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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十九章 ...

  •   深夜,暴雨依然倾盆。睡梦中,我忽觉口渴,便起身去倒茶喝。伸手一摸外侧床铺,才发现赵逸尘不见了。我下床点了蜡,喝了些凉茶,打了个冷站,便思索着这么晚了,天儿又阴冷,外头下着雨,也不能练剑,赵逸尘不好好睡觉能跑到哪里去。
      我转身到床头取了外衣披在身上,便举了烛台悄悄出去寻赵逸尘。
      院子里,几乎一片漆黑。只有仲眸房里还有摇曳亮光。我悄悄来到他房门口,正抬手准备敲门,忽听到里头有两人轻声交谈。我将耳朵贴在门上细听,听出那二人一个是仲眸,另一个是赵逸尘。
      仲眸道:“恩...如此,兵分两路,在黎明前进发即可。”
      赵逸尘道:“呵呵。依我之见,还需再提早三个时辰。你看如何?”
      紧接着是一阵沉默。之后,仲眸打破沉默,笑道,“呵呵。原来如此。逸尘哥果然思虑周全。实在是上上策!仲眸佩服之至!”
      赵逸尘笑的很谦虚:“哪里。以古为鉴么。如此,左右将军各带三千兵马,兵分两路。一路绕行密林,一路穿越沙漠。如此,才不会令敌军起疑。五个时辰之后,便可到达山谷两侧埋伏妥当。待敌兵行军至山谷底,先令先锋副将带骑兵俯冲下山谷,冲乱敌军阵形...”
      仲眸接着道,“紧接着收回骑兵,趁敌军阵形大乱,令步兵下山两面夹击,前后围堵,便可一举击溃,全歼敌军一万兵马。”
      赵逸尘笑道,“呵呵。如此一来,纵使敌强我弱,也可以少胜多!此类战例虽少见,可史书兵书上皆有记载。可惜如今只能纸上谈兵。”
      仲眸接着道,“恩。战场诸多变数。倘若真刀真枪的实干起来,还得参看当时天时地利,以断战机。”
      赵逸尘笑道,“哈哈哈哈。此言不虚。战无不胜不如兵不血刃啊。倘若战机掌握的好,便可有存而战,以最少的牺牲换取最大的胜利...”
      听他们交谈甚欢,我忍不住敲了敲门。仲眸来开门,一见是我,眉开眼笑,赶忙把我拉进屋里。赵逸尘见我穿那么点衣裳赶忙要脱下自各儿袍子给我。我硬是不让他脱。
      仲眸闩了门,转身笑道,“今夜就在我这儿睡吧。”
      赵逸尘点了点头,仔细叠好摊在桌上的麻布地图。仲眸从柜子里取了两床被子两个枕头搁在床上。我高高兴兴地爬上床,拉开三床被子将床铺好,自各儿便钻进被窝里。
      赵逸尘解了衣裳便去一边儿摆弄那帐子去了。仲眸脱了衣裳,走到床前,干立在那儿就是不上来,脸越来越红,还冲我使劲眨眼。
      我瞧了半日也不知他什么意思,便直截了当问他,“仲眸哥,你不上来,冲我眨眼做什么?”
      听到我问,赵逸尘便歪头看他。他这一看,仲眸连脖子都红了。
      赵逸尘放下帐子,抓住他胳膊,笑道,“呵呵,你怎么了?瞧这脸儿红的。”
      仲眸也不敢看他,低着头,支支吾吾道,“我哪,哪有。不如叫星儿睡当中吧...”
      赵逸尘看了看我。我正好躺在最里面的被子里。赵逸尘微微一笑,立马明白了仲眸在顾虑什么。恰好我也明白了。二人便心照不宣,相互递了个眼色。
      我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哈欠,含糊着,“不早了,再不睡天亮了。逸尘哥,仲眸哥,星儿先睡了。”说完,便转过身去面墙装睡。
      赵逸尘把帐子放下来,兀自立在一旁打理头发。
      仲眸急了,爬过来晃我的肩膀,小声嚷嚷,“星儿,你先别急着睡啊。你睡当中好不好?喂,喂...”
      见我没动静,他也没法子,只好叹了口气做罢了。
      半晌,听到背后仲眸悄悄小声惊呼,“啊,逸尘哥,你做什么...”
      赵逸尘笑笑,不紧不慢道,“嘿嘿,帮你解个头发而已,瞧你吓的。快,爬进去。”
      仲眸慌忙拒绝,“不,不...这儿太挤,我还是去星儿屋睡吧...”
      赵逸尘笑道,“呵呵,不是你叫三人今夜都睡你这儿的么?怎么自己反倒要走呢?赶紧,赶紧。我可吹蜡了?”
