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目标 ...
-
心情处在郁闷与高兴之间的凡塔进研究室第一天就被领导骂了，当然不是因为心不在焉的问题，而是因为凡塔没有第一时间拜访他，不够尊敬。
好歹凡塔是当过兵的人，知道应付这样的上司只有点头认错，凡塔也学不来拍马屁，几次拍到马脚上之后，凡塔就决定放弃这种与上级沟通的方式了。
这位复姓夏侯的分所长见凡塔态度还是很陈恳的，也就消了大半的气。凡塔这幅虚心接收批评的样子，完全不是拜尔斯向他报告的那般桀骜不驯。夏侯海有些诧异，但仍没放下怀疑，之前拜尔斯的情报相当准确。
那些研究员总是怨气颇多，不服从管教。
夏侯海想了想，大概是眼前这个人太能装了。
接着，夏侯海给凡塔介绍了研究所的构成和他每日要做的工作。分所的研究压力一向很小，主要是以士兵身体素质的研究为主。而在加德伴星，这项研究的实用意义并不是很大，没有多少人看好不说，连参与者本身也相当敷衍。
所以，夏侯海本想压一压凡塔的气焰，把半个月的工作量说成是以周为单位。他本以为会看到凡塔一脸死灰的样子，没成想身为薛七葵的首席研究助理的凡塔完全没把这工作量放在眼底。
夏侯海郁卒归郁卒，但并不会在背后动小动作。要是这个新来的真能做得好，他也自诩有能容忍有能之人的雅量的。
就这样，凡塔的第二加德之旅就此启程。
上班头一个月，凡塔就只是把一些关于独立研究该注意的事项咨询了薛师，而薛师听到自己的首席助理说在加德适应良好后也很高兴。
一个月的适应期结束后，凡塔逐渐发现的生活好平淡。秦上尉每天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每天也还是只有那短短五分钟的通讯；大哥终于从禁闭室出来了，人还是很消沉，而且军中流传着他大哥是自愿进禁闭室的消息，凡塔也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不好；洪克和阿内尔也各自有各自的任务，有时候也需要出勤，并不是都在加德的。
之前申请的项目最终没有审批下来，这里的研究任务也不重，从来没有自行规划日程过的凡塔茫然的。项目审批不下来并不是因为这个项目本身，只是非常凑巧的，伊尔也申请了同样的课题。凡塔也知道，要是自己是审验员，他也会把课题交给更有实力的伊尔的。
虽然有些挫败感，凡塔也接受了现状。
这天凡塔百无聊赖地在部队里闲逛，被路过的韦森士官训了一顿。
韦森还记得这个退伍了的义务兵，难得有人退伍了之后，还能以编外人员的身份回到军营里。虽然凡塔现在是编外人员了，但在韦森的眼里，这个年轻人还是自己管教的士兵。
他看到凡塔这样不务实事就来气，狠狠地说教一番。
凡塔就算退了伍也不敢惹教官生气，教官“恶鬼”一般的形象已经深深烙在的骨子里了。凡塔嗫嚅道，“没有事情可以去做。”
“那就给我跑步去，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停下来。”等你知道累了，才知道坐在办公室里有多么舒服！
“还等什么？快动起来。”韦森光是一瞪就把凡塔吓得手脚并用地跑起来。
凡塔很快跑出了韦森的视线范围，本来打算跑跑就算的凡塔刚打算停下来，就听到韦森教官阴魂不散的声音突然出现。
“想停下来？”
“没有没有！”凡塔一边摇头，一边大步迈出去，连头都不敢回。
有一段时间没有锻炼的凡塔猛一跑步，身体先受不了了，明知道此时最重要的就是让呼吸频率规律起来，但下意识地还是大口呼吸起来。虽然空气并没有太干燥，但不久就感觉到风就像钝刀一般摩擦着喉咙。全身的注意点都放在了干疼的喉咙上，凡塔没有注意到他跑过了某个人。
秦世朗站在路边等着士兵们回来，突然，迎面扑来了熟悉的味道，紧接着，就看到了明明只是慢跑却一副快要把五脏六腑都跑出来的凡塔。然后，凡塔就从他身边跑过去了。
“凡塔。”秦世朗出声。
“哈？”凡塔跑了十几步之后才意识到有人叫他，他连忙停下来，一转身就看到十米外站着秦上尉。
凡塔打算往回跑呢，一抬起腿来，就发现大腿酸痛异常，整个人还能站着就已经值得欣慰了。他站着喘息了一会儿，才慢慢走到秦世朗身边。
“上尉先生好。”凡塔声音低而沙哑，声带似乎被不干胶粘住了。
“你怎么不在实验室里？”
又听到这个问题的凡塔低着头，然后很不好意思地说道，“在实验室里不知道要做什么。”然后抬头偷偷看了一眼秦上尉，解释道，“每天有很多空闲的时间，不知道做什么。在薛师身边的时候，每天都有事情可以做。”在这里他总是会想起贝斯特，想起吉姆。只要一想起他们，他就觉得自己这样不干正事非常罪恶。但是，凡塔真想不出来有什么可以做的，除了“七葵液”，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研究。
