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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 ...
兖王府门口,人头攒动,织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墙,压得人喘不过气。
气氛仍然僵持不下,靖阳侯站立一旁,面色铁青,额头渗出了细汗:“王爷,犬子无知,犯下大错,谢擎教子无方,愿一力承担,请王爷高抬贵手,容我回府重重责罚,这当街行刑,实在……”
“承担?”兖王嗤笑一声,慢条斯理地捋了捋衣袖,眼神轻蔑道:“你如何承担?以命赔命吗?”
被按跪在地上的谢闻铮猛地抬起头,嘶声吼道:“不许求他!一人做事一人当!让他打,小爷我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姓谢。”
“闭嘴!”靖阳侯气得浑身发抖。
兖王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抚掌笑道:“好,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是否和你这张嘴一般硬。”
说完,他便使了个眼色,两名身材魁梧的护卫立刻走上前去,将谢闻铮按在地上。
手臂般粗的棍子猛地扬起,靖阳侯忍不住别过脸去,只觉心如刀绞。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清泠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清晰地穿透了嘈杂:“且慢。”
人群一阵骚动,分开一条缝隙。
只见一个穿着素净披风、纤细小巧的身影,费力地从人潮中挤了出来。
她脸色苍白,嘴唇不见血色,几缕碎发被汗黏在额角,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唯有一双眼睛,澄澈明净,直直看向场中。
正是匆匆赶来的江浸月。
她微微喘了口气,随即站直身体,一步步走到兖王的面前,正对上那双鹰隼般锐利的双眸。
兖王皱了皱眉,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语气带着不耐与轻视:“你是谁家女娃?此地岂是你能闯闹的?”
江浸月稳住略显急促的呼吸,微微福了一礼,声音虽弱却字字清晰:“丞相之女江浸月,见过兖王殿下。”
“江相的女儿?”兖王眉梢微挑,打量她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但依旧不以为意:“瞧你这病恹恹的样子,不在闺中休养,跑来凑什么热闹?莫非……是想替你这未婚夫婿求情?”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臣女并非为求情而来。”
江浸月从披风下取出一封文书,双手呈上,姿态恭敬,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臣女近日奉圣上口谕,记录京中风闻趣事,撰文呈送御前参考。此文乃近日拟就,其中涉及些许兖王府旧闻,恐失偏颇,特请殿下过目斧正。”
兖王这才正眼看向她,接过文书展开,只扫了几眼,那咄咄逼人的怒容瞬间凝固。
那文书之上,条理分明地记录了京苑小试期间发生的几件“意外”:先是丞相府的马车踩中特制铁蒺藜,后是谢闻铮马镫异常断裂。文中虽未直接指名道姓,却明确指出,那铁蒺藜的锻造工艺与所用寒铁,乃兖王府独有;而那割裂马镫的刃具形状与手法,亦与兖王府侍卫惯用兵器吻合。字字句句,条理清晰。
这哪里是什么见闻随笔,分明是一份弹劾密奏!
若真呈至御前,明珩设计害人在先,谢闻铮报复在后,兖王府绝对讨不了好。
兖王捏着那几张纸,手背青筋暴起,许久未发一言。
靖阳侯看在眼里,不知其中渊源,忍不住为江浸月捏了把汗。
江浸月却适时地咳嗽起来,仿佛虚弱不堪,缓过气后,才轻声道:“殿下,少年人意气用事,嬉闹玩笑不知轻重,也是在所难免。若因此等小事,劳动圣心,伤了宗室与勋贵间的和气,反而不值。殿下胸襟开阔,海涵万物,必能明鉴。”
兖王脸色变幻不定,最终,重重哼了一声,将那份文书递还给她,几乎是咬着牙道:“江小姐倒是……深明大义。既是‘玩笑’,本王若再追究,倒显得小气了。”
他猛一拂袖,召回了护卫,转头狠瞪了靖阳侯一眼:“带着你的好儿子,回去吧。”
靖阳侯松了口气,立刻让人给谢闻铮松绑。
江浸月这才微微松开手,只觉得掌心已濡湿一片,她抬眸,给人群中的琼儿使了个眼色。
琼儿会意,挥散了周围的人群:“误会一场,大家都散了吧。”
绳索甫一解开,谢闻铮猛地站起,脸上却毫无获救的喜悦,反而是化不开的沉重。
江浸月一言不发地走过他身侧时,他再也忍不住,一个箭步挡在她面前,双眼发红:“江浸月,谁要你去求他,谁要你多管闲事?”
