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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现在还不是我的女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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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几次易零露想要和他谈谈,却总因为各种原因而没有机会,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拖了。
易零露看着正在擦地的辽萧,突然开口“辽萧,你过来。”辽萧抬起头来,眼里满是迷茫,迷迷糊糊的样子简直不要太可爱。
可是,他很快就恢复了恭敬的样子,顺从地站起身来,然后走到她的面前。他双手垂在身前,弯着腰低头看她,平静的眼神里带了些试探与疑惑,但更多的是敬畏。只是,她的道行还是太浅,没看清黑眸里的一闪而过的宠溺爱慕。
“坐呀。”
“哦。”
他乖乖的坐了下来,却只是堪堪占了一点点床沿,而且离她过于遥远。他以为他还是自卑,其实哪里知道他是在害羞,想到昨晚的事情,他的脑子就一片空白,又怎么还敢去亲近她?
但是,易零露可不知道这里面的九曲十八弯,况且辽萧在她的眼里就是个孩子,即使他长了那样惊为天人的漂亮脸蛋。
她直接拉过他的手,把他扯过来,哪知辽萧早已陷入“沉思”,根本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那样直直的向着她倒了过来。
正在她以为辽萧就要倒过来时,他却一个翻身下了床,生生跪在了地上“辽萧冒犯了。”
他的头低着,易零露看不见他的发红的脸,以及闪躲的眼。“你忘了答应过我什么了?”
她有些赌气地问,可他还是没有站起来,只是用柔柔的却不肯妥协的语气说道:“辽萧做了十三年的奴隶。”
她突然就没有立场去对他发脾气了,是啊,他都已经习惯了那种生活,她怎么能奢求他在这么短的时间改变呢?
她只有闷闷的蹲了下来,“那我也跪好了。”这一句话,吓得他脸色发白,她是女子,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
于是,他状似面不改色的脸抬了起来“好,我记住了。”然后,他没有动,就只是看着她,等她站起来后,他才站起来。这一回,却是怎么也不肯坐下了,易零露也不再逼迫他,随他站在她的旁边。
这几天,易零露带着辽萧去了很多地方,告诉他她所知道的能够回家的路,虽然这些他都已经知道了,但是他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温顺地应着。
不过,看着她的清秀面庞,他的内心总是升起一股不该有的念想来。不过现在的他什么都不想要说,即使瞒着她也无所谓,他似乎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他还是对她抱有不该有的念头。该死的是,这个念头根深蒂固,根本无法消除。
她叹了口气,也不再勉强他。“辽萧?”
“辽萧在。”他低低地应着。
“以后陪我去上学好吗?我不想你再一个人待在家里了。”她这样说着,他的心里滑过一股暖流,不过,这样好的女孩啊,他不得不暂时隐瞒她了。
他突然不想要告诉她他最近在干什么,为了什么,想要得到什么。他只知道,他爱上了黑夜里的一把火,他甘愿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还没等他回应,眼前的女子突然瘫软下来,他用诡异的速度冲到她的面前,女孩就这样倒在了他的怀里。原本红润的脸也毫无血色,他叫了几声,而她却根本没有转醒的迹象。
他抱起女孩,跑到路边,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去人民医院。”他这样说着,神色依旧冷淡,可话语里却有些颤抖。
有经验的老司机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他,然后拉开了手栓,走了一段,他问:“女朋友?”他的黑眸下垂,给人说不定的明灭难断“现在,还不是。”
易零露突然昏倒,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因为医生根本查不出她的身体有什么异常,最后的诊断是:受到不明刺激,导致昏迷。
洁白的病房里,辽萧半跪在病床前,没有恐慌,没有焦急,他的表情太过于淡然,可周遭的人却从中感受到了一股浓重的悲伤。
现在已经是易零露昏倒的第八天,她躺在病床上,的脸色苍白,床前的少年保持着这个姿势已经整整一上午,连动都没有动过。
他的表情太过于冷淡,吓得别的床铺来探病的人都不敢说太多话。或许是,被他专注的神情深深吸引,长得这样好看的男孩子又这样认真专注,许是这样的画面很美,人们都不愿打破。
邻铺的阿姨实在看不下去了,率先打破这个僵局。
“小伙子,你还是坐着吧?”过了有一会儿,辽萧才缓缓道“谢谢,不用。”他专心守着她,连头也没抬一下,生怕错过她睁开眼睛的瞬间。
许沪倾走进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幕:黑发如绸的绝美少年,像是骑士一般守护在公主的身边。这个画面确实太美,连他也不愿打破。
可是,他已经知道了易零露的现状,她一个人来到这里,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她就这样过了两年吗?所以,他在知道她因病请假时,毫不犹豫地赶了过来,可是,眼前的这个少年出现地太突兀,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许沪倾走到易零露的床前,把礼物放在了她的床边,相貌堂堂。这是第一个来看她的人,举止得体,妆容精致。辽萧这样想着,然后站了起来,让在一旁。
许沪倾看着易零露苍白的脸色,心里莫名的纠痛,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她。辽萧站在他的旁边,神情冷淡“朋友?”
许沪倾看着这个矮了他将近一个头的少年,衣料糙劣,瘦弱不堪,可他仰视他的眼神,不卑不亢,似是审度。这眼神看得许沪倾有些发了慌,他该怎么说?是朋友怎么现在才想到来看她?
“谢谢。”辽萧温柔的声音里却带着疏离淡漠。寡言少语,冷淡漠然。这是许沪倾对辽萧的评价。
不过,虽然他的语气柔和,甚至有些恭敬,许沪倾还是从中隐约听出了他的敌意。只是这敌意,因何而起,许沪倾却是不太清明。
“我是早上才知道这事情。”许沪倾觉得辽萧是因为他姗姗来迟而抱有敌意,开口解释道。可说完许沪倾就后悔了,他感到挫败。因为辽萧没有搭理他,而他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解释更像是辩解。
况且,易零露已经忘记他了,连带着生病前的记忆,关于他的,一丝不剩。不过,他却没有再深究辽萧的敌意,因为,他实在无法把眼前这个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往别的方面想。或者是,自欺欺人地不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