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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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首尔麻浦区合井洞397—5号，YG总部大楼。顶层。
全志龙推开会议室大门时，里面只坐了塔普一个人。
塔普脸色不好。
“哥！”
“嗯。”
简单打过招呼，塔普就别过头去不在讲话，只低头玩手机，脸上是闲人勿扰的表情。全志龙心里不是滋味，找了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坐了下来，眼睛愧疚地望着塔普，他想塔普一定是为了昨天水源西子弄出的那档子破事生他气了。
这怪谁呢？
其实谁也不怪，遇人不淑，全志龙只骂自己当初瞎了眼。
窗外天空蔚蓝，白云朵朵，正是春光明媚姣好时。屋内，全志龙的心情却差到极点。今天早上，是小助理的连环夺命call把他从睡梦中叫醒的：“龙哥！快别睡了！社长大人有令，早上九点总部开会，迟到必杀！”
全志龙“腾”地从床上坐起来，发型都炸了：“什么？开会？就我一个人吗？还有谁？”其实昨天晚上他根本就没睡好，一整晚都在做电梯失控坠楼的噩梦。
小助理想了一会儿，答：“听说要去好多人，金正宇前辈，Teddy前辈，还有Seven哥，塔普哥，哦对了，胜利也会去。”
胜利？
这个名字让全志龙有点儿跳戏。胜利去那儿干嘛？那小子够格跟我们坐在一起吗？不过转头又想，万一社长打算杀鸡给猴看呢？
对！他就是那只鸡，胜利就是那只猴子。
开车去YG的路上，全志龙心中那种大事不妙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其实连他自己也没想到，绯闻传播的速度竟比流感还快。不过几个小时，黑夜转白天，全韩国各大娱乐网站的头条就全部贴上了他与水原西子的“亲密合影”。
【恋情曝光，bigbang主唱全志龙秘恋日本嫩模！】
【举止亲密，全志龙与水源西子恋情坐实！】
【入行5年，全志龙首度曝光恋情，女方为日本混血名模。】
......总之，编辑们个个振振有词，个个慷慨激昂，文章里谈及的恋爱过程恨不得比全志龙自己都明白。
媒体们集体狂欢的态度让全志龙心惊，而粉丝们的态度则让他心寒。虽然INS上也有不少人留言，说无论他爱恋与否，结婚与否，都会一如既往地支持他。然而更多的还是谩骂，已经有一些情绪过激的私生饭把火烧Bigbang专辑的图片发给他了。后面还配上一串愤怒的表情。他们让他去死！
“一群疯子！”事已至此，全志龙不知道该找谁算账！水源西子？得了吧！全志龙现在最不想搭理的人就是她！
会议室里，塔普与全志龙面对面坐着，谁也不说话，安静中透出一丝诡异。全志龙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毕竟他是弟弟，做了错事，理应向哥哥塔普说明一下。轻咳一声，他刚要开口，却见塔普抢先说道：“你什么都别说，我已经都知道了！”
是错觉吗？全志龙觉得塔普的言谈举止显得有些慌张，仿佛做了错事的小孩。就在这时，胜利推门走了进来，看见两位哥哥在，简单打了一声招呼，目光躲避着他们，猫腰坐到了会议桌最不起眼的地方。
“昨天玩的开心吗？”志龙笑着问胜利，好奇怪，此刻他居然还笑得出来。不过，那笑容一定很吓人吧？因为听到他的询问，胜利竟然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还，还行。”胜利低着头，肩膀缩着，有点语无伦次。
全志龙眯起眼睛，经验告诉他，胜利绝对有事。仔细打量了胜利一瞬，志龙问：“生病了吗？你脸色不太好。”
“没，没有。”一瞬间，胜利把头垂得更低。
“昨天几点回的家？”此时，塔普也看出胜利有点反常，他和全志龙对视一眼，然后开口问道。
胜利的脸上闪出一丝慌张，全志龙惊讶地发现，这表情竟与刚才塔普脸上的如出一辙，几乎是复制过去的。
“噢？你们都到了！”这时，YG的社长杨贤石推门大步走进来，身后跟着原JINUSEAN的主唱金正宇、1TYM的制作人Teddy，以及Solo歌手Seven。
全志龙、塔普、胜利赶忙站起来欠身打招呼。
杨贤石挥了挥手：“坐下吧，这里没有外人。”然后，又分别问几个人吃早饭了没有。几个人都点点头，只有金正宇拍着肚子说：“吃是吃过，不过现在又饿了。”