      仲眸紧张的,声都变了,“逸,逸尘哥,我,那个...”
      赵逸尘倒是沉着冷静,“难道郡王是想叫在下抱上床去?”
      赵逸尘这样一说。仲眸彻底没折了。只听他叹了口气,还是爬上床来,乖乖地钻到当中的被窝里躺好。
      赵逸尘吹了蜡,也爬上来,躺在最外头。帐子里一片漆黑,也很干燥暖和。外头雷声隆隆,正是所谓‘月黑风高夜’。这种时候大多不是好人干好事的时候。于是,我跳起来,一下子扑到仲眸身上,使劲挠他。他怕我挠他,却不想,往旁边一躲,正好撞到赵逸尘怀里。赵逸尘自然是帮着我了。结果仲眸是倒了大霉,也证实了他的想法,睡当中确实是下下策。
      三个人闹了半日,仲眸却突然不笑了。赵逸尘觉得莫名其妙,便抬头看他,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只摇摇头说没有。我掐了下赵逸尘的手,赵逸尘便把他揽到怀里。我从他背后抓住赵逸尘的胳膊,把他夹在中间,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仲眸哥,往后,咱们仨做亲兄弟好不好?”
      他好久没回答我。赵逸尘低下头,轻声问他,“还是郡王不愿意结交我们这些庶民?”
      这回有回音了。可是,是哭声。仲眸边哭边道,“逸尘哥,星儿,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赵逸尘笑道,“呵呵。不但是梦,还是噩梦呢。哈哈哈哈”
      听赵逸尘这么一讲,仲眸‘扑哧’笑出来。
      我欢喜极了,嚷嚷着,“太好了。不如等四叔病好了,咱们叫三位皇叔见证,来个桃园结义?”
      赵逸尘说,“好!”又低头询问仲眸,声音十分温柔,“不知郡王意下如何?”
      仲眸抽了抽鼻子,笑着说,“一切听从大哥安排。”
      赵逸尘满意地点点头,伸手擦去他的眼泪,低声道,“不许再哭了。恩?”
      仲眸点点头,乖乖地给赵逸尘搂着。
      之后,我爬到他俩身上练了练把式,好一个耀武扬威,结果被赵逸尘给掀到墙上去了。我同赵逸尘大闹天宫,横竖打闹了半日。仲眸未参与却也好不到哪里去,被压在我们身下当了软垫儿。后来,闹够了,尽兴了,三人才堆在一块睡去。说来也怪,打从这以后,仨人不管在谁屋里,夜夜都在一张床上睡了。
      第二日大早,三人在房里一道用过早膳,便去探望四叔。四叔退了些热,可还是病的不轻。七叔说那儿有他同六叔在,不必我们跟着忙活了。三人便退出来,一道去了书房。
      进了书房,赵逸尘从柜子中取了字帖,搁在桌上。我和仲眸上前一瞧,字帖上写了一首诗,是朱熹的‘观书有感’ 。字体刚劲有力,俊秀洒脱。
      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
      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我看看赵逸尘,问道,“逸尘哥,你拿这做什么?”
      赵逸尘笑道,“呵呵,这还用问?拿字帖自然是习字了。”
      我俩讲话的空当儿,仲眸已在一旁取了砚台研墨了。
      桌案十分宽大整洁。笔墨纸砚皆足,且各归各位,错落有序,井井有条。赵逸尘取了三张生宣,依次在桌边铺开,在每张的角上都压上铁镇纸,动作十分之娴熟。仲眸依次在三块砚台中研墨,研好墨,便将三块砚台依次摆在三张纸的右上角。趁他摆砚台的工夫,赵逸尘已在笔洗中润好了三管笔。等仲眸摆好了砚台,赵逸尘便将润好的笔依次靠在三块砚台上。
      一切准备妥当,赵逸尘将字帖铺开,摆在正当中的纸前方,随后,瞧着我说,“星儿,临摹如何?”
