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各CP中短篇集》冰雪双鱼丢丢

99、第二十七章

　　一直到午后，拘留所的门才开了。瞎子正双手枕着头躺在床上，看见警卫进来，只是懒洋洋地打了声招呼：
　　“给我送饭来了？今天吃什么？大白菜还是霉豆腐？你们伙食也太差了，我吃了两餐没吃出一点的油腥来！”
　　警卫走到他面前：“你可以走了。”
　　瞎子一骨碌地从床上跃起：“哇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凶手已经抓住，暂时没你的事。”警卫指了一下门口，“你走吧。”
　　瞎子顿时生龙活虎起来，他整了整衣领，又理理袖口，同时大声咳了一声：“咳咳，我早说了你们抓错人了，还非得浪费这么多时间！爷的时间很宝贵的，我得和你们领导好好谈谈，怎么补偿我这二十四小时的损失？”
　　“废话少说！不要以为你没事了，在定案之前，你不能离开这个城市！”
　　“得了，我才懒得和你们废话呢！”瞎子吹了声口哨，大摇大摆地走出门，一直走到大门口，才回头笑嘻嘻地对着送他出来的警卫小声问，“打听一下，你们的张大队长立了大功，是不是升职加薪了？他真是很了不起啊，替我说声恭喜！”
　　那个警卫沉着脸：“胡说什么呢？快走！”
　　“是是，我以后会接受教训，重新做人！”瞎子嘻皮笑脸地说。
　　那个警卫没有再和他胡闹下去，转身回去了。

　　这边瞎子出了大门，在阳光下长长伸了个懒腰，又摸摸肚子：“我要不要回家呢？……有点饿了，还是去吃顿好的！开个总统房先舒服一下再说吧……”
　　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脚还是朝着公寓的方向走，可是没走几步，一辆黑色的轿车就开过来停在他的面前。
　　“这年头连出租车都用世界名牌了。”瞎子啧啧地说，“这城市的发展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汽车车窗随着他的话而慢慢拉下，露出一个戴着墨镜的中年男人的侧脸：
　　“齐先生，你有空吗？我想和你谈一谈。”
　　瞎子扬眉，嘴角含着笑，他沉默了片刻，然后伸手一拉车门钻了进去，坐在了那个中年男人的身边。
　　“谈谈可以，不过我饿了，请吃饭吗？”他冷冷地笑，“金老板。”

　　步行衔西边的街角，一家招牌都被油熏成了黑色的东北饺子馆，所谓的内间雅室里，也仅仅是简陋的一桌一椅再加上一把呼呼吹着的台式风扇。
　　饺子刚上桌，热气腾腾，瞎子唏里哗啦吃得很愉快。
　　他对面坐着穿黑色西装黑色墨镜的金振平，他皱眉看了看四周，又用手指在桌子上一抹，拈了拈，不悦地说：“我不是告诉你，我已经开了国际饭店的总统套房，你想怎么样都行。这里又脏又乱，这种东西吃了也不知道干不干净，为什么非要来？”
　　瞎子吞下一口饺子，抬头笑道：“哟，金老权，嫌这里配不上你的身份？不过据我所知，你好像曾经连这种脏东西都吃不起！短短几十年，你记性差到就光得一干二净了吗？”
　　“当然。过去的事情老记着干什么？人也不能往回走了。”金振平倒是坦然，他的语气一转，变得和譪起来，“我知道你心里委屈，要怪也要怪你那个死去的母亲，我是一点都不知道。我早知道我还有个儿子在世上，我早就来找你了。”
　　“委屈？金老板你想多了，我没觉得委屈。”
　　“小宇你——”
　　瞎子筷子一顿：“等等，你叫我什么？”
　　“小宇。”金振平微笑道，“这是你的小名。在你和你弟弟还没出生的时候我就想好了。没想到最终你妈骗我说你死了，我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喊你了。”
　　“别！”瞎子做了一个恶心的表情，“我连大名都没有，就别乱给我起小名了。金老板，我和你来了，是你说要谈一谈的。如果你要和我谈小名啊，亲情之类的东西，恕我不奉陪。我这个人有毛病，最讨厌吃饭的时候恶心我，会让我倒胃口，我还是走了！”
　　“等一下。”金振平阻止他，“好，我和你说别的事。”
　　瞎子这才重新坐下，将筷子一把，双手抱胸，抬头看着天：“说吧，我忙得很。”

