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各CP中短篇集》冰雪双鱼丢丢

100、第二十八章

　　回到公寓已经快傍晚了，瞎子站在门口调整了一下心情，使原本有点黯淡的脸色挂上了熟悉的笑容，然后猛地把门打开，欢快地喊了一声：
　　“哑巴！”
　　屋子里静悄悄的，黄昏的光线发暗，并没有人回应他。
　　“哑巴！你在哪里？”瞎子用脚将门踢上，也来不及开灯，就往各个房间里窜，连洗手间阳台也不放过，“你不是还在生气吧？你看我都出来了，不给我庆祝一下！别这样，我错了，我让你打行不行？别躲着我，我想死你了，你看我都给你带了好吃的！”
　　可是他角角落落地找了好几遍，仍然不见张起灵的身影。终于停了下来，笑容变得尴尬了一些，抓抓头，回到客厅，这才打开了灯，略微自嘲地说：
　　“我随口说了几句就这么有个性？……难道是因为升职去庆祝了，应该不会，这家伙该不会是生气到再也不肯回来了？……啧，真是让人头疼！”
　　叮地一声，是门铃！瞎子顿时精神一振，虽然哑巴从来没有发生过出门不带钥匙的情形，但他们的屋子从来没有客人来过，肯定是张起灵回来了！
　　他立刻飞快地前去开门，一打开，门外站着一个人，并不是张起灵，但也不算陌生。
　　“齐先生，是我。”是张起灵的手下小李，见到他也愣了愣，随即忙笑着打招呼。
　　瞎子顿时泄了起：“什么事？你家张队不在，不是和你们去升职HAPPY了吗？”
　　小李莫名地啊了一声，但随即又往里面探了探：“我不是来找给张队的。我来给他带点换洗衣服。”
　　瞎子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你再说一遍！”
　　“嘶……喂，你手劲这么大干什么？”小李不高兴地说，“张队他在外面住几天，不回来了，我给他拿点换洗衣服怎么了？放开！”
　　他甩开瞎子的手，走进屋子问：“张队房间哪一间？”
　　瞎子站在门点，过了片刻才用下巴一指：“那间。”
　　“谢了。”小李进去后，片刻果然卷了一包衣服出来，又往门边走。
　　瞎子伸出一只脚拦住了他：“等等。”
　　“什么事？”
　　“你家张队就这么忙，工作得废寝忘食，连家都不回了！干脆搬出去住得了，省得让你们跑来跑拿东西，一次性拿光不是更好？”
　　“谁告诉你张队升职了，神经病！”小李推门出去，嘴里咕哝着，“真是没良心的家伙！还好意思在这里说风凉话，别以为自己能出来是运气好，以后还是小心点，没有人再保你了！”
　　他说着话已经走到电梯口，又整个人被瞎子拎了回来。
　　“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张起灵在哪里？他到底怎么了？”
　　小李冷哼着说：“张队现在在休假！他让我告诉你，不用去找他，他自己的事自己会安排的。”
　　“还有呢？”
　　“没了。”电梯来了，小李钻进去，立刻按了关门。
　　瞎子站在电梯门口，竟然有一时的忡怔，等他回过神电梯已经关上了，他急忙去按但是没用，于是转身就跑楼梯。他跑出门口时，小李已经钻进了一辆计程车里，他却停住了，站在门口摸着下巴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追上去，片刻后，悻悻地走了回去。

　　这一晚上，张起灵并没有回来。
　　瞎子躺在床上，没有开灯，一下一下地抛着手机，有时候也会去按按手机，用亮光衬着他戴墨镜的眼睛，但是并没有打过去。
　　整一晚上，也没有电话回过来。
　　但并非是张起灵没想到打电话，而是他的电话被收了起来。