除了Bigbang三个人是皮笑肉不笑，其他几位都是仰头开怀大笑。Seven笑着说：“其实我也有点饿了！”
“那就每个人再来一份套餐，楼下新开了一家米其林，话说蜂蜜蛋糕做的很不错！跟我在日本时吃的那个味道差不多。”杨贤石笑着说。
一听到“日本”两个字，全志龙鸡皮疙瘩都惊起来了。社长什么意思？暗示对不对？一定是暗示！靠，我完了！
Seven离全志龙最近，见他突然僵直了脊背，便好心询问：“怎么了志龙，不舒服吗？”
“没什么。”全志龙面容僵硬的笑笑，“就是，有点饿了。”
杨贤石拍拍手，笑道：“既然大家都饿了，那就每个人买一份！男人嘛，就要有男人的样子，像猫一样只吃那么一点点怎么行！”说完，用电话通知助理，一共买气份早餐送上来。
早餐很快送了上来。蜂蜜蛋糕配热巧。蛋糕是刚刚出炉，摆上来的一瞬间，香甜的味道就飘荡在偌大的会议室里。全志龙深吸一口气，这味道多少缓解了他心中紧张不安的情绪。
纵然是美味，可全志龙哪里吃得下。眼睛偷瞄四周一圈，竟发现同样吃不下早餐的还有对面的塔普与胜利。似乎是感受到了全志龙询问的目光，塔普抬起头，表情怪异，面容僵硬，仿佛手里正拿着的不是香浓美味的蜂蜜蛋糕而是塞满炸药的地雷包。再往旁边看，坐在桌子最尾端的胜利也不好到哪儿去，情绪低落，扫眉搭眼，似乎快哭了。
什么情况？全志龙糊涂了。
吃完早餐。屋子里安静了一瞬，全志龙闭目等待着，该来的总会来，早死早托生吧。可社长杨贤石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竟是：“选拔赛的事，大家怎么看？”
选拔赛？全志龙“咻”地睁开了丹凤眼。
“我觉得非常好，话说YG该适时加入一些新鲜血液了！”老前辈金正宇率先表态，目光里满是期待，似乎已有些等不及。
就在本月初，YG于官网上发布了一则消息，称公司将在5月举办一场“明日之星”的选拔赛，招募对象面对全体大韩民国热爱音乐的有志青年，只要报名者将自己所写歌曲的Demo小样发送到指定邮箱，音乐形式不限，一旦作品入围，将有机会与Bigbang、2NE1等歌手合作，如果条件特别优秀者，更有机会加入YG，成为旗下签约艺人。
当时，作为艺人代表的全志龙还录了一段视频，视频里，是他即兴创作的一段rap，大致意思是：YG期待你们的到来，所以快点来报名吧！
眼下，消息只发布了十天，但回复过来的Demo小样已有上百首。杨贤石很高兴，所以把公司几位骨干成员召集在一起，商量一下选拔赛后续的事情。
这事啊！明白过来的全志龙不禁长舒一口气。对面，扫眉搭眼的塔普与胜利同时抬手擦了一把额头。全志龙看着他们，总觉得这二位的精神状态很有问题，怎么说今天坐在这里，最紧张不安的人应该是他吧？可是，到目前为止，他觉得自己还挺淡定自若的，反倒是TOP与胜利，bigbang里面的一大一小，看模样似乎离崩溃不远了。
到底什么情况？
杨贤石看着沉默不语的Bigbang三位成员，目光和蔼地笑笑，他说：“你们三个人呢，对选拔赛有什么看法？”抬手指指全志龙：“G—Dragon，你是队长，你先说。”
得到命令，全志龙毕恭毕敬地点了下头，一旦缓过点劲，他就又恢复了原先少年老成的样子。“我觉得几位前辈说得很对，招贤纳士，会给YG未来的发展带来许多好处。”
“具体是什么，仔细说说。”杨贤石笑着问。
全志龙想了想，然后认真又谨慎地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其实我的想法也不是很成熟，只是觉得YG这些年推出的组合与音乐都是以HIPHOP为主，虽然在乐坛取得了骄人的成绩，但音乐形式未免太过单一，现在很多人，包括圈内很多著名的乐评人都觉得我们YG只能做HIPHOP。”
杨贤石赞许地点了下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全志龙笑：“事实上，我们YG很有实力，包容性也很强，我们应该告诉所有人，各种音乐YG都能玩得转，民谣，布鲁斯，jazz，甚至是口水流行歌。”
“口水流行歌？”Seven皱起眉头，看着全志龙，“你确定？”
“我确定。”全志龙笑着点了下头，目光中自信满满。“只要有市场，就说明这种音乐形式有存在的价值，而且，不少娱乐公司就是以制作口水流行歌起家的，一作就是二十年，至今仍在韩国乐坛占有一席之地。”
