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36-3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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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 )
“为什么你可以那么狠毒……这样伤我……你为何舍得……”一直是我在喃喃自语，却一直没有回答，看到他的泪水，我竟然忍不住去吻上他的眼睛，再看他的时候，他的眼睛已经一片血色。
我用手去擦他的脸，可是因为手上的血迹，他的脸被血模糊了，越擦越脏，他现在的样子让我不得不记起那个梦，顿时哭的更加厉害了。
“不要……不……”我呢喃着，他却始终不说话，我恐惧的整个人瞬间冰凉，原本就失血的身体，凉得更加厉害了。
他二话不说，只是更加抱紧我的身体。
“熙，你当初欺骗了我……你不记得，可我却历历在目。你如此狠毒，比我还要狠，你让我怎样才能放弃对你的爱？可是认认真真对你狠毒，又……”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连平日里把握的最好的语气也有些小小的颤抖。
身体又开始发痛，究竟要折磨多久……这蛊，究竟要折磨我多久……
“砂……我好痛，你救救我吧……你救救我……”我又猛的挣扎起来，药效过了之后，身体又开始疼起来，回到最初那种难忍的剧痛。
刚想要闭紧嘴唇，却被他的手捏住了下巴，他把自己的手臂伸过来，我睁大了眼睛，猜透了他的心思，却迟迟不肯闭嘴，不能咬他……不能咬他……
我努力克制着自己，可是又是一怔剧痛，没有办法得咬住他的手臂，自己觉得有所保留的力度，却已经尝到了血的味道，我用手推开他，却反而被他两只手抓住。牢牢的固定在一边。
“咬吧，咬了，就不痛了。乖……”他温柔地诱哄，使我眼眶又立即模糊。
渐渐地，疼痛感竟慢慢地减退了，砂影仿佛读出我眼中的疑惑，说道：“我的血就是解蛊的方法，蛊是我下的，只有我能解。”从他眼睛里面看到了怜惜，我弯起了嘴角。
“熙，你真的不记得么……”他说。
“恩……有些事在我脑中只有破碎的片段，我只知道，也许以前，我认识你……我伤过你……”我虚弱的声音，靠在他的颈项。
“虽然一直知道你早已忘却了过去，可是我却无法释怀，你恨我么？”他低声说。
“恨过，现在不恨了。”
“为什么。”
“因为再也不想失去你……”
“怎么说……”
“离开你的日子，每天都想你，想你就发呆，然后狠狠骂自己，为什么要离开你……宁愿承受你的折磨……也不想看不到你……因为，这里很痛……以前也痛过，为了什么，忘记了……”我把他的手放在我的胸口。那里现在很暖，知道他在我身边，就觉得很安心，很放心……
“那塞尔呢？”
“他有爱人……那个人一直在他心里，神圣而不可侵犯。也许我和他的爱人长的很像也说不定，因为他总是望着我就走神，然后叫我‘月’。”
“你怎么会跟他来？”
“因为那个时候一心一意离开你……”
“后悔了？”
“很后悔……再也不敢了，再也不会了……”我又往他的脖子里钻了钻，感觉到他的体温，传过来，传过来……心中已是一片温水……
“那天我和殊吟大婚……对不起……”他说。我惊讶，却没有力气在脸上表现出来。
“我明白……我都明白……”
“你明白什么。”他疑惑地问。
我浅浅微笑着说：“后来才恍然大悟，一直觉得疏吟和谁很像，却又搜寻不出那个人，现在想通了，殊吟像我，性格像我，砂影……你是爱我的，对吗？”
最后还是鼓起勇气问出来，我坚信，没有爱过怎会恨。
他并没有回答我，只是伸手抬起我的下巴，低头封住我的唇，舌头探进来的时候几乎是迫不及待。我迎合着他的吻，却在不经意之间失去了意志……
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的人让我好一番惊讶，竟然是莲。
几乎是立马跳起来，抱住他，在他耳边说着对不起，他轻轻拍我的背说：“小熙啊……你这个坏人，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呢。”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对不起……”
“唉，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莲，你怎么会来的？”抱够了，提出了心中的疑惑。
