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琇色可瘫（穿）》贪口乞虫它

32、四两欲拨千斤势

　　清琇倒也不忙着给清妍二人做解释，则是继续对着柳绿吩咐道：“若是当真她家里困难，便给些银子，帮着去请郎中，少不得告诉她家你是西街口裁缝铺子的丫环，也叫那巷子里的街坊知道知道铺子的仁义，最好能让于氏的男人能够帮着将今儿这事闹一闹，那流言的引向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是哪里。若是她家并非如此，你便收拾一下，自称是北街李宅子的人去送银子，少不得也要叫那巷子里的街坊知道知道。”

　　这番一吩咐，清妍二人当即便明白了清琇的意思，脸上不由得笑开来，拍着手称赞道：“还是阿姐厉害！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哼！竟敢玩阴的！”

　　想着早晨花街那事，清琇想了想，便对花红说道：“一会儿吃过饭，你就去花街池春坊一趟，把这事跟秋娘说说，让她把今儿这事在范阳的贵人圈里传一传，便说老宅子的嫡亲背地里欺压庶子子女，顺带把老宅子想要清风二哥从商的事儿也一并放出去。”

　　“三姐姐！三姐姐真厉害！！老宅子的人最惜得羽毛了！二伯娘要是知道这事儿……”清念一想到那个最好面子的几个人，心头便觉得好笑，胖乎乎的小脸上眼睛都快笑没了。

　　却见这时清琇朝她看了过来，说道：“阿念的铺子不妨也关上几日，做做样子。若是有人询问起，就把状况说得再糟糕些……”

　　这头清琇还没吩咐完就听见清妍一个劲儿地咯咯笑了起来，偏还不过瘾地打趣道：“原来最最坏的人是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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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此清琇挂着一张端庄脸，淡淡说道：“你们若是舍不得，我便不吩咐了。”

　　惹得两人连忙拉住清琇的衣服央求道：“舍得，舍得，阿姐我们舍得！”

　　且道老宅子这头也不安生，因着四太太叫人打听了那汝安侯世子回来，皆言其人相貌不错，身份显贵，是难得的金龟婿，弄得她是一阵心痒难耐，少不得说话间透露给自己的女儿，累得清萱也跟着高兴得不行，只是为难的就是那大太太的态度，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弄得四太太很是闹心，这东西也没少送，人更是没少走动。

　　日前四太太又得知了清琇的丫环找过大太太，当即便在自己的开善居骂了起来：“眼皮子浅的破烂货，都没了那么多年的男人了还真端着，那李清琇能给你带来什么，将来还不是指望着我们老爷养着，没眼力见儿的东西。”一边愤愤不平地扯着帕子，一边思量着用什么法子把大太太拉拢过来，心道：莫不是还要去求碧桃那个小骚货。

　　端着一张刻薄脸，四太太犹豫再三，还是命巧儿去叫碧桃过来。待到碧桃过来时，四太太则换了另一张嘴脸，谄媚的笑脸迎人，热情得仿若迎接祖宗一般，一把握住了碧桃的手，半挽着把人拉进屋子，惹得碧桃没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坐，坐呐。”

　　眼见四太太这般张罗，碧桃还真是有些受不了，尴尬地笑笑之后便寻个边上的坐下道：“四太太这番寻奴婢过来，可有什么事？”

　　四太太笑笑却没急着说话，而是朝着边上的巧儿使了个眼色。

　　眼见着这时巧儿自里屋端出了一个托盘来，上面盖着个碎花的绢帕鼓鼓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待到巧儿把那托盘摆在碧桃面前，四太太才微微地抬了抬下巴，开口道：“掀开看看。”

　　碧桃狐疑地看了一眼四太太，又看了看手边上的托盘，心地一个劲儿的打鼓，不知道对方是何用意。

　　只是这时四太太笑得更为灿烂了，还一个劲儿得催促道：“掀开看看。”

　　这番碧桃才敢小心地掀开那碎花布的一角，便是这一瞥，她就把帕子落了下来。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五十两啊！她做了这么多年的丫环，也没拿过那么多银子啊。碧桃强装镇定，压住心头的一阵狂跳，抬头迎上四太太的笑脸，问道：“四太太这是……何意？”

　　四太太微微前倾了些身子，说道：“这是诚意。”

　　“诚意？”碧桃疑惑地挑了挑眉重复道。

　　四太太瞧着碧桃仍有迟疑，不由投下重磅道：“自然，若是这汝安侯世子之事成了，那余下的一百五十两也是你的。”

　　这番碧桃又看了看桌上的银子，有些犹豫地说道：“这汝安侯世子之事，您都已经知道了，哪里还有什么地方用得着奴婢。”

　　闻言四太太笑着接过去，吹捧道：“谁人不知你碧桃是大太太身前的第一等丫环呐，这婉姐儿要是有什么消息，你还不是得第一个知道啊。”说罢，她又将那装银子的托盘往碧桃跟前推了推，道：“谁还会跟银子过不去，是不是，我也不为别的，现下只想知道，那李清琇到底许了大太太什么好处，叫得她这般不理睬我。”

