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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我的幼年(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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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长大很难,但生而为人,当要学会苦中作乐。因为爸爸妈妈从不过多地关注我,虽然没有给足爱,却是给足了我时间,让我一个人自由自在地玩耍。
和神仙姐姐以及一群小屁孩说拜拜了,我便上了对口的小学。众所周知,稍微有些名气的小学便是要家长陪同下去做测试,过了测试还要交学费,并不属于义务制教育。
很显然,我不太可能。不过听说对口小学的学习环境虽然不怎么样,可是玩的气氛倒是一等一的好,大家谁也不比谁家里有钱,没有那么多后天养的臭毛病,我是心满意足的。
将将才两年,我就把自己的成绩玩到了垫底,不过却多了两个死党。
我,白薯,还有菜籽,我们三个人中,菜籽是女孩子。因为她和其他女生合不来,长得也并不漂亮,平时有些沉默寡言,体育很好,我和白薯两个人都打不过她。算是打出来的交情,反正她一个人独来独往,一来二去也只和我们熟络起来。
不过她那时候就已经懂点拳脚也是因为家里关系,她和她妈经常被那个醉酒的男人家暴,于是就常常跑出来,一个人晃悠在外边。
白薯是我们当中最没有故事的,胖乎乎的挺可爱,性格也最活泼,家里也很有钱,经常送点玩具给我,不过我觉得相比玩具,他送的零食更好吃。
三点半放学,我也从不做作业或者去白薯家蹭饭顺道蹭个答案。他是乖乖学生,成绩也勉强可以。我老笑他,白胖子。他也从不恼我,只和我说,“陈尘,你以后能一直陪我玩儿吗,你真会玩儿。”
我哭笑不得“敢情是你看上我了?”
“不不不”他慌乱摆手,一双眼睛到处乱转,“就是喜欢和你玩儿,你玻璃弹珠玩的真好,教教我!”
“行啊,那我能经常上你家吃饭不?”我满口答应。
他亦十分高兴,笑的脸上的肉都挤弯了眼睛。
说起来我自己,这两年里,爸爸出差外地,很少回家,妈妈依旧干着早出晚归的工作,一天见面的时间不过早上的十分钟,晚上她到家时我已经睡了。
所以,说的话也只局限在,起床了,上学去吧,再见。这三句话中。
不过我们都没觉得不对劲,倒是轻松自在,从不碍着膈着。
但是我奶奶情况并不怎么好,不知道是太想儿子了思念成疾还是每天看着我妈妈看不惯气的,某一天上好厕所低头的时候,发现了血丝。
她不以为意,直到后来的血丝越来越多,她的肚子里面也越来越疼,方去医院查了查,这一检查不得了,肠子里面长了个东西。
像是块瘤。而且时间已经不短,个头也已经不小了。需要立刻做手术。然后判断一下,需不需要化疗。
癌症,别名恶性肿瘤。奶奶这一刀下去,如果化验结果出来是恶性的,那就是肠癌。我记得我太奶奶就是这么走掉的,颇有家族遗传的可能性。
奶奶的脸不再容光焕发,终于像个真正的老人一样迟暮下来,也没有再与妈妈斗智斗勇的力气了,像一朵开放了很久的花,撑不住了,只能灰败枯萎下来。
爸爸接到消息只是淡淡说最近会回来一趟,一个电话打给姑姑,让他们把奶奶接去了他们家。
临走前,奶奶似乎并不情愿,她只冷冷对我妈说,“这下你如意了吧,我快死了,快死了!”
妈妈只耸耸肩,满不在乎,“瞎说,妈你一定会好好的,陈英一定会把你照顾好的,至少比你这个儿子强。”
陈英就是姑姑的名字,接了个老人过去,她就放了个小的过来。过来的那个小的,也就是我哥。
不过我没想到,在那之后,他年年暑假都会来住一个月。我问他原因,只说,“自由嘛。”
一双眼睛看着我,闪亮得很。我无所谓,反正也不经常在家活动,只是妈妈对他格外的好,让我有些难过。
我很嫉妒。
我从没见过她对我那么开心地笑,从没见过她为我买那么多好吃的好玩的东西。
我眼馋极了。其实我很想问一下她,是不是让她吃了十个月的怀胎之苦。
这算是我欠她的,所以我不怨她。
我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