“加油，让他们做青天白日梦去吧！”
小溪朝小遥歉意地笑笑，转向布鲁皇：“布鲁皇，就决定是你了。”
布鲁皇从桌上弹起，呆愣愣地立在原地。
“别怕，上。”小溪鼓励。
布鲁皇张大嘴巴，露出两颗獠牙，像是要吃小孩。
小溪摘掉它的墨镜。它眼神惊恐，写满畏缩。
“布鲁皇，”小溪蹲下，将手搭在它肩上，“别怕，让他们见识见识你的可怕之处。”
布鲁皇迟疑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小溪把眼睛往布鲁皇鼻子上一架，半推半拉地把它拽上场。她俯下/身子，给布鲁皇松肌肉。
布鲁皇摆着张扑克脸，享受着训练家的按摩，舒服地龇牙。对面，喷火驼和巨牙鲨往后缩了缩，惊恐地盯着粉色大狗，瑟瑟发抖。
“特性是威吓啊。”大吾点评，“很有用的特性，对面受到惊吓，物攻降低一个等级。”
“冠军，你不派巨金怪上场吗？输了可别怪我。”钥石被篝火做成装饰品挂在胸前，她一把抓起坠子，大厅光辉璀璨，喷火驼长出长毛，背上的烟囱合二为一。
潮的钥石被藏在左手手套中，他高喝一声，右指往左手腕上一按，颇像是在给自己把脉。霎时光彩溢目，巨牙鲨盾鳞上多出些黄色条纹，头部长出锥形尖刺。
“对付两个喽啰，犯不着。”大吾眼眸森冷。
“喷火。”篝火恨恨下令。
“咬碎那只讨人厌的钢鸟！”潮振臂疾呼。
“布鲁皇，嬉闹。”小溪报出招式名，她直觉嬉闹应该是布鲁皇的最大输出。可是打谁好呢？她停顿一秒，觉得应该先解决掉火系宝可梦，因为火系招式对大吾先生的钢系精灵威胁很大。“瞄准喷火驼。”
布鲁皇躬起身子，比出个健美造型，接着两拳相碰，蓄势待发。
最先行动的是巨牙鲨。它冲向盔甲鸟，张开巨颌，朝盔甲鸟袭去。它唇部肌肉隆起，牙齿锋利如钢刀。盔甲鸟骨骼筋脉皆由钢筋所铸，与巨牙鲨比，行动起来笨重许多，因此没办法躲避，翅膀被牢牢咬住，发出一声哀鸣。咬住的附加效果发动，盔甲鸟防御降低一级。
“运气这么好，为什么不学咬住？”盔甲鸟的伤势并没有扰乱大吾的节奏，他甚至有心思和潮闲聊。
与咬碎相比，咬住伤害较低，附加效果是使对方宝可梦畏缩，当前回合无法行动。该效果发动的概率为百分之30，比咬碎附加效果发动的概率多出百分之10。
巨牙鲨近在咫尺，若现在使出钢翼或燕返，一定能命中，对巨牙鲨造成伤害。但大吾并没有这么做。
“甩开它。”他命令盔甲鸟。
盔甲鸟挥动翅膀，尖锐的羽毛刺入巨牙鲨口腔，后者吃痛放开它。
“对准喷火驼，燕返。”大吾右臂前伸，胸有成竹地命令道。他没有与巨牙鲨纠缠，而是和小溪一样，瞄准喷火驼。
盔甲鸟长鸣，朝喷火驼果决地俯冲而去，钢羽竖起。人们都说，精灵随训练家，小溪伸手遮挡钢羽的反光，心想，由此可见，大吾先生一定是一个行事果决，雷厉风行的人。这些日子，他展现的随和与绅士只是他性格的冰山一角；那些深藏于暗涌之中内在，那些关乎灵魂、信仰的部分，小溪无从得知。
喷火驼被结结实实地击中，后退两步。就盔甲鸟的物攻而言，燕返并不会造成太多伤害。奈何这只是冠军的宝可梦，招式犀利，直击要害。喷火驼重重喘了口粗气，膝盖前屈，似是要跪倒。
“这就是冠军的实力了吗？”潮嘲讽道，“很一般嘛。”。
大吾勾了勾唇，并不理会。
