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斋练》连翘与覆盆子

6、第 6 章

　　刘素的家里非常整齐，装修的很雅致，一点也不像传说中那些邋遢的男人，他还养了一条名贵的德国三色。
　　符小雨用手指戳着鱼缸，“这条鱼不是很贵吗？是不是要十几万？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我爸喜欢养鱼。”他正在厨房煮面，除了这个他什么也不会，冰箱里都是空空的，“其实这些东西我也没研究，你要喜欢你拿去养也可以。”
　　“算了吧，我只会把它养死……”她讪讪收回手，刘素端了两碗面出来，他煮面煮的很不错，上面还有两个金灿灿的荷包蛋，看起来挺漂亮。
　　刘素一边吃一边说话，“其实我只会煎个蛋煮个面什么的，寒碜得要命，你就不要夸我了。”
　　“哈哈，”符小雨笑，看着他吃完，一把夺过碗，“我去洗碗。”
　　她自己没吃完，其实她很没有胃口。刘素张了张口，他想说他可以自己来，但是看着她的背影他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笑了笑，眼底有一丝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情。
　　今天发生的事情很奇怪，那个送信的刘品素很奇怪，他自己也很奇怪。不说别人只说他自己的话……他怎么会去抱符小雨？
　　他和符小雨都是做业务的，和人打交道的时候非常多，因为是上下级以及校友的双重关系，他对她或多或少照顾一些，但是也止于这些。他对感情向来较真，怎么会去随意拥抱别人？是因为凶杀案也刺激了自己吗？
　　毕竟他从来不觉得自己骨子里是个热心的人。
　　符小雨在卧室睡了，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刘素躺在沙发里，摸到被自己塞到旁边的望远镜。他有一种再次去观看对面702的欲望，而且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便再也止不住。他拉开了窗帘，对面702的灯是亮的。
　　怎么会是亮的？702明明已经封锁了！
　　他用望远镜看过去，他又看到了那个女人。
　　刘品素说的没错，那果然是个影像，因为一直都没有动。那么他当初看到的那个笑，是幻觉吗？
　　他要将望远镜收起来，手指却蓦然僵住，他看见了一只扯住窗帘的手。
　　“你在做什么？”背后突然响起符小雨的声音，他僵硬的转身，符小雨正在看他。
　　“没什么，”他烫手似的扔掉望远镜，关上窗户，“只是对面702的灯亮了，很奇怪。”
　　符小雨的目光撇向窗帘的缝隙外，对面一片漆黑。她觉得有些发冷，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怎么还不睡？”刘素走到她面前，她还穿着他的大大的睡衣，“不困吗？”
　　“是啊，睡不着。”她扬起头，目光看起来明亮而又认真，“刘素，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符小雨眨眨眼，似乎是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为什么那天约好了却不去？”
　　什么事情约好了没去？他什么时候约过她？他从不记得。反驳的话没说出口，符小雨已经摆摆手，状似轻松的笑着说，“算啦算啦，明天我妈来了，我们中午去‘老地方’吃饭！”
　　她说完那句并没有听他的回答，便逃也似的飞快躲进了卧室。
　　“老地方”是一家中餐馆。刘素为她的话莫名其妙，突然在背上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刺着他的背，尖锐而又细微，那是被窥视的感觉。他用最快的速度转头……什么都没有。
　　深蓝色的窗帘飘起来，对面漆黑一片。巨大的惊悸从他的胸膛传来，他的心急剧跳动起来，扑通扑通，彻骨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