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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请郎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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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县城,许观为挽救自己岌岌可危的形象主动请缨,将那从山洞救出来的人放在牙行一间空房,又叫人把他那一身破烂发臭的衣服换了。
这人满身的伤,可不好洗澡。可不洗澡,只怕请了郎中来都是要掩鼻嫌弃的。许观皱眉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一时为难起来。
不然先把郎中请来,万一耽搁一会儿就没命了可不好。许观想到就已说出口:“赵千千,你快去请个郎中来。”
在一旁的赵千千只觉得今日合该是她受苦受难的日子。
不过是出了个主意,自己可是把怎样去那地方说得清清楚楚,那山洞有个要死不活的人吓到了许观让她在情姐姐面前丢了脸又关自己什么事,不反省自己胆量太小,还把火气都撒在自己身上。
一回来就对自己横眉竖眼,还使唤自己去给那臭人换衣裳,虽说现下民风开放,可还是有男女授受不亲这一说法的好不。心里埋怨,赵千千还是赔了个笑脸,心不甘情不愿的跑去找郎中,谁叫人家是少掌柜,自个儿却是个做苦力的。
褚县的郎中倒还算多,但能妙手回春又在县里开着医馆的就只有杨文昌老大夫了。
这日,杨老大夫的女儿带着刚满三岁的小外孙从周县回来看他。杨老大夫心里很是高兴,准备旬休几日,于是叫了两个徒弟在医馆守着,有生死攸关的大事才许去找他,不然伤风感冒也去叨扰他就要发火了。
两个徒弟长年生活在杨老大夫的藤条之下,记错药名一藤条,弄混药效一藤条,若是拿着方子抓错了药,那就不止了,具体多少,得看事情严不严重,还得看杨老大夫心情佳与不佳。于是两个徒弟连连点头,拍着胸脯打包票,绝对不会去打扰师傅你老人家。
杨老大夫便在家高高兴兴的同女儿外孙玩耍,共享天伦之乐。
“乖女,你娘子呢?”
“哼,前几日和她吵了架,不知道往哪去了。”
“什么,又吵架?自你们两个成亲以来不过五年,大大小小的架吵了七八百回,到底是要闹哪样?”杨老大夫一拍桌子,气得吹胡子瞪眼,“早知如此老夫当初就不该同意你们两个的婚事!”
“呀,爹,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不过是些小事斗斗嘴罢了。平日里我和阿月可恩爱了。”
“那你说,此次又是为何?”
杨紫荷脸一红:“爹,闺房之事你就不要问了嘛。”说完朝三岁的周一一招招手,抱在怀里溜了。
杨老大夫:混账!
却说杨紫菏自打与周月成了亲生了周一一,就被孩子套住了手脚。
没成家之前,杨紫菏也是跟着杨文昌学医的,替人问病的本事也还是有。现下孩子还小,家里必须有人带着。
周月是个秀才,在县里办了个小学堂,一家子人就靠她那点束脩过日子,虽然不算拮据,但也过得紧巴巴的,杨紫菏就想重操旧业当个郎中,挣点钱补贴家用。
周月父母前几年未成婚时就没了,若是杨紫菏想当郎中,就只得把孩子托给杨文昌照顾。
两口子吵架自然不是因为这个。
却说那一天,杨紫菏带着孩子同几个妇人说话,说着说着就有人说她:“紫菏柔柔弱弱的,怎么可能压着周先生呢,呵呵呵……”
杨紫菏一听,就知道说的是闺房之事,这群女人还要不要脸皮了,这种事也拿出来说!
当时没有与那群妇人争辩,等周月下午从学堂回来,做了饭,两人吃了,又把周一一哄睡。杨紫菏就拉着周月要办正事了。
“今日天色还早呢,怎的这般着急?”周月很是不解,往日都是她求着杨紫菏做这事。
“往日是你睡我,今日是我睡你,你说我急不急?”杨紫菏一边说一边去解周月的长袍。
周月:娘子今日怎傻乎乎的。
两人一番妖精打架,打完了,杨紫菏一回神:又被睡了?
当即火冒三丈:“不是说了今日是我睡你吗?”
周月很是无奈:“娘子,着实是你房中术太差了,为妻没忍得住。”
杨紫菏一时悲愤交加,一拍床板吓得周月浑身一抖,呆呆地看着她:“娘子你………”
于是杨紫菏就带着内心悲愤以及周一一回了娘家。这种没出息的事当然不可能告诉自家爹了,丢人。
再说赵千千。
赵千千站在医馆门口,气喘吁吁地看着两个学徒:“什么?杨大夫不在!”
两个学徒点点头:“正是,家师这几日旬休,若没有生死攸关的大事恐不会来。不知姑娘来瞧的是什么病?”
赵千千一通解释,两个学徒大惊失色,一个看店,一个连忙带着赵千千去找杨文昌。
那床上的人刚食了一小碗热粥,终于有了些力气,身上伤口有些运气好结了痂,更多的却化了脓,痛得他低低叫唤。
许观在一旁坐着,时不时朝门口看一看。这赵千千找个郎中找到哪去了?回来看我不收拾你!想到赵千千,就想到那瀑布,只觉得脸面尽失,不由扶额叹气。
又等了一阵。
“来了,来了,郎中来了。”却是赵千千一路跑进来,身后跟着个气喘如牛的老大爷,正是杨文昌,旁边一个年轻人拿着药箱。
许观赶忙起身敬上一杯茶,杨文昌一口喝干,又抚一抚胸口,好一会才歇息好。立马便开始看诊。
待看到床上那人,不由眉心一皱,“怎的伤口如此之多?”说着拿起布帕叫徒弟给这人把流脓的伤口处理干净,痛得那人一阵惨叫。伤口处理干净,又从药箱里拿出常用的药粉敷了。
“成了,往后按日敷药便是,并无大碍。”说着嫌弃的又看一眼:“不过先叫人把他周身给擦干净了,只能用巾帕湿水擦,可不能洗澡。”
许观点头应是,自掏腰包付了诊金药钱,又让赵千千去送一送杨大夫师徒二人,接着回头看那床上的人。
“你叫什么?”
“小的…叫…吴鹏。”吴鹏还很虚弱,若不是许观隔得近着实听不见他说的是什么。
“算了,待你全好了我再来问。”许观思考一番,决定让吴鹏先休养生息,养好了再细细盘问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