这个问题问秦世朗其实要比问韦森士官要有效果得多。因为秦世朗本人也是从服从命令的小兵一路转变到现在可以指挥作战，可以指定训练方案的教官。他能明白从“被管理的”向“管理者”转变时，一个人需要做哪些改变。
秦世朗摸了摸凡塔的头，湿哒哒的头发丝顺服地磨蹭着秦世朗大而宽的手掌。秦世朗没觉得恶心，反倒是因为拨弄头发丝，那令他无法抗拒的气味更加浓郁了。
“你可以从你身边入手。你想想身边哪些资源最丰富，哪些现象需要改变。”秦世朗循循善诱道。
“身边吗？”凡塔迷茫地抬头，“这里是Beta士兵的训练基地，上尉您的意思是让我继续研究‘七葵液’吗？”
“如果你要研究，你认为哪些条件目前还不满足？”秦世朗又跑出第二个问题。
“不满足吗？如果要研究‘七葵液’的话，就要抽取士兵的七葵液。目前没有确切的后遗症，但应该还是有影响的。他们每天要高强度的训练，也许会吃不消的。”凡塔想起自己那段休养的时光，一开始他下床都没有力气。
“那如果加德领导层同意你研究，你还有什么其他地方需要解决的？”秦世朗继续道。
“强制吗？那还是不要了。”凡塔一想起上级头头同意这样的研究之后，下面的小兵不管同不同意，都得一个个排队等着被抽，接着又想起自己当年不得不参军的悲惨经历。要不是眼前的秦上尉，他现在还没脱离这水深火热呢！
“我想起来了，我想研究Beta气息检测剂！”凡塔抬起头来，眼底是亮晶晶的兴奋。
秦世朗听到凡塔的话，首先反应在脑海里的，就是他自己现在就是个高效的Beta检测体，虽然只是对凡塔的存在相当敏感。
想起之前的几次偷袭，他和他在的分队一次都没能缴获奥国研制的Beta检测剂。即使是对敌人用刑也没有办法取得配方，因为这些人只是遵照着指示毁了检测剂，并不知道检测剂的具体配方。
凡塔见秦世朗没有立即回答他，情绪不由得低落下来。是啊，这个东西连中研所都没有弄出来，他这样也太自不量力了。
秦世朗察觉到凡塔的低落，“这不是容易的事情。你确定不会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中放弃吗？”上尉的表情比以往还要严肃，凡塔头一次从上尉的表情中读出一点点东西来。
“我不会的！我会坚持下来的！”凡塔向上尉表决心。
“那你把我刚刚问的，再回答一遍。”秦世朗不急着肯定。
“这里是Beta训练基地，Beta最多，这个资源最丰富。之前打战的时候，我们因为奥尔汀帝国的Beta检测剂吃了不少亏，我要改变这个情况。研究所条件都有，仪器很全，就是目前没有思路，不知道从哪里入手。”说到最后，凡塔音量又降了下来。如果不知道从哪里研究，没有头绪的话，空有外部条件也是白搭。
“不错。”秦世朗破天荒地夸了凡塔，“如果你不明确研究方向，你有两种方法。一个是看已有的失败案例，一个是多问问旁观者。”排除掉错误方案，同时需要从不同的角度来拓宽思路。
“哦……”凡塔点头表示受教。虽然上尉这种说法本身也很笼统，但上尉这样体贴自己，听自己发牢骚，真是好人，真是完美的偶像！
“那，上尉先生，您觉得我可以从哪些角度入手呢？”
没料到火会往自己身上引的秦世朗顿了顿，一下子想不出能接的话，他的手还放在凡塔的小脑袋上，下意识地说道，“从体-液这个方向入手。”说完这句，秦世朗有些担心凡塔会问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诶，这个方向好像挺有趣的。”凡塔压根没想太多，倒是对上尉的点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上尉先生，您真厉害！什么都知道！”
“教官，那是谁啊？您的情人吗？”
第一梯队的几个人回来了。其中一个胆子特别大，见到严肃冷峻的长官居然这么温柔地拍着另外一个人的头——他光是想想下巴就要掉下来了！何况还是当面看到！
八卦！绝对的八卦！猫腻！十足的猫腻！
听到那调侃意识十足的话，凡塔睁大了眼睛回头看。
柳白青有些失望，虽然长得还可以，但完全配不上教官，不像是情侣反倒是像爸爸带小孩的感觉。
“柳白青，你太闲的话，就一个人再来一次吧。”
柳白青吐了吐舌头，往树林里躲去，假装没听到。
“要是一个人太孤单，就让大家陪你吧。”
算……你狠，听到要大家集体陪自己受罚，柳白青一阵颤。他可不能得罪大伙儿，更别提那几个现在就瞪着他的兄弟。他要反抗，回去不被他们“武力”解决，也会被他们的唾沫淹死的！
柳白青一脸郁闷，无奈走到起点处。
惩罚，开始。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目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