“是王带我来的。”不知为何，听莲提到砂影的时候，口气并不是很好。“你失踪之后，王就把我抓了起来，然后逼我问你在哪里……我说不知道，王不相信，就对我用刑……我被他打得好痛好痛，最后还是一个侍卫告诉王你是被楼大人放走的，才放了我的……”
说着说着，莲的眼泪就滴了下来。
“后来殊吟姐姐就天天照顾我，还给我特许说可以不用跟其他人一样叫她陛下，对我真的好好噢。”
看得出来，莲非常喜欢殊吟，砂影真不知道是对我残忍惯了，还是什么，对谁都那么心狠手辣。擦着莲的泪，开口保证：“以后不会了，不会让你担心了。”
“嗯，殊吟姐姐说不会丢下我不管，小熙你也是哦！”
“嗯，不会丢下你的。”
再一次……一定不会丢下你……莲，真的对不起，是我不好，什么都没有打理好，反而让你这个孩子还担心我……
对不起……
(37)
“对了，我睡了多久？”稳下情绪便感觉头沉沉的，可能是睡得时间太长了。
“都睡了一天一夜啦！快起来吧，我去通知王说你醒了。”莲从床上坐起来了，准备离开时我忙叫住他。“莲！”
“嗯？”
“那个……可以帮我拿下衣服吗？太冷了……我不想起来……”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生怕莲笑我那么大的人了还喜欢窝在被子里。
“你呀，要不要我帮你穿啊？”
“来吧来吧。”虽然我喜欢男人……但是帮莲这个小孩说这种话，还真是恶心死我了。
莲不知道衣服放哪里，我也不知道，平时都是醒来衣服都放在了床尾巴，现在还真为难了我们，莲没办法，只得跑出去求救，谁知道门一开，两个大男人就映入莲与我的视线中。莲估计被吓了一跳，浑身颤抖了一下，求救似地看着我。
“你们两个……吓到莲了。”砂影和塞尔脸色都不太好，不过见塞尔这样还真是挺难得的。
“你先出去吧。”砂影对莲说。
“王……小熙的衣服……”莲低着头话没说完就被塞尔打断，“我替他拿来了。”边说还边晃了晃右手上的衣物。
莲果真没话说了，眼神和我示意道别了下后，便从两个比他高很多的男子身边穿过，也顺便关上了门。
整个房间也瞬间安静了下来，诡异的气氛让我不知所措。我只穿了亵衣，还躺在床上被这两个人死死地盯着……
“我可以不可以先穿衣服然后再来找你们？”我看着塞尔手上的衣服两眼发亮。
“熙，我问你。”砂影无视我的问题，问道：“你跟我回去吗？”
回去……？那天精神涣散时对砂影说的话渐渐想起，竟有些后悔……多给我三秒考虑，我可能不会说那些话。昨天是怎么了……
我的迟疑让砂影的脸上露出挫败的神情，塞尔不知何时阴沉的表情已渐渐转好。
“你，不想和我回去吗？”
“不是……我……”我的头好痛……砂影的气势让我喘不过气。
“那是什么？”
“我也……”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
“于是你想说，你想留下？”砂影慢慢走近我。
砂影的表情虽然看不出什么变化，但是，我知道此时他心里已经天翻地覆了。
“那你对熙好吗？如果你有脸说对熙很好，那你现在就可以带熙走，熙不想走我也会赶他走。”塞尔悠悠地说出残酷地过去。
果然，砂影语塞了。
“你们不要吵……我才刚刚醒过来，头有点痛。”而且……我不想看到砂影自责的样子，因为我会觉得心虚，越来越强烈。
“你先穿衣服吧，我们在侧厅等你吃饭，顺便谈一谈你们两个别扭的灵界人究竟想干什么。”塞尔别有意味地看了看我，然后对砂影说，“砂影陛下，请。”
该死！我好混乱！究竟怎么办……昨天都已经对砂影说了那些话了，也不能收回，如果我还那么别扭，我和砂影何时能到头？
来到侧厅，砂影和塞尔已在那张又大又长的桌上等着我。
塞尔坐在当中的主座，砂影坐在侧席的第一座，气氛很是诡异。正思量着坐哪里，看着砂影对面的那套餐具，便明了。
说实话，魔界的很多东西灵界都没有，就像桌上的餐具，一系列的刀叉也是塞尔教我用我才知道的。
塞尔是不是故意刁难砂影的？知道灵界没有……
忐忑地坐下，不安地看着自我进来后就一直看着我的砂影。
“好了，开始用餐吧。”塞尔说。
拿起刀叉，看着依然没有动的砂影，不知该帮他还是不要管他。砂影是个骄傲的人，如果帮他，他可能只会觉得耻辱，可是不管他……
砂影双手慢慢攀上刀叉，视线却还是十分灼热地看着我。下一秒，竟抹开了一丝淡淡地微笑说，“那我就不客气了。”接着，熟练地拿起刀叉，幽雅地切起了盘中美味的牛排。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傻，刚刚在想什么，砂影是谁，他来魔界的次数早就不是我能想象的了，说不定已经把这里当成是个玩乐的地方，以前在灵界就一直听到“王去魔界了”，怎么可能在这里连饭都不会吃。