那边，布鲁皇终于做好准备，甩开拳头，大步流星地撞向喷火驼。喷火驼目标巨大，行动缓慢，加之布鲁皇有训练家撑腰，这次它没有失手，拳拳到肉，打得喷火驼眼冒金星，前腿终于支撑不住，宛若山崩一般跪倒在地。在倒地瞬间，喷火驼周身似被蓝光萦绕，它痛苦地低吼。
“布鲁皇确实是可怕的精灵啊。”大吾含笑，“嬉闹触发了附加效果，喷火驼的攻击再降低一级。”
原来嬉闹还有附加效果啊，小溪头一回听说，默默记下。
喷火驼动作最慢，哪怕训练家下令最早，也是最后一个出手。它抖抖长毛，站起来，身上的烟囱冒出浓烟。岩浆翻涌着从烟囱内滚出，朝布鲁皇和盔甲鸟席卷而来。但由于物攻已下降两个等级，再加上健康状态已不乐观，岩浆的力度并不高。布鲁皇胸前的毛被烤黑，脸更臭了。盔甲鸟嘶鸣，在空中旋转，溅在羽毛上的火星尚未发展出燎原之势，便熄灭了。
“先干掉那个碍事的。”潮竟是被布鲁皇的架势唬住，将目光锁定在小溪这边。
“剧毒牙！”，“岩崩！”潮嚎道，篝火紧随其后下令。
“对巨牙鲨使用嬉闹！”小溪不甘示弱，打算再拼一次脸。
小溪清楚，嬉闹是妖精系技能；但她不清楚的是，妖精系技能打在恶系宝可梦身上会造成两倍伤害。因为在卡牌游戏中，恶系宝可梦的弱点大都来自格斗系。她之所以选择攻击巨牙鲨，纯粹是因为潮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大吾，让她看不顺眼罢了。
巨牙鲨一口咬住布鲁皇，牙齿释放毒液。剧毒注入布鲁皇体内，它扭动身体，剧烈挣扎，但奈何不了巨牙鲨强健的下颌，加之被毒液麻痹了神经，它被死死困住，渐渐动弹不得。
“布鲁皇，加油挣开它。”小溪不知所措，只能徒劳地给布鲁皇加油。听见小溪的声音，布鲁皇再一次拼命甩动胳膊；很快力气耗尽，手臂耷拉下来。
“瞄准巨牙鲨的牙齿，钢翼。”就在小溪一筹莫展之际，耳畔传来大吾的指令。
盔甲鸟接收到命令，双翅大展，于空中滑翔，所过之处，掀起一股刀风。小溪离得近，竟生出了头皮都要被割下来的错觉。
巨牙鲨为了咬住布鲁皇，牙齿暴露在空气中。盔甲鸟瞄准机会，羽翼朝巨牙鲨前排的牙齿切斩而去。十来颗牙齿齐齐断裂，布鲁皇趁机挣脱。
“就是现在，嬉闹。”小溪一声令下。
布鲁皇中了剧毒，浑身难受，看上去摇摇欲坠。听闻训练家命令，它奋力打起精神，踉踉跄跄地扑向半米外巨牙鲨，颇有种打醉拳的架势。由于距离近，巨牙鲨无法躲开，被布鲁皇一把拎过鱼鳍，暴揍一顿。
“快，岩崩！”篝火催促喷火驼。喷火驼跺了跺后脚，碎石从天而落。
“去接布鲁皇，然后躲开。”大吾镇定得像在谈论今天的午饭。
盔甲鸟将布鲁皇顶到背上，后者不得不停下拳头，抱紧钢鸟脖子，唯恐从空中跌落。盔甲鸟带着布鲁皇迅捷躲闪，连羽毛都没弄脏。
大约过了一分钟，岩崩终于结束。布鲁皇返回地面，巨牙鲨身上泛起熟悉的蓝光。
“嬉闹又发动了附加效果？”小溪问。嬉闹连续命中两次并连续触发附加效果的概率，小溪心算，是百分之0.81。“刚才谢谢您。”她道谢。
“是的。”大吾默默算了下概率，也笑了，“不客气，应该的。”
“剧毒牙！”潮指向布鲁皇，后知后觉地想起巨牙鲨牙齿已经断裂，只得改变计划，“火箭头锤！”
