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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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戚九年，将军炎宸夜大败耶律家，手刃敌军储君。
凯旋归来，举国欢庆。
宫中下旨：将军炎宸夜调任御前带刀侍卫总管，兵权暂交圣上。
炎宸夜本该是大功臣，却遭此贬责。朝中上下均不解，却不见皇上有任何更改之意。
朝中有知情人传出消息：炎将军在此战中双耳失聪，已等同废人，不能再领兵出战，本该卸甲还乡。此次调任御前带刀侍卫总管，早已是皇恩浩荡。
朝中大臣终于颇为信服。
而炎宸夜始终也没有任何异议。一向张狂的炎将军这次竟如此乖顺，第二日便脱下战袍，呈上兵符，朝中不平之声渐熄。
“启禀皇上，耶律家当家的上疏求和。愿每年上供千金，望皇上收兵。“
炎宸夜盯着面前上疏的大臣，陆朗。本是自己麾下副将，随着自己的贬责也从战场回到了朝中，一直都是主和派。因此自己从不待见他，也不相信他，以致他从未再得到提升。这回归朝可总算有出头之日了。
白昼倒不给予表态：“众爱卿有何高见？“
“父皇，儿臣不赞成与耶律家和谈。“
看到有人上报，炎宸夜迅速斜眼看去。他听不到，只能看他人嘴唇的变化勉强猜出对方在说什么。
上来的是白昼的二皇子，白子谦。小小年纪便对兵法战事研究极深，却丝毫对读书不敢兴趣。年仅十三便给还是大将军的炎宸夜贡献了许多计策。“硬仗不行用火攻就是炎宸夜临行前他给的建议。
“但说无妨。”
“三年前敌国求和，父皇宅心仁厚而诺。两年后又大举来犯，扰得我朝边疆百姓苦不堪言，如今更害了……”
“子谦。”白昼匆忙打断了白子谦所奏，“朕明白了。各爱卿还有何意见？”
“皇上，臣认为和谈才是解决此事的合理之道。再战，只会苦了百姓，亏了国库。”
又是陆朗。炎宸夜冷笑，弹了弹袖口的灰尘，握住了冷夜双手抱臂。
“继续。”
“臣认为，既然耶律石已亡，耶律家的残兵败将已经不成气候。倒不如接受他们供奉，填我国库……”
炎宸夜不愿再看这毫无意义的争辩，干脆闭眼静息。
“夜，你对今日大臣们所奏之事有何看法？”退朝后，白昼遣开了所有人，唯独留下炎宸夜。
炎宸夜斜眼瞟他：“和不和是你的事。我只想知道鲤儿呢？”
白昼嘴唇动了动，不说话。
炎宸夜皱眉：“鲤儿到底在哪？”
“为什么一定……”
“没有鲤儿，我怎会听你安排。”炎宸夜近乎吼的声音中还带着怒气。
“她去了耶律家。”
“你……”炎宸夜动了动拳头，还是放开了手，“皇上，你明明知道鲤儿好不容易才从那鬼地方逃出来，你怎么可以又让他回去？”
“她现在依然是耶律家的皇妃。没有一纸休书，她永远都是耶律石的夫人。”
炎宸夜瞪他，他的目光终于不再闪躲，直直地与炎宸夜对上，怎么也不把目光移开。他又有那么一点想苦笑，自己最爱的人，距离就这么近。可他为什么从来不能从那双眸里看出他对自己的任何感情。这样的事实，他根本不愿承认，自己留住了他的人，却从来留不住他的心。
炎宸夜忽然起身向大门走去。白昼回过身，急忙大步冲到炎宸夜身前，张开手挡出他。也顾不上一代帝王此举有多狼狈。
“你要去哪？”
“我要去找鲤儿。”说完，炎宸夜又要提步走去。
“炎宸夜，今日你若敢走出这太极殿，朕便当你已经与鲤儿解除婚约。”
果然，他停住了脚步。
白昼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抱着他。炎宸夜双手垂下，两眼无神地望着太极殿大门，任由白昼抱着……
子时已过，白昼依然坐在龙案边，手中握着一个锦囊。这是白鲤临死前握在手中的，被侍卫取过交给了他。锦囊中有两封信，一封是给耶律湛的，白昼已派人送去。还有一封，写着“炎宸夜亲启”。只因亲启二字，他不敢打开。
白昼紧握着锦囊，强力克制着，眼泪却还是无声地流下。
鲤儿……是自己妹妹啊！尽管并无血缘关系，但毕竟是叫了自己十余年的妹妹，是自己最疼的妹妹啊！为什么到最后，竟是自己利用最多的人？
三年前，他为了巩固皇权，为了吸引炎宸夜的注意，狠下心把鲤儿推入了深渊所以他得到了他，即使只是□□。
三年后他最疼的妹妹死了，为了他的国战死在了沙场。而他，还在利用他死去的皇妹来利用她的爱人。
白昼啊白昼，你为何这般无耻。
“皇上。”太极殿外传来一声通报，“容公公求见。”
白昼一手抹去泪水，将锦囊放下：“宣。”
太极殿的门打开，容公公手捧托盘踱了进来。
白昼看了一眼盘中之物，便大致明白容公公前来所为何事了。
“皇上，您已经有些许日子没有临幸后宫了，这……”
“怎么？”
“娘娘们自从皇上回朝后就一直惦着您呢……”
白昼挥手打断了容公公的话：“朕明白了。”说罢起身，推开容公公微微推过来的盘，“拜驾清宁宫，去看看皇后吧。”
踏过太极殿大门，却看到了环抱着剑站在柱子边睡着的炎宸夜，伸手挡出了要去把炎宸夜叫醒的容公公。走到炎宸夜身旁，将刚披上的皮裘盖在了炎宸夜身上。从怀中拿出了锦囊。
“容公公，待炎总管醒来后把这锦囊交给他，再让他回府看看吧。”
“喳。”
他大概已经知道他离开后的结局了。炎宸夜……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