砂影，遇见你，到底我还是变成一个傻瓜。
接着……硕大无比的桌上，我们三人都默默动着刀叉，似乎除了与盘子的碰撞声，咀嚼声，呼吸声外，别的声音都是多余。
“你跟我回去吗？”砂影突然问道，吓了我一跳。
“什么？”
“殊吟出了点事，我要回去了。”砂影说道。
“什么事？”其实，我很后悔这么问，因为总预感砂影接下来的话不是我乐意听见的。
“动了胎气必须休息，光楼叶一个人管理灵界不行。”砂影说话的时候一直注意着我的表情，我很惊讶。确实，因为我也是刚才才知道原来殊吟有了砂影的孩子。可是这份惊讶过后，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原来她有了你的孩子。”
“嗯。”
“恭喜啊。”我明明想很坦然地说出来的，毕竟殊吟是砂影的妻子，是灵界的灵后，生个继承人很正常，可是为什么话从我嘴里出来，竟像个被抛弃的怨妇一般。
我似乎可以清晰的想起，冰冷的夜晚，我站在门外听见里面的喘息，心里不由得紧了一下，鼻子开始发酸。
“谢谢。”我笑了笑，正想着接下去回他什么话时，他继续问道：“跟我回去吗？我不会像从前那样对你了。”
其实这个问题很难回答，真的。跟他回去干嘛？万一心情不爽，又把我整的死去活来，我哪里还有精力去承受这一切？况且，他有妻子，将来还有孩子，我用什么身份留在他身边？还是说他能宽容地放我回双南国？
不过回了双南国我也只是一人，灵儿和禹染到现在还没有消息，我怎么去独自面对这份孤单？
其实，待在魔界也不错，至少有塞尔陪着我，他拿我当替身，我也让他做我的慰藉，何乐不为？
“你……还是自己先回去吧。”我放下刀叉，决定正视这个问题，也正视砂影。
“是吗？”他迟疑了一会儿。
“嗯，砂影，那天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如果你真的在乎我，就请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说完这句话，我突然觉得好轻松。对，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砂影，如果你真的爱我，请尊重我。顺便让我自己去寻找那丢失的记忆，等我想起来一切，我想我会名正言顺的和你在一起，或者……离开你。
我不想不明不白的糊涂下去……这样对你不公平，对我，也不公平……
“好，我尊重你的决定。今天下午我就要动身。”砂影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我点点头。
“嗯，如果……你想回来，记得通知我一声，我会亲自来接你。”
我再点点头。
“天冷了，记得多穿点衣服。”
眼睛有点涩，眨眨眼，再次点点头。
“蛊刚解，可能还会有点后遗症，塞尔给你的药还是不能忘记吃，不然还是会痛，不过不会像当初那样痛了。”
“还会痛？”
“只要你每天不要忘记吃药，过不久就不会痛了。”
“嗯，知道了……”
“这里的食物都偏油，你胃不好，少吃点。”砂影顿了顿，接着说：“还是多吃点清淡点的食物吧。”
“还不是你害的……”不知何时，我已垂下头不敢再看砂影。
“我……我很抱歉。”
眼前已一片模糊，可我好怕让砂影看到，忙转向在旁边至始至终没有说话的塞尔，对他突然冒出一句：“下午带我去赏花吧，我还没见过龙舌兰呢。”
我努力的睁大眼睛，看着塞尔，我无法眨眼，无法呼吸，整个人就快要破碎，塞尔……帮我一次……再帮我一次……不要用怜惜的眼光看着我……
塞尔愣住了，砂影也愣住了。不过，只有那么一瞬。塞尔挂上笑容说：“好，待我送完砂影。”
砂影瞪着塞尔说：“你敢碰他，不要怪我不客气。”接着，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离开了那相隔我们太远的大桌。
看着砂影离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我视线，我垂下了脑袋，有些沮丧地说：“塞尔，我很差劲是不是？”
“没有，这一仗，你赢了。”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36-37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