这种感觉,比被当众打死还要难堪百倍。
江浸月因他的怒吼微微后退半步,苍白的脸上掠过一丝疲惫:“谢闻铮,保住有用之身,远比逞一时意气重要。”
说完,她又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娇小的身影摇摇欲坠,谢闻铮心中微动,想伸手,琼儿却抢先一步,将江浸月护住。
“小姐,事情已了,我们快回去吧。”她一边说着,一边怒目盯谢闻铮。
丞相府的马车缓缓驶离,谢闻铮愣在原地,拳头攥得死紧,浑身都在发抖。
“嘿,你这臭小子不好好跟人姑娘道谢,凶什么……”靖阳侯将刚刚那一幕看在眼里,只觉一阵窝火,上前拽住了谢闻铮。
“谁要你管。”谢闻铮甩开手,头也不回地冲进人群,很快便消失不见。
==
兖王府深处,药香弥漫的内室。
本应“昏迷不醒”的明珩,正靠坐在软枕上。
听着侍卫的禀报,他漫不经心地张口,吃下侍女喂来的一粒蜜饯。
“嗯……有些酸了。”他摇摇头,嘴角却勾起一抹笑意,眼中闪烁着一种莫名的兴奋。
“看来那位江家小姐,盯上世子殿下,已不是一两日的事了。”侍女垂眸分析道,语气带着一丝担忧。
明珩却丝毫不恼,反而笑意更深:“是啊,被这么一位佳人‘关注’,也算是幸事。”
闻言,侍女微顿:“佳人?殿下对江家小姐,感兴趣?”
明珩伸手,抚向头上包扎的伤口:“谢闻铮那个莽夫,何德何能……这桩婚事,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
丞相府。马车在门前缓缓停稳,琼儿几乎是手脚发软地先跳下车,才小心翼翼地搀扶江浸月下来。
江母迎上来,握住江浸月冰冷的双手,转头对着琼儿,出声斥责:“你是怎么伺候的?小姐病还未好全,怎能让她出门吹风?”
琼儿噗通一声跪下,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没事,娘,出去散了散心,反倒觉得精神了许多。”江浸月反握住母亲的手,温言道。
散心?岂止是散心?
想到方才那惊世骇俗之举,想到兖王那凶神恶煞的模样,琼儿仍觉得心有余悸,但看着江浸月平静无波的表情,也只得把话都咽回肚子去。
江母见女儿面色无异,终究不忍再多说,忙不迭地吩咐下人快去准备姜汤和暖炉。
然而,这一切却是瞒不过江相。
是夜,江知云一回府,甚至来不及换下官袍,便径直来找江浸月。
彼时,江浸月正坐在案前抚琴,见父亲前来,便停住了指尖的动作,站起身来,一副早有预料的表情。
“月儿。”江知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屏退了左右,紧紧盯着女儿:“今日……你当真去了兖王府对峙?”
他简直无法想象,自己这个一向冷静自持的女儿,竟会做出如此胆大包天的事情。
江浸月垂眸,双手按上琴弦,却并未拨动,只轻轻点了点头:“是,父亲。”
江知云又气又急,压低了声音,“为了谢家那个臭小子,你竟然如此以身犯险?那兖王是何等人物?若是他当时不管不顾……”
“父亲,您说错了。”江浸月微微俯身,解释道:“即便没有谢闻铮,明珩设计惊马,我也从未想过要忍气吞声。只是谢闻铮的莽撞,让我的计划不得不提前了而已。”
江知云看着她从容的表情,一时语塞,半晌才重重叹了口气:“你……你才多大?就敢树敌于兖王府?”
“树敌?父亲,在陛下眼中,朝堂之上,派系林立,盘根错节,或许……这并不叫树敌,而是叫做——制衡。”
江知云一怔,似是没想到她能看到这一层。
“陛下赐婚靖阳侯府与丞相府,又将记录风闻之事交予女儿,未必没有默许抗衡之意。”江浸月缓缓分析道:“今日之事,看似凶险,实则将争端挑到了明面。兖王投鼠忌器,心思深沉,反而不敢轻易再动我。因为一动,便坐实了他心虚跋扈,更会引来陛下猜忌。”
闻言,江知云疲惫地揉了揉额角:“为父只是担心,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一个女儿家……”
“父亲放心。”江浸月目光沉静:“女儿也并非任人宰割之徒,会小心行事。”
看着她苍白却坚定的面容,江知云只觉心中百感交集,犹豫了片刻,终是忍不住问道:“说得头头是道,思虑周全……月儿,你实话告诉为父,今日所做这一切,当真……不是为了谢家那小子?”
房间内烛火噼啪一声轻响。
江浸月微垂眼眸,沉默了片刻,只轻声道:“或许……有三成是吧,毕竟,他若真瘸了腿,我以后还得费心去照顾他。”
三成,不多,但也并非全无分量。
江知云无奈地笑了笑:“父亲知道了,你啊,早些歇息吧。”
窗外,月色深沉。
房内,琴音袅袅,恰如思绪纷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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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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