　　警务人员袭击犯人的罪名，可大可小，如果不是正当的防护以及按流程办理，后果是很严重的。更何况，解子扬还没有正式定罪，张起灵当场被众多人员看到，解子扬又坚持告他，根本无法辩驳。罗明局长气得要命，可是也无可奈何。只好立刻将他身上的东西都没收，关进了拘留室。
　　张起灵没有说任何话，他向来就是这样，不管上司怎么骂，同事怎么替他不忿他都一声不吭，直到人都走开后，阿源才悄悄地走了过来：“张队，其实这次……你的确太冲动了。你向来是最冷静的，我们抓过那么多犯人，也不见你动过气。我知道你是为了你那个姓齐的朋友，可姓解的嘴巴贱，你管他说什么呢！现在弄成这样，太不值得了。……”
　　“我没事，你出去。”
　　“是。”阿源叹了口气，小声说，“我去B队看看，能不能让解子扬松口。”
　　张起灵没说话，阿源走后，他一个人坐在木板床沿上，拘留室格局都一样，他想着这两天瞎子也是在这种地方度过，没想到自己也立刻体验了一把。刚才的情况，他也的确是太冲动，阿源说得对，自己以前从来不这样，武力解决不了问题，何况是愚蠢到在局里动用武力，现在把自己也搭进去了，瞎子还没有洗脱嫌疑，要是解子扬和假陈文锦联合起来一起指认瞎子，金振平多年不见儿子没有多少感情，不一定会为了保儿子弃公司弃名誉，很可能会把解子扬弄出去再灭口，到头来倒霉的还是瞎子。
　　张起灵一动不动地坐着，此时此刻，他终于彻底体会到作为一名小警察的无力感。瞎子是不听话，不按常理出牌，但是自己也说过一定会保他！话不是随便说说的，说到就一定要做到，可到头来却不但没有做到，反而弄到这步田地。他现在只能让别人帮忙，却不能让瞎子知道自己的处境，不然这小子又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外面天已经黑了，四周一片寂然，估计同事们都早就下班回家。张起灵没有开灯，他看了一眼墙边，那边有一个很小的窗口，他清楚地形，知道从窗口路出去是局里的后巷，一般不会有人。如果可以，他也能像瞎子一样偷偷出去再偷偷回来。
　　他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吓了一跳，昨天晚上还正义凌然地指责瞎子目中无人不顾纪律地胡闹，但现在怎么也会想到用同样的办法？他在警校接受过正规的训练，对自己要求很严，工作以后不管遇到多少不合理的事情，也绝不让自己有所偏离，可是此时此刻，他第一次产生了极为冲动而不愿顾后果的想法。

　　心里想着，身体坐着却更安静了。现在还只有七点过一点，等下会有人来送吃的，他必须等到半夜才能出去，最好能找到阿宁，找不到只能另想办法。
　　或许，回家去看看。虽然吵了一架，但那家伙估计放出后来一定得意忘形，见到自己不在，大概会失落吧？
　　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张起灵没有抬头，却听到了小李的声音：“张队。”
　　他转过头，虽然仍然脸无表情，但内心着实有点感动。
　　小李把吃的放到桌上，然后坐到他旁边，低声说：“要不要我帮你带话给那个姓齐的？”
　　“不。”张起灵断然阻止，“不要告诉他。你帮我会找另一个。”
　　“谁？”
　　“姓宁的女人。”
　　小李皱皱眉，张起灵又说：“如果找不到，你就去找吴邪。吴邪和解子扬谈过，可以做证。”
　　“行。”小李来了精神，“吴邪肯定能找到。”
　　张起灵点头，又吩咐道：“我没事，你们不要总是过来，不好。”
　　小李低下头：“那个姓解的……还是不肯松口。如果定了案，你明天下午就得转到上面去，这案子也要重新审。”
　　这点张起灵倒不担心，就算一时找不到阿宁，她听到风声还是会过来帮忙：“没关系，你们做自己的事好了。”
　　“是。”小李起身，“我走了。”
　　屋内又安静了下来，张起灵望了一眼窗户，今天晚上还是不要节外生枝，暂时在这里过一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