　　金振平忍耐着说：“关于你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
　　“谁告诉你的？那个陈文锦？”瞎子一针见血地说。
　　“这你不用管，那女人也不是好东西，她的事我会处理，你放心，不会影响到你。”
　　“呵呵，金老板你又自作多情了。我怕什么影响，倒是你，现在名气得大的很，要是三天两头，一会儿来个接生婆，一会儿来个会计师，把你搞得很头疼吧？”
　　金振平冷笑着说：“这些你都不用担心，他们不过都是看中了我的钱。不过我除了钱，还有许多其他的方法让他们闭嘴。……倒是你，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有什么打算？”
　　“你也想让我闭嘴？”
　　“说什么话呢，孩子。你是我亲儿子，我现在没儿没女你是知道的，我看你整天在外面游荡也不像话，不如干脆和我回家去吧。”
　　瞎子好笑地看着他：“你今天就想和我谈这个。”
　　“没错。事先我不知情就算了。现在事情告了一个段落，杀你母亲的凶手已经落网，总算是平静下来。你和我回去，认祖归宗，我自然不会亏待于你。”
　　瞎子坐直了身子，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金老权，你好像说错了一件事情。”
　　金振平不解：“我没有说错，难道你不是我儿子吗？”
　　“不是这一句，上一句。”
　　“上一句？哪一句？”
　　瞎子起身，晃悠悠地走到他旁边，弯了弯腰，慢吞吞地说：“就是你说的那句‘杀你母亲的凶手已经落网’。你的记性果然很不好哦！”
　　“这句有什么错？不是解子扬吗？他做事不机灵，被你母亲听到了。这家伙狗急跳墙杀了她，不是都已经立案了吗？”
　　“解子扬虽然不是好人，可是他胆子小，又谨慎，就算被姚玉珠无意间发现了他的商业秘密那就一定要杀人吗？相比之下，好像杀人罪也不轻啊！”
　　金振平脸色沉了下去：“你到底想说什么？事实摆在眼前，难道你还说警察抓错了人，还是你觉得解子扬冤枉了，他们不该把你放出来？”
　　瞎子歪着头，像看个小丑一样地看着他：“我就只想说一句，你让我回去本来挺好的，可是我实在说服不了自己回金家。因为——我的亲爹杀了我的亲娘——，这种家，我还回去干什么？”

　　他这段话说得轻描淡写，金振平的脸色却刹地白了，忽地也站了起来，咬牙：“你在说什么！”
　　“你听到什么就是什么！”父子俩差不多高，瞎子很放肆地平视着他，“解子扬那种人，你就算借他十个胆子让他杀人，他也不会杀的。除非有人让他这么做，或者许了他很多好处。陈文锦也是，她被抓了以后怎么都不肯说，大概也还在和你谈条件吧？什么条件呢？你有什么把柄在他们手上，不过就是这个而已！”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我就说得更清楚点。解子扬发现秘密被泄，很慌张，所以一边追姚玉珠一边打电话请示你。你一不作二不休，就让他杀了姚玉珠。可惜的是，大概解子扬在通话过程中重复了你的话，又被陈文锦听到了。于是这两块牛皮糖就沾上了你，现在他们还在牢里等着你呢，我知道你不会让他们活着，你们蛇鼠一窝我一点兴趣也没有，可你现在找我让我回去，想让我做金家大少爷安抚我，实在让我困扰！我看算了吧。我的亲爹，我还想活得久一点呢！”
　　金振平此时也顾不得其他，一把抓住了瞎子的衣服，急促地说：“臭小子！你少来这一套！你满口胡言乱语，我好心好意想认你归宗，你却对我说这种话！我告诉你，你什么证据都没有！就算你去警察那里说，你看他们相不相信你！”
　　瞎子伸手一把扯开他的手，冷笑：“你好像忘了，我是私家侦探。我干嘛要和那群蠢警察说？我有的是我的方法。小道消息也好，流言绯语也好，就算你不被抓起来，口水都淹死你！”
　　“你……你敢！你这个不孝子！”
　　瞎子冷笑着转过身说：“别这么说，我不过是个连个名字也没有私家侦探而已，你不用担心没了我会绝后，你在外面私生子多的是，少我一个不少，我看我们就这样算了吧，像以前一样做陌生人多好。”

　　他说完这句话后，长长地叹了口气。这声叹息，非常的异样的伤感。叹息很慢，似乎还有余音从他嘴里飘出，可是动作却快如闪电，叹息声未落，他已迅速地转身，劳劳地扣住了金振平的右手腕。
　　金振平的右手里，握着一把闪闪发亮的匕首。
　　“你这是何必？一错再错总有一天把你自己搭上去。”瞎子轻轻地把匕首从他手里抽出放在桌子上，淡淡地道，“你放心，我没那个时间，也没那种心情来玩你。我刚才说的那些话说过就忘了，你也忘了吧。以后好好当你的大老板，做你的大生意，玩你的女人。至于其他的坏事，你要是想再多享受几年，还是不要做的好。警察可不是废物，他们很厉害的呢！”
　　说完以后，他也不再管呆若木鸡的金振平，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