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活下去，最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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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兮找来物理系的一个损友，把恍若天书的题目交给他。
男生掏出一副眼镜，看了一会，疑惑道：“杨兮，你这是从哪来的题目了。”
“郑教授给的，解一道题给一个馒头，白面馒头，这段时间炊事组掉队了，我都饿了快三天了，你快帮我做两道题。”杨兮不耐烦地解释道。
“唉，人家郑助教惜才，你呢，满脑子就是馒头。啧，真败坏兴致。”损友说罢埋头看题。
杨兮不满地吐槽道：“得了吧，你们就高尚？不用吃饭？反正我觉着馒头好。”
损友盘腿坐下，把稿纸铺在砖块上，从兜里掏出一支钢笔，开始演算，过了一会又抬起头，凝重道：“这些题目都是由简入深，勉强做了这两道放射性原理的题目，再往后我也看不懂了。”
“你不是物理系的学生吗？怎么连个题目都解不了？”杨兮怒声道。
“我是理论力学系的，不会解核物理的题目很正常好吧，就好像你是工科化学系的，做材料化学会很吃力。”损友好脾气地解释道。
“胡扯，我做得得心应手！说到底还是你没用。”杨兮无情地嘲讽道。
没用的损友最后给了她一本书，并提出建议：南迁结束以后，赵忠尧教授会开课，他是这方面专家，可以去旁听。
杨兮不屑一顾：“也就混这几天的饭，糊弄糊弄就行了，谁还要真去研究这个？”
晚上开饭，杨兮兴冲冲地找到角落处的郑婉清：“郑老师，我做好两道题了。”
郑婉清有些惊奇地接过稿纸，旋即释然道：“你写一行字我看看。”
杨兮像是早有预料，掏出笔就写了一行字：“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字迹娟秀而不失大气，看来自小练了不少字帖。
郑婉清微微比照，竟然一致？抬起头，某人笑得好似一只偷腥成功的小狐狸。
她继续看解题过程，步骤很严密，思维也清晰，难道真是遇到天才了？
她挑眉问道：“α粒子衰变的范围是什么？”
杨兮眼珠微转，在草稿纸上写下一串数字符号。
A≥140，Ta~4–9MeV
她接着又问了数个问题，杨兮都从容地写出了答案。
郑婉清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端倪，这，恐怕已经不是什么天才所能解释的了。
她递过去一个馒头。
杨兮接过去并不满足，伸出两根手指强调道：“应该给两个。”
郑婉清猛地想起一件事，指着“hv”问道：“你告诉我，这两个符号怎么读？”
杨兮瞬间露馅，本来盘腿坐着，腿一蹬退后远离了郑婉清一点，当机立断地啃起馒头来。
郑婉清还有些难以置信地拿着稿纸：“你，你把所有基础知识都硬背了下来？就在这不到六个小时的时间里？”
杨兮一心啃馒头，哪有心情管她。
“你是个什么怪物啊？”郑婉清幽幽一叹，有些奇异地看向她，双眼散出诡异的绿光，好似狼眼一般。
那样的眼神里不仅有贪婪，似乎还有占有。
本来还在狼吞虎咽的杨兮，被吓得直接噎住，双手乱天挥舞着。
郑婉清一把扶住她，拿过水杯，咕咚咕咚灌下去两口。
杨兮终于缓了过来，看着她依旧心有余悸，她信誓旦旦地道：“老师，时间紧急，下次，我一定把东西都弄懂。”
郑婉清似乎有些心乱，看着不远处的篝火良久，突然道：“杨兮，毕业以后，准备去哪？”
杨兮心里一惊，跟你装傻充愣半天终于进入正题了，她乐呵呵地道：“哪里有钱去哪呗。”
“你学的化学系，倘若不能留在学校任教恐怕就是毫无用处啊，以你的名声，你觉得能留下来吗？。”郑婉清似是在为她着想。
“肯定没戏啊。”杨兮似乎有些绝望。
“你是根好苗子，以后跟我学物理，到时给你介绍个好去处，如何？”郑婉清循循善诱道。
杨兮手掌握紧衣袖，摊牌太快，反倒让她觉出了异常来。
她也不急着答应，反而问道：“听说共产党，国民党，还有隐秘第三路线以及几大军阀的人都在学院里活动，老师，你是哪一路的？
呵呵，你说清楚，我心里也有个底不是吗？”
郑婉清无所谓地耸耸肩：“天下大乱，人若蝼蚁，杨兮你觉得跟谁重要吗？”
杨兮立刻坚定立场，谄媚地摆手赞同道：“不重要，不重要，活下去，最重要。”
郑婉清会意地一笑，拍了拍她的肩头：“我以后会特意关照你，好好学习。”
说完，起身便走了，带起一阵香风。
杨兮心有余悸地拍拍手，似是无意地丢下一个纸团，也回了宿舍。
回到宿舍的杨兮确定无人后，从枕头下面拿出一个信封，撕开来，掌灯躺到床上，背对着门打开信封。
信里仅仅是一行字：可以从这边入手。
落款：飞鱼。
内附一张照片，是两个身穿和服的女孩共立在一片樱花林中，两人似乎是挚友，都笑得十分开心。
左边的女孩身穿素色和服，眉宇间尽显英气，看着与郑婉清有相似之处。没想到她小时候还挺可爱的。
右边的女孩身穿和服满是各色吉纹，花团锦簇，短发齐耳，浅笑着。
杨兮的眼神渐渐凝重，这个女孩竟然和自己有五分相似，若是也剪个短发，便有七分像。
组织是希望自己通过模仿这个女孩和郑婉清打好关系吗？
“混账，也不说清楚，这人到底是谁。”杨兮嘟囔着将信纸卷起来放在油灯上直接点着了，直看着它彻底燃尽才熄灯休息。
组织的情报饱受多方打击，并不完善，能拿到这样一张照片已属不易。
至于二人的关系确实只能猜测。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活下去，最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