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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生与死 ...

  •   ------(回忆)--------------------------------------------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韩小天一脸歉意。
      “怎么今天只有你一个人?”餐桌旁的顾文南问。
      “哦,他……他有点事,今天出去了。”
      人们在说谎的时候,其实是不难被发现的,尤其是平时不擅长说假话的人。对于此刻的顾文南来说,根本不用测谎仪之类的东西,只要用耳朵听听,就能明白说话的人其实在极力掩饰着什么。那会是什么呢?顾文南好奇的想。
      “你们,还好吧?”他小心的探路。
      “不说这个,”韩小天的眼神拼命逃避,“今天请我吃什么?”
      吃饭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开心的时候可以去吃饭,以表示庆祝;悲伤的时候可以去吃饭,以减轻哀愁;忙碌的时候可以去吃饭,以增加能量;无聊的时候可以去吃饭,以打发时间……
      不过,要是以为韩小天今天真是来吃饭的,那就输定了。因为文南发现第一瓶酒被很快消灭之后,空酒瓶的数量开始以几何倍数增长起来。这样可不妙。“别喝了好吗?”顾文南实在没法看下去,“再喝我就付不起了!”
      “谁要你付了。”韩小天满嘴酒气。
      “心里不痛快拜托说出来好吗?”
      这句话好像炸弹爆炸前那根长长的引线,在耳边吱吱的响着。
      “我们分手了。”
      “什么?”文南没有听清。
      “没什么,喝酒。”
      “为什么?”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韩小天涨红着脸,“为什么钱可以比我重要?为什么假装一切都是真的?为什么把我当傻瓜!为什么骗我……”
      那天晚上,当顾文南在众目注视之下把他扶出餐厅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该把他送到哪里。本想出来轻松一下的他,反而给自己弄了一个大麻烦。
      还是回家吧,文南想,一切都等明天,他醒了再说。
      第二天早晨,晨曦暖暖的照进玻璃窗。顾文南推开卧室的门,发现他还在均匀的打着小呼噜。就让他继续睡吧,文南一边打点早饭一边想,如果现实已是痛苦,让它来得迟一些也好。
      当然,此时的顾文南也不会料到,他这一住,就是小半年。
      直到,韩小天的婚期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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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终于停了下来。韩小天无力的趴在方向盘上。
      “别这样,小天。”文南不知该怎样安慰此刻的他。
      “你是不是还在恨我?”
      “没有,早就没有了。”顾文南说的是实话。他理解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不是只为自己活。韩小天就算再任性再叛逆,还是不能逃避整个家族对他的厚望。这种厚望仿佛一种无形的压力,逼的他只想逃。如果当初陈亮,可以真心对他,就像他对他那样,故事就真的要改写了。可惜的是,陈亮最终选择了钱,韩少爷赌了一场必输的木偶戏。他恨他,更恨这场被人愚弄的演出。

      “是故意这么做的吗?”韩小天含着泪。
      “做什么?”
      “为什么收留陈亮?”
      “……”
      “说话啊!”

      ----------(回忆)----------------------------------------

      “顾大医生,胃疼怎么治啊?”韩小天赖赖的靠在门边上,坏笑着问正在翻看图谱的文南。
      “你有胃病?”顾文南扶扶眼镜。
      “嗯。”
      “那我明天给你拿点药回来。”文南想继续看图谱。
      “我不喜欢吃药!”他还是一副小痞子的样子,哪肯就此罢休。
      “那,”文南抬起头看着他,“你磕个头问问太上老君有没有仙丹啊?”
      “找死啊你!呵呵……”说着,就扑到文南身上,把他狠狠的压在身下,两人笑着闹着……

      仙丹?当然没有。
      不过那之后韩小天很少有机会,能再喝到酒了。
      胃病?是什么时候被治好的呢?天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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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想到会遇到他,”顾文南揉着太阳穴,“以为自己看错了。他喝得烂醉躺在路边。---他会被冻死的。”
      “他活该!”韩小天冷冷的说。
      “那是因为你没见过人被冻死是什么样子!!!”文南恨不尊重生命的人,他真想一拳打花这张俊俏的脸。
      “现在……你想把他怎么办?”
      “不知道。”
      “他……知道……报告结果吗?”
      “前天到现在一直在发烧,怎么都不退。我只是怀疑……,没想到真的是。”文南把手指深深的插进头发里,“还不知道怎么告诉他。”

      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沉默着。

      许久,银色的宝马又开始缓缓的驶动。
      路过一条街又一条街,路过繁华与喧闹,路过真实与虚假,路过岁月,路过年华,路过悲与喜,路过生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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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月之后。陈亮的葬礼。
      除了他母亲,陈亮家里没有一个人出现。顾文南看着她抽泣的背影,无言。
      该发生的终归会发生。

      他想起韩小天那天曾经问他,如果多一张船票,他会不会跟他走?
      他说,这么烂俗的脚本亏你想的出!
      可是,为什么此刻再想起他时,会到处弥漫着孤单的味道?
      一个灵魂孤单的走了,另一个仍在孤单的流浪着……
      那么自己呢?

      春日的阳光撒满大地,万物复苏的时节是出游的好日子。
      出去旅游吧,文南想,离开这座城市,忘掉曾经的这些碎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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