　　碧桃眼皮一抬，扫看了一眼四太太，二人对视片刻皆是会心一笑，碧桃边将银子收进袖子，边笑道：“也不为别的，五老爷没的时候不是给三小姐和八小姐留了些产业吗？三小姐好像曾透出过话来，说是要把那些田产铺子交予大姑爷打理，也不知是真是假。”

　　难掩心头诧异，四太太不由尖叫出声音来，问道：“可是五老爷的全部产业？”

　　“虽说不是全部，那也有七七八八吧。”碧桃整了整袖口，防着银子掉下来，又道：“虽说是代为打理，可那银子的出入账可是不少呢，据说还有当年老老太太的东西呢，都是金贵的稀罕物，也难怪大小姐会动心，那些物件要是拿出来一件送人也是不错啊。”

　　听得四太太没由得一阵眼红脖子粗的，心道那小贱人命怎么这么好，投身到富贵家不说，还能凭白的得那么一大笔的银子，不说老五的那点家当，便是弘农杨氏的嫁妆听说就不少呢，当年老老太太可是最喜欢老五了。当下她便信以为真，问道：“那琇姐儿当真舍得？”

　　“那有什么舍不得的，四太太您也不怪奴婢话糙，女人这一辈子不就图嫁一个好人家吗？”

　　碧桃的这话说得四太太有些抑郁，半响才缓过劲儿来问道：“婉姐儿那头是什么意思？”

　　“这奴婢到不知，只是知道三小姐四月里约了我家太太去上香，说是这会儿上香儿女前程似锦，也不知是真是假。”

　　闻言四太太手中的帕子便被撕扯得更加厉害，脸色也越发的不好起来，如此这般便再也端不起来那张高兴的脸，对着碧桃说道：“你先回去，一旦有了新的信儿就来告诉我，只要事成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这方碧桃刚出开善居，四太太就碎了套海棠茶具。

　　若不是四老爷花销太过大手大脚，她又怎么不会存下银两，若是四老爷也是个做官的，她又怎么会这么手紧，便是拿出五十两银子也要数着过日子。

　　四太太揪扯着帕子，一脸凝重地沉思，心底不住地念叨：银子，银子。

　　立于一旁的巧儿眼见着四太太这般发愁，便提壶给人倒了杯茶水，嘟囔道：“要是咱们也有三小姐那么多田产铺子就好了。”

　　“你说什么？”

　　四太太的一声尖叫，吓得巧儿的手一抖，险些将手里的茶壶丢了出去。

　　望着一脸兴奋地四太太，巧儿怯懦地抬头，还以为那句话说的不对，小声地重复道：“要是咱们也有三小姐那么多田产铺子就好了……”

　　乐得四太太当即拍手赞道：“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啊。”言罢还一脸慈爱地捏了捏巧儿的脸蛋，惹得对方表情越发得僵硬才罢手道：“走，去老太太那儿转一圈。”

　　到了五蕴居，四太太也没急着进去，先是问了门口的玉春、金秋，老太太今儿心情如何，然后便叫巧儿也在外等着，自己则往正房而去。她刚进去，便听见二太太在里屋跟人说着春裳事宜。

　　早先宅子里的事本是大太太打理，后来大太太觉得不得清静便卸了差事，二太太这才接过手来。可在四太太眼里，那二太太张氏是最会讨巧的，既懂得在老太太跟前露好人脸，又知道背地里搜罗宅子里的银子，便说这订春裳一事就有着油头。

　　四太太才一掀帘子，便瞧见老太太郑氏仰靠在软垫子上，半闭着眼听着，面色有些暗沉，满头的银丝已经能瞧见垂暮之势。

　　二太太则半坐在床榻边上，边给人捶着腿边说道：“四月初卢府就又要办赏花宴了，今年这卢大郎中了探花又尚了乐舒县主，卢家也跟着水涨船高了不少，往年的礼怕是不再合适了。”

　　入屋的熏香气味太重，四太太不由得蹙了蹙眉头，拿起帕子遮了遮鼻子，停顿了一下，强忍着不喜才进的屋，却听这时老太太吩咐道：“那就比照着旧历再添一些。”

　　眼见着四太太进来，二太太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接着说道：“去年庄子里的收成不好，铺子这两年的进项也差了些，我想着宅子里的姐儿们今年身子也没怎么长，不如这春裳便由往年的四件减为两件，待到来年好些再补上，你看如何？”

　　这番老太太还没开口，四太太那头就急了，道：“大嫂掌管宅子的时候也碰到过收成不好的年岁啊，可也没见过大嫂提过什么减春裳啊！怎么到了二嫂手里就变了样儿了。二嫂您也别怪弟妹我说话直，正因为四月里要去卢府参加赏花宴，这春裳更是不能少，那要是太寒酸了岂不是叫别人瞧了笑话。你我这岁数倒还好些，可宅子里的姐儿们将来可都是要嫁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