他说完，会议室里安静异常，过了一会儿，金正宇端起双臂，面容略有严肃地说：“口水歌，未免庸俗了些。我觉得YG永远都不要沾这一类型的歌曲。”
金正宇是公司元老级的歌手，1997年就以组合的形式出道，至今仍活跃在韩国乐坛。对于全志龙，金正宇是兄长，是前辈，同时也是一位管教严厉的老师。当年志龙刚进公司，就是跟在金正宇屁股后面一点一点学着做起了音乐。所以，对于他提出的意见，全志龙不敢反驳，哪怕心中有更加与时俱进的想法。
会议室里一片安静。
杨贤石像尊大佛似的坐在椅子上，面容难辨喜怒，只手指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敲打着平滑的桌面。
志龙与Seven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他们都明白，通常杨贤石这么做时，说明他心中正在考虑某些重要的事情。
会议室里没有人说话，大家都静静等待着。
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YG金牌制作人Teddy忽然开口说：“我比较同意志龙的看法，口水歌不一定是庸俗的代表，如果写得好，很有可能成为推动潮流的功臣。”顿一下，他举出了几首称霸世界乐坛的经典口水流行歌作为代表，简单谈了谈这些歌曲取得的成绩，最后总结道：“现如今，口水歌也没那么容易做了，其中也得有点含金量，歌迷的耳朵是越听越挑剔，敷衍了事可行不通。再说，如果谈到庸俗，我们现在做的所有音乐形式在玩古典音乐的人看来，都是庸俗不堪的。”
说完，他又看着全志龙，淡笑着说：“而且，志龙只是提出了一种可能，表明YG可以接纳任何一种流行音乐形式，前提只要写的好。而不是说，以后YG出品方向会转移到口水歌上面。”
Teddy这么一说，金正宇立马明白了，他不是不能接受新鲜事物的人，只是不能允许YG落入俗套。
“说得很好Teddy！”杨贤石终于笑了。
Teddy摆摆手，指了指志龙：“是志龙刚才说的那番话给了我一点启发，您得谢谢他！”
大家笑起来，对全志龙纷纷鼓起了掌，志龙脸红，抬起一只手赶紧挡住了自己发烫的脸颊。也就是在这时，他看到对面的塔普与胜利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目光更幽怨了。志龙皱眉，好心情瞬间打折了一半。
会议又进行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定出了入围赛，半决赛还有总决赛的时间。评委负责人是Seven，其余的评委，杨贤石让Seven自己定，反正谁有时间就让谁来。
与S/M还有JYP不同，YG很少举办选拔赛这样公开招募活动。所以几位元老级成员都很兴奋，会议结束后，金正宇、Teddy以及Seven推门走出去时，嘴里还热烈讨论着选拔赛的事，大家都期待着可以碰到真正有才华的歌者。
“就像G—Dragon一样！”三个人最后异口同声道。
会议室里，杨贤石还坐在原地没动弹，志龙他们辈儿小，自然要等社长和几位前辈依次离开后，才能起身离开。可是，一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眼看中午将近，杨贤石却还坐在正前方，面容愈发冷峻。
三个人大气不敢喘，志龙心底晃过一丝不好的预感，他想平静过后，真正的暴风雨应该就要来了。
果然，在经过长久的沉默或者说酝酿后，杨贤石冷冷开了口：“昨天，我听到一个消息，一个很不好的消息，它让我感到很生气。”顿一下，眼睛看着bigbang三个人，面色沉沉。“这个人应该也知道做错了什么，所以现在我希望他自己站出来，向大家说明一下。”
说完，杨贤石身体向后仰，靠在椅背上，目光像刀子一样，在全志龙、塔普、以及胜利的脸上飘来飘去。
志龙闭了下眼睛，作为队长，作为男人，他想自己应该有勇气承认错误，而且，他会向杨贤石说明，自己有能力尽快解决这摊破事。
然而，就在志龙的屁股已经离开椅子的瞬间，对面的塔普轰然站立起来，表情羞愤愧疚，脸色忽青忽白。
啊？
志龙懵，咽了口唾沫，悄无声息地又坐了回去。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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