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光长眠与河川》莱特特

4、她想，就这一次

　　太阳落山之前，村前的小河里到处都是洗澡游泳的人。
　　李哲聿他们穿着泳衣从学校里出来，吸引了众多的目光。村子里的人下水没那么多讲究，只是女孩子的话都是穿着平常衣物下水的，从来都不会穿的像王烟她们这么少。
　　李哲聿也看到了盯着他们瞧的凌小禾。他走了上去。
　　“小禾，你能带我们去找个好一点的地方吗？”
　　凌小禾不自然的看了他们一眼，那种只在电视里看到过的穿着让她有些脸红。
　　“我爸不……”凌小禾朝家里瞄了一眼，回头说：“好吧。”
　　凌小禾领着他们几个从村子里走过，她也第一次受到那么多目光的洗礼。
　　凌小禾带他们到了上游河段，水电站没发水，水位也没有很深。她坐在旁边的大石头，看着他们下水。
　　“小禾，能帮我拿一下毛巾吗？”王洁站在水里叫道，她的眼睛被头上的洗发露给糊了。
　　“喔，好的。”凌小禾拿了毛巾，小心翼翼走到水里。水漫过她的小腿肚，凉凉的。把毛巾递给王杰后，她刚想往回走，不想被王烟泼了一点水。她想她得快点上岸了。
　　太过慌乱，脚底没站稳，被青苔给滑到了。啪。凌小禾一屁股做到了水里。水迅速穿透衣物，她的整个下半身都湿透了。凌小禾的心咯噔一下，整个人都像被水侵蚀了，心底发凉，动弹不得。
　　王烟看到凌小禾的囧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哲聿看到还坐在水里的凌小禾，立马几个大步跨了过去。他握住凌小禾的肩膀，把她扶了起来。让凌小禾站稳后，李哲聿才发现她的眼眶已经发红了。
　　“没事吧？你要不要先回家？”李哲聿轻声问。
　　凌小禾没有说话，她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河水沿着凌小禾的裤腿不断往下流，流进石头与石头的缝隙里，流进李哲聿的眼里。
　　跨进家里的凌小禾全身都在发抖，她看到凌爸刚从地里干活回来，浑身都被汗水浸透。
　　“怎么回事？”凌爸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根已经弯曲的香烟，把它捋直，点燃，抽了起来。
　　“在河边的时候不小心滑倒了。”凌小禾的声音都在发抖。
　　“河？谁让你去的，啊？记性去哪里了。”烟头的灰烬随着抖动掉了下来。
　　“……”沉默和疼痛一起伴随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