布鲁皇不明白为什么还是自己，委屈地高声呜咽，拔腿就跑。跑到一半发现巨牙鲨没有追上来，回头一看，只见敌人把头缩了进去。
火箭头锤是蓄力类技能，第一回合要把头缩进去，要到第二回合才发动攻击。
“燕返！”，“嬉闹！”大吾和小溪同时下令。
盔甲鸟载起布鲁皇，极速俯冲。布鲁皇的墨镜被吹掉了，双眼暴露在外，目光胆怯。它急忙抓住墨镜，慌乱地戴上，这才又恢复了大姐大的派头。
盔甲鸟将利喙、尖爪和钢羽同时往巨牙鲨身上招呼。布鲁皇紧随其后，迎面挥拳。巨牙鲨痛呼，弹出去五米远，战斗不能。
“喷火！”篝火终于慌了。
喷火驼虽是日暮途穷，喷火没什么威力，但对于身负重伤的布鲁皇而言，仍不可小觑。布鲁皇吱哇乱叫，抱头鼠窜，大姐大气势荡然无存。
“燕返！”
银光掠过，小溪眯起眼睛，耳边响起刀劈斧砍之声。待她重新睁眼，只见喷火驼瘫倒在地，恍若被炸平了的小山，一动不能动，战斗不能。
“真是愉快的合作。”大吾没去管那两位干部，首先转向小溪，点头说道。小溪连忙称多亏了有大吾先生，战斗才能如此顺利。
布鲁皇撒丫子跑来，一头栽进小溪怀里，脑袋蹭来蹭去求表扬。小溪抱紧布鲁皇，拍拍它的耳朵。得到训练家的肯定，粉色大狗更兴奋了，口水糊到小溪的裙子上。小溪连忙将它拉开，不料下一秒，布鲁皇眼皮一翻，直直倒地。
“布鲁皇！”小溪吓坏了。这种阵仗她在之前的世界也见过，那里的人将该行为称作“碰瓷”。但很显然，布鲁皇不是碰瓷；在战斗最后那回合，它已经是勉为其难地在支撑了。
“布鲁皇中了剧毒，毒性发作，耗尽了它最后的精力。”大吾蹲下，粗略检查布鲁皇的状态，发现没有大碍。
“我有解毒药。”小悠上前，往布鲁皇嘴里喷了些药水。
几乎是下一刻，布鲁皇睁开眼睛，虚弱地喷了喷鼻子。小溪把它扶到办公椅上，给它端茶倒水，按摩肌肉，同时不忘关注大吾与两位干部。
“啊！我们输了。”潮高喊，语调似有不甘。
篝火什么也没说，默默将喷火驼收回球里。
“我的理想……这下，这下全完了。”潮抱头躬身，不住地摇头。
“你的理想，在四年前就完了。”大吾抚摸盔甲鸟，“而且，那不是理想。对你的老大，那是妄想；对你，是执念；对其他人，则是灾难。
水梧桐是海洋队的老大，是唤醒盖欧卡，将世界变为海洋的最初设计者。潮曾受到水梧桐援助，为了报答恩人，他以水梧桐的理想为自己的理想。为了实现恩人的计划，不惜豁出性命。
“给他吧。”篝火沉静良久，终于发话。
潮则罕见地沉默。他一语不发，将近两米高的硬汉瞬间变得萎靡。就在小溪以为他要痛哭忏悔的时候，他站直身子，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银白色的、遥控器似的装置。他恶狠狠把装置朝大吾砸去：“你小子先管好自己。”
次元传送装置打着转朝大吾飞去。盔甲鸟正欲去接，谁料慢了一步，装置在空中被一个圆滚滚的身影劫走。
“真是精彩的对战啊，要不是因为要躲着你们，我早就想鼓掌喝彩了。”年轻的女声从楼梯口传来，“抢到了吗，汐嘉娜？干得漂亮。”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绿岭宇宙中心（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