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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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将军，炎夫人。祝你们早生贵子，儿孙满堂。”在一声祝福中，房中终于只剩下两人。一句“炎夫人”让炎宸夜有种说不出来的归属感。
掀开喜帕，朝思暮想的脸就出现在炎宸夜眼前。白鲤抬起头，眼中噙满了泪水。
“夜……”
炎宸夜紧紧抱住白鲤，颤抖着。
白鲤轻抚着炎宸夜的背：“夜，谢谢你陪我，走完这最后的路……”
“傻瓜，我们的路还很长呢，别说这种话。”
白鲤却在摇头。炎宸夜突然感觉怀里的人似乎变成一缕轻纱，随时都可能会散去。
“鲤儿，你怎么了？鲤儿……”
果然，炎宸夜感觉已经握不住白鲤的手，甚至连轮廓也模糊不清了。炎宸夜慌乱的想把白鲤抱住怀中，始终还是扑了空。
“鲤儿！”
“皇上，炎将军醒了。”
白昼刚准备脱衣就寝，便听到太监来报。连忙让人为自己更衣梳头，只盼能早些看见他。
即使知道他见到自己后的反应，还是不顾一切地想看到他。
白昼刚靠近炎宸夜的屋子，便听到房中嘈杂的声音，更多的是那个男人的嘶吼。白昼苦笑了一下，似乎已经明白屋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皇上驾到。“
随着一声报告，太监推开了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白昼踏进屋内，屋中的丫鬟大臣全部跪下行了礼。唯独有他，身着一袭白纱，直挺挺地站着，看到众人跪下行礼，也转过头，看到是白昼，眼中闪过一丝空洞，瞬间又变得犀利起来。大步向白昼走去，拳头紧握。
“炎将军，还不快参加皇上。“白昼身边的太监冲着炎宸夜大喊。可炎宸夜却如没听到一般，没有理睬。
白昼淡然地看着他，步伐不稳地朝自己走来，隐约猜到了他要干什么。
果然，炎宸夜一个趔趄，还未等站稳便扯住了他的龙袍，左手抓住他的领口，右手握住了拳头。
“大胆炎宸夜。”侍卫大吼一声，上前一步狠狠推开了炎宸夜。
炎宸夜手一松，直直向后摔去。
“咚”的一声，炎宸夜身后的桌子顿时被砸散。
白昼瞪大了眼睛，迅速伸手夺取了侍卫正准备刺向炎宸夜的刀，反手给了侍卫一巴掌：“混账，朕何时叫你对炎将军如此不敬。”
侍卫本以为自己护驾有功，没想到何时勃然大怒，吓得忙跪下不停地磕头：“皇上饶命，奴才该死…皇上饶命。”
“滚下去。”
侍卫应了一声，忙拾起白昼扔在一旁的刀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屋外。
炎宸夜看着眼前的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恐慌。手也颤抖起来。
白昼转过头来对炎宸夜对视，走上前，望向他的眼中满是悲痛。终于叹了一口气，道，“炎将军，鲤儿她……”
“皇上。”炎宸夜打断了白昼的话，摇晃不稳地站了起来，缓缓抬起头，脸上满是颓唐。
“臣……什么都听不到了……完完全全……听不到了……”
白昼自然看到了他的落寞。他从来都是桀骜不驯的野马，何时如此落魄过。然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话。听不到了，他说他听不到了？
行军打仗之人，双耳失聪，便与废人无异了。更何况是不可一世的炎宸夜。白昼紧盯着他的眼睛。忽然勾起一抹邪笑。
“你们退下去。“威严的声音，不容人反对。
“是。“
白昼大步走到案台前，扯过一张宣纸，提笔废物起来。
炎宸夜直勾勾地看着他。看着他掌控一切，才猛然想起，他是皇，是掌控天下的皇，却对自己处处留情。
他记得儿时，他随着爹爹外出打猎。他贪玩爬入丛中，再被爹爹找到时，满头杂发，脸上也有被划破的痕迹。爹爹心跳地顺着他的发丝道：“这孩子，跟小刺球似的。”
可惜爹爹顺下的只是发丝，身上的刺却逐渐竖了起来。只是这刺。也会倒着长，直直地刺入了他的身体。
第一次以主帅身份大败敌军，他欣喜万分地疾驰到爹爹所在的战场时，看到的却是爹爹千疮百孔的尸体。若不是亲眼所见，他断然不会相信一个人竟可以流出这么多血。他跪在爹爹身前，眼泪却流不出来。他恨耶律家，更恨白昼，恨这个让他失去至亲的人。
可宇文世家，终究是忠武世家。他肩上抗的，还有大燕的百姓。
只是他的无措，又有何人知。
案边上神圣威武的男人，是皇上，是明君，受百姓爱戴的帝王。但他始终是血肉之躯。他的爱固然自私，可自己呢？他有着帝王的大度，自己却放不下丝毫。附中的老奴弥留之际告诉自己的皇位本该是自己的。炎宸夜忽然释然了，幸好当今的皇帝不是自己，不然这血流成河才打下的江上，定保不住了。
宇文夜啊宇文夜，你何德何能？
晃神间，男人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带着墨香的纸张飞舞而下，露出了男人邪魅的笑。
男人两袖一甩，离去了。
炎宸夜双眼无神地缓缓拾起男人扔下的纸张。刚才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才应该是他应有的样子吧。这是他的城，他的国，他何来理由不张扬“更何况面对的十个半废的人，再没有丝毫利用价值的人。
漫不经心的看向宣纸，却被男人留下的字滞留了。
“炎宸夜，所不想你所作所为被鲤儿所知，由朕主宰你的一切。”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