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江湖》歌影徘徊

4、第二章 江湖，火拼，门主（第1幕）

　　踏入赏玩铺，我脚踏三七步，看人一律斜视，神态不耐大牌，睥睨群众，莫测高深。以从小就培训出的辩论之功，与店铺老板唇枪舌剑、唾沫横飞地大战了三百回合，终于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大把的银票与银两，在好好的报达了车夫小伙与饱餐一顿之后，喜滋滋乐盈盈地寻找最高级客栈去也。
　　阜州城不愧为富饶的一国之都，一路行来，街道商贾云集，店铺林立，商品琳琅满目，吆喝不绝于耳，真是一副欢欣鼓舞、歌舞升平的繁华景象。白天这样热闹，待到华灯初上万家争艳，群楼张灯结彩之时，不知是怎样一幅妩丽画面？
　　嘿嘿，没来过的地方果然新奇有趣，充满探知与刺激。上天也算待我不簿，虽被诡异白光摆了一道，但还是来到了一方乐土，比起我那老爸安排的沙漠荒岛简直好上千倍。
　　打定主意要在入夜时分来好好来逛逛夜市，然后我学着那风流小生，潇洒地吹着口哨踱着步子当街漫步，偶尔兴致勃勃地停下来看看这个，拣拣那个，买了一堆美观精致的东西捧在怀中，心情快乐得像林间的小鸟。
　　一路走走停停，直到金乌西沉，夕阳满天，才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了阜州城中最阔气的酒店——楚天客栈。
　　刚刚踏入店门，肩披白巾的店小二便像蜜蜂见了蜜糖似的粘了上来，白巾一甩咧开笑脸道：“姑娘是用膳哪还是住店？”
　　一般来说我此时应该照电视中列位主角的做法，豪迈地抛出大把雪花银，宏亮地喊一声“本姑奶奶要住店”，然后惊倒店小二，雷倒店掌柜，顺便引来注目无数，造出气派十足。
　　但我现在累得就像条哈巴狗，对这摆阔戏码实在有心无力，只气息奄奄说了声要住店，交了押银跟着小二走入一间客房，便栽倒在床睡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这一场觉不知睡了多久，突然一个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如蚊蝇嗡鸣般一阵一阵地鼓捶着我的耳膜，嘈杂纷乱，扰人好眠。我懒洋洋的不想动，拉起被子将脑袋蒙起，想继续这场无休止的睡眠，谁知那声音却越来越响，由嘈杂变为喧哗动荡，间或短兵相接的清脆撞击声，将人吵得心烦意乱，根本无法专心与周公约会。
　　混蛋。咬牙切齿在心里咒骂一声，我甩飞被子翻身坐起，听出声音源自客栈楼下的热闹街道，立刻套上鞋子冲到窗边。
　　咦，这下头人头攒立、纷纷攘攘，什么事这么热闹？我呆了一呆，仔细一看，才发现人群中有两人手持兵器，怒目对视。看这情境，莫不是在比武招亲？
　　顿时一扫先前困意烦躁，兴奋得调头就要冲下去凑热闹，刚跑出两步，忽然一个宏亮的粗嗓门直从窗口飘了进来：“无耻小人快交出我们门主，否则我门人定要将你们的脑袋尽数拧下！”
　　我立时顿住。不对劲，听这语气这内容，应该是两帮子人准备火拼，哪会是什么小姐招亲？
　　江湖帮派斗殴？！一思及此，我立刻双眼放光，兴奋得几乎发抖。想不到啊想不到，我林桑佳居然狗屎运这么强，没到此地多久便能亲眼看到古代侠客们的真刀实战！
　　咻的一下飞快冲回了窗口，为了保证自身的安全，站到了一个流镖暗器也射不到的妥当位置，才兴奋又带点怯意地投入到江湖互殴的真实战场中。
　　手持兵器的两人站在人群的正中，一位是虬髯满面的威猛大汉，一位是面带奸滑的中年男子，方才那句话是虬髯大汉所发，话音方落，他的身后便有几十号人刷啦啦地突然亮出了兵刃，中年男子身后的人一见此景，立刻不甘示弱地也纷纷拔出了长剑。一时间两边人马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刀剑明晃，泛着寒光，我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一颗心脏也紧张得几欲跳出，却见中年男子面不改色，微笑着向对方的阵势扫视了一圈，笑嘻嘻地摇头悠悠道：“朱副门主，江湖上一向流言甚多，以讹传讹，你身为一门副主，地位见识自是不凡，怎可与江湖宵小一般听信无聊传言？”
　　呵，如此毫无诚意的态度，别人会信才怪。
　　果然，虬髯大汉满面戾气横眉怒视，狠狠朝他“呸”了一口，方怒气冲冲道：“凌虚度，你这个龟孙子、无耻鼠辈！全江湖之人都知道，我佩门主于七日前独身前往虚空山时被你带人伺机偷袭，至今下落不明，你御剑帮向来无耻阴狠手段歹毒，佩门主一人难以防御，定是落于你手，还做何狡辩？！若不想我悄声门将你门派铲平，就快些将我门主交出来！”
　　佩门主，御剑帮，悄声门？嘿嘿，只是这些名称，就已让我兴奋得无以复加。
　　第一次与武侠小说中描写的江湖人物离得这么近，我小心地拼凑一下，总算梳理出一个大概。原来江湖中有一个门派叫悄声门，老大姓佩，在一次落单之时被御剑帮中姓凌的家伙集众围殴，失手被擒。于是他的手下朱姓副门主，也就是虬髯大汉，便率众向往御剑帮救人，大概是在大街上冤家路窄迎面撞上，结果便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伸手要人。
　　江湖果然是个有意思的地方，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只听凌虚度狂笑了几声，盛气凌人地看了一眼大汉，不疾不徐道：“你们自己寻不回本门门主，就来找我们的晦气，悄声门虽为江湖第一门，但我们御剑帮还会怕了你不成？佩门主的确不在我们帮中，信不信且由你。若是各位态度好些，我凌某人还可派出人手助你们找寻一番，可要是执意恶言诽谤，我们这江湖第一帮，哼哼，可也不是吃素的。”
　　此等狂语一出，虬髯大汉顿时怒火喷发，牙眦欲裂，全身上下本就冲天的气焰直蹭蹭蹭地向天上窜去，两只牛般的大眼似要喷火。
　　嘿嘿，此人性格如此冲动，一定忍受不了言语挑衅，立刻就会下令开火。于正在看戏的我来说自然是好事，只怕他自己日后会因此遭殃。
　　果然，在虬髯大汉一句从牙缝中挤出的“杀狗贼，救门主”六个字后，围观的众人四下散开，两帮门派终于拉开了战争之火，一场精彩绝伦的激斗就此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