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似是故人来 ...
-
去云南的路上，杨兮开始努力学习物理相关的知识，开始时还奇怪，组织不是说他们要造威力超强的炸弹吗？
为什么不是化学方面而是物理方面？
随着学习的深入，她也渐渐明白过来，中子冲击易分裂的重原子核，然后原子核裂开再去冲击别的重原子，发生链式反应，最终形成可怕的能量爆炸。
能想到利用链式反应造武器的都是天才，制造它需要不仅仅是一帮中规中矩的学者，他们需要更多的天才。
所以日本会想到人数基数巨大的中国。
据杨兮的估计，几个有实力的国家可能已经开始在理论上推导过程，资金到位后就开始试制，情况紧急。
彼时1940年，淞沪会战，南京保卫战，徐州会战都已落幕，无一例外，尽皆大败。
西南联大也早已开课。
杨兮与郑婉清的关系越来越亲密，当然，这个亲密主要是杨兮没脸没皮地凑上去而产生的。
“老师，今天做什么实验。”杨兮拿着一个摆锤又凑到了郑婉清脸前问道。
“没大没小，不准凑得那么近。今天，你，你去图书馆自习。”郑婉清对着剪了一头齐耳短发的杨兮，转过头，眼神有些中竟然有些紧张。
杨兮生来一副好脸蛋，素来知道什么角度的自己最好看，抬头道：“老师，今天校庆活动，你来吗？”
“我下午过去。”她转头道。
杨兮乐呵呵地捧着书道：“好，我下午的时候正好有表演，老师记得来吧。”
听完小丫头的话，郑婉清瞬间有些反悔道：“我，我下午有点事，可能不过去了。”
“哦老师，你要是不去，我会很伤心的。”杨兮立刻从门口跑了回来，拉着郑婉清的手紧张地道，看起来又似乎有些小心翼翼的讨好，让人只觉楚楚可怜。
郑婉清被她强行握住，入手处有玉微凉，是为樱琅，手感真好，她竟然有一丝的迷惘。
看着杨兮迷蒙的桃花眼，眼中似有细碎星空，摄人神魂。
“熏子？”她微愣，眼神也渐渐变化。
杨兮觉着差不多了想要抽出手，却没想到被越握越紧，郑婉清由守转攻，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死死困住，像是要把她揉进体内一样。
还不待杨兮反应，郑婉清竟然直接吻了下去，这个吻似乎等待已久，似乎久别重逢，满是热烈与侵略性。
舌头横冲直撞，直到一股铁锈的味道传开来，郑婉清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嘴唇。
杨兮大脑缺氧，缓了一会，还不待说话，就见郑婉清捋了捋过耳的头发，挥手道：“快走吧，别耽搁学习。”
杨兮抬起头看着一脸严肃，面不红气不喘的郑婉清，如果不是自己嘴唇被吸破了，还在流血，她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大梦。
她愣愣地点点头，走出了实验室。
看着她远离的身影，郑婉清松开了一直紧握在身后的手，眼神微眯，自己竟然对自己学生……
杨兮没去图书馆，而是直接回了宿舍，自己和组织好像都搞错了。
这tm好像不是挚友啊。
坑啊！
她还是不明白，难道郑婉清和那个什么熏子是那种关系？
怎么可能！
杨兮心里乱糟糟的，一想到下午要干的事，她很想让组织停一下，方向错了。
以后怕是会走向不可控制的奇怪方向。
可惜，为了安全，他们一向单线定时接触，杨兮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滑向奇怪的方向。
校庆活动在一片开辟出来的广场，下面坐满了足足两千人，喧闹异常。
轮到杨兮出场的时候，她长长呼了一口气。
“希望她别来，千万别来。”杨兮心中默念着，走出拉起的红色幕布。
“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愁堆解笑眉，泪洒相思带。”两声清唱，成功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众人纷纷平息下来抬起头看向舞台。
只见女子身穿一袭唐时紫色罗裳，手拿瑶琴，漫步而出，纤腰不足盈盈一握，显出玲珑有致的身段。大大的桃花眸闪闪发亮如黑耀石般。
樱桃小口朱红不点而艳。一头秀发轻挽银玉紫月簪，恍若倾城,似是飘然如仙。
当时《三星伴月》大热，周璇的歌声响彻大江南北，一曲《何日君再来》更是人人传诵。
掌声雷动，杨兮微微颔首盘腿而坐，瑶琴放在膝盖上，那犹如羊脂玉般完美无瑕的纤细素手，已是轻落至琴弦之上，而后，轻柔之音，犹如天籁，轻缓传来。
那种琴音，仿佛能够一丝丝的侵入心神，沉淀至那心灵最深处。
杨兮扫了一遍下面，人没来？
好。
她长出一口气，继续歌道：“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人生能得几回醉，不欢更何待？”
歌声轻灵，悠扬的琴声冲天而起，动听至极。
本来乱窜的秋风仿佛也平静下来，倾听着这天籁之音。
杨兮停下抚琴，口中念道：“来，来，来，喝完这杯再说吧！”
众人之中，郑婉清缓缓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服本就是仿自唐裳，此时台上的杨兮，在她看来却是像极了某人。
“似是故人来。”
郑婉清后来每每提起，总是忍不住重复一遍，“恍然若梦，似是故人来。”至于故人是谁，却鲜有人知。
“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停唱阳关叠，重擎白玉杯。
殷勤频致语，牢牢抚君怀……”
歌声飘远，不知谁人欢喜谁人愁。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似是故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