      我点点头,心想,反正自己字写的差,就不在当中丢人显眼了,便冲着最左边的纸走了过去。可赵逸尘却拉住我,笑道,“不是那儿,是当中。”
      我脸上一阵烧,望着赵逸尘,一脸为难。赵逸尘微微一笑,不理会我的为难,拉了我一把,又在我背后推了一下,我便立在当中那张纸面前了。赵逸尘立在我左侧,仲眸立在我右侧。
      三人站好位置。赵逸尘清了清嗓子。随着他一声令下,三人便同时着笔临摹起来。我写了不多时便完成搁笔了,往左右瞧了瞧他俩,原来三人写的差不多快。大家都搁了笔,便开始欣赏彼此的墨迹。
      赵逸尘的字写的十分工整,遒劲有力,又不乏俊秀洒脱,瞧着是美不胜收。仲眸的字外柔内刚,细微处尽显灵秀之气,自然也是一手妙字。只有我的字,那是乱七八糟,横不平,竖不直,简直就是大花脸一张。
      瞧着自己这字迹如此拙劣,我立马抓起纸想揉烂了,却被赵逸尘拦住,从我手中把纸拿走。
      我十分难堪,便跑到一旁,一屁股坐在椅子里,再不好意思向桌案那边看。
      赵逸尘笑嘻嘻地将我的那张纸抖在他自各儿眼前,同仲眸俩人对着我的字指指点点,品头论足。
      我恼羞成怒,大声喊到,“你们也太过分了,明知道我字写的丑还叫我立在当中出尽洋相。以后我再也不写字了!哼!”
      听到我喊,他俩相视而笑,随即走到我身边儿。我气闷,兀自坐着,低头不瞧他们。
      赵逸尘拍拍我肩,笑道,“星儿,哥知道你记性好。那我便考考你如何?”
      我犹豫了半日,闷闷不乐答道,“写了半日又考什么记性啊?”抬头正好瞧见他正盯着我,我便不好意思拒绝,又道,“成,成。考什么啊?”
      他点点头,开始背着手在我跟前踱步,边踱边道,“你还记得当年咱俩分开时,我那字什么样子么?”
      我点点头,“自然记得了。”
      他对我一笑,继续问,“那我那时的字同如今的字相比,是一模一样呢,还是有所不同?”
      他话音刚落,我便干脆利落地答道,“完全不同。”
      他停住脚,抬起一只手指指那字帖,又问,“那我如今的字同这字帖相比有异同么?”
      我抬眼瞄了下那字帖,又瞄了一眼他的字,比较了一番,答道,“你如今这字同那字帖相差无几了。”
      他爽快地笑起来,“哈哈哈哈。好。你知道这字帖是谁的墨迹么?”
      我摇摇头,答道,“我怎知道。”
      他将字帖取过来,递给我,“仔细瞧瞧吧。这可是笔好字啊!”
      我瞧了半日也未瞧出来。儿时师父给的那些字帖都被我剪花样儿了,哪记得啥字体出自哪位名家之手啊。不过,这字帖上的墨迹当真好看,又十分沉稳,大气,定是出自哪位名家才对。于是,我随口说了个人名,“颜真卿。”
      仲眸在一旁听着直乐,为了顾及我颜面,忍住了没大声笑。
      赵逸尘清了清嗓子,憋着笑道,“对,对,颜体是十分有名。可这字却非颜体。”
      我绞尽脑汁寻找自己所知的那些个人名之中有哪些是会写字儿的。想了半日,还真想出来一个,便大喊,“柳公权!”喊完了我歪头瞧了瞧仲眸,他微笑着摇了摇头。我彻底泄气了,瘫坐在椅子里,嘟囔着抱怨道,“你俩都知道我肚子里没墨水,还叫我干这舞文弄墨的事儿,不是明摆着强人所难么?那些个名人大家的墨迹,我哪儿认得啊,真是的!”
      赵逸尘又问,“呵呵,那你住在琅琊那三年都干嘛去了?”
      仲眸走到我身边,手扶在我肩上,对赵逸尘讲,“逸尘哥。星儿在琅琊那时候,秉王爷是不许他读书的。后来,我搬去王府,同星儿一起住,才把书房搬去,开始教他读些经史之类的书。可也没教多久,便接了圣旨离开琅琊了。”
      我委屈地瞅着赵逸尘,小声嘀咕,“所以我才没你们那么有墨水嘛。”
      赵逸尘望着仲眸沉吟了片刻,收敛了笑,神色认真地问道,“为何秉王爷不许他读书?”
      仲眸摇摇头,答道,“我也不知为何。星儿那时住的地方根本没有书房。纵使能找到纸,也没有笔墨。所以,这也不能怪他不读书。”
      赵逸尘听的聚精会神。待仲眸讲完,他瞧了瞧我,立刻绽出个笑脸儿,“呵呵星儿,哥也没说怪你啊。”
      我瞥了他一眼,“那你还...”话音未落,便被他从椅子里拉起来,给推到桌案前。
      他指着仲眸的字问我,“你觉得郡王的字如何?”
      我点点头,“自然是好啊。”
      他又指指自各儿的字,“那我这字如何?”
      我又点点头,“也十分好看。”
      他瞧瞧仲眸,问道,“郡王习字多久?”
      仲眸伸出三根指头。我立刻瞠目结舌,“啊?才三年?”
      赵逸尘摸摸我的头,笑道,“错!不是三年。而是三百管笔。”瞧着我一脸疑惑的表情,他接着解释道,“一管笔不能用一辈子。而写废三百管笔,那字才练的出来。”说完,又指着自己的字道,“我这字你也知道,自小是按照师父的字体临摹。可打从三年前住进洛王府我便开始照着这习字帖习字。你方才说我的字同这字帖相差无几不是么?我写废了六十管笔才练至如此程度,然而尚不能承袭这字帖上墨迹的神韵。”
      我重新摊开手中的字帖,欣赏了一番,问道,“这字帖到底是谁的墨迹?”
      赵逸尘笑道,“七叔。”
      我又低头欣赏了好半日,情不自禁地叹道,“啊!原来七叔写得如此一笔好字!”
      “恩。”赵逸尘点点头,问我,“星儿,如今这世道啊,你若是写不出一笔好字,那都不好意思出门儿!”
      我脸刷地红了,都不好意思讲话了。
      赵逸尘大笑了一阵,爽快地拍了下我的肩膀,“其实这王府里写一手好字的人十分之多,除了七叔,四叔、六叔的字都十分出众。不过他们都未必有工夫教你。那么你便在七叔与郡王的字体中选一样吧。我同郡王都可教你。”
      我瞧了瞧仲眸的字,又瞧了瞧七叔的墨迹,咽了口口水,“...选哪样不用写废三百管笔啊?”
      仲眸顿时憋不住,笑出了声。赵逸尘伸指头在我脑袋上狠戳了一下,“你个臭小子,就知道偷懒!”
      我揉着脑袋,回他,“逸尘哥,你戳我也没用。从小你就知道你师弟我没耐性啊。恐怕这三百管笔没废完,我的手就先写废了。”
      赵逸尘听到我这话气的不行,揪着我耳朵道,“由不得你讨价还价!你习也得习,不习也得习!少废话!赶紧给我选!”
      我蹿到仲眸身后,跟赵逸尘躲着玩儿,“好。我选,选。七叔那字是何字体?仲眸哥的呢?”
      赵逸尘一边绕着仲眸忙着逮我,一边答道,“所谓颜肥柳瘦。七叔的字体匀称清秀,取颜体柳体之所长,自成一派。郡王的字是独具特色,自成一体。”
      我只顾着听他讲话去了,一疏忽,给他逮了个正着,慌乱之中,脱口而出,“仲眸哥,救...”
      赵逸尘松了口气,使劲捏着我后颈,笑道,“好!自今日起,郡王便开始教你习字!”说罢从桌案上抱过厚厚一叠宣纸,点出一些来放在一边,将剩下的位归原处。
      我望着他问,“逸尘哥,你做什么?”
      他笑了笑,指着那些点出来的宣纸道,“呵呵,每日写满五十张。写不完不得就寝!”
      我惊得张大了嘴,“五,五十张?”立刻佯装昏过去,往仲眸怀里一倒,“啊!你当真想写死你师弟啊!我命好苦!”
      赵逸尘见仲眸接住了我,便不理会我,径自走至一旁取了纸笔,画开画了。仲眸将我扶正,拉着我一同走到赵逸尘身旁瞧着他作画。他选了张纸,横放在案上,走笔迅疾,胸有成竹。不出一刻,一株腊梅便活脱脱跃然纸上。之后,他又在右下落款处写了些娟秀小字,‘梅花香自苦寒来。望师弟繁星勤勉之!师兄赵逸尘。’过了片刻,待墨迹稍干,便微笑着递到我手上。
      这是赵逸尘头一次送画给我。我捧着画过分激动,脑袋一热,竟流下鼻血来。大颗的血珠子劈啪滴在画上,腊梅给染成了红梅。赵逸尘见状,大惊失色,一把扯过我手里的画儿,将它随手扔在一旁,赶紧将我抱起来,跑到十步之外的软塌上。仲眸跟在他身旁,掏出他的帕子堵在我鼻子上。赵逸尘按住我鼻子,仲眸去取冷水。我顾不得头昏脚软,挣扎着要找赵逸尘送我的那幅画。
      赵逸尘慌得声儿都变了,有些颤抖。他哄着我道,“星儿,身子要紧,咱先不要那画吧。待会儿你好了,哥再画十幅百幅送你,你要多少,哥画多少,昂。别乱动了。”
      我眼发花,使劲抓着赵逸尘的手,勉强将话讲利索,“我不。我就要那一幅。”
      赵逸尘将脸紧贴在我额头上,急忙顺着我说,“好。好。好。就那一幅。就那一幅。听哥的话,别说话了。”
      我废了好大劲儿抬起手摸了摸他汗涔涔的脸,便心满意足地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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