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离歌》易清梦

11、——》十一章

　　文鸾推开朱红色的大门，抿着嘴走了进去，心中正想着一些事情。

　　“文鸾姐姐，你去哪儿了？公主殿下正准备梳洗了。”一个新进的宫女走过来，对着文鸾说了这么一句话，可把正在想事情的文鸾吓得不轻。

　　文鸾眼神向四处看着，道：“好你个没大没小的宫女，说话可要小声点。”她顿了顿，接着说：“我这不来了么？刚刚从假山那边过来，估摸这这时公主该醒了，就回来了。还有，你这个小丫头片子，问这么多作甚？还不去做你的事去。”

　　文鸾说了这么一大通，把小宫女愣在那了，小宫女琢磨着，文鸾姐姐不需要喝口茶么？说了这么多，口不干吗？

　　文鸾头也不回的朝母屋走过去，小丫头不知道突然记起什么来着，哭丧着脸道：“可是贺茂家的要女公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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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鸾拿着留青梳梳着缘清泼墨般的长发，说：“当初选宫女进宫时为何手下那个女公？”

　　“她？”缘清低垂眼帘，道：“这宫中的宫女大约都是外边大臣中的女公吧，你没瞧见那些女公哪个不是乖顺的。”

　　缘清顿了顿，接着道：“这宫中最多的便是花匠精心培育的花朵，我也只是正好瞧上这朵与众不同的花，这花虽比不得外面的，可总有些生气。”缘清叹了口气，“也多亏这朵花，让我这儿多少有了些生气吧。”

　　文鸾盘好发，边拿起玛瑙簪子，插进发中，边对缘清说道：“真希望有天奴婢能给公主盘起妇人髻。”她抬起头看着铜镜，冷不丁的出了一身冷汗。缘清看着铜镜，冷冷的瞧着她，像是在警告什么。

　　文鸾僵在那里，正准备请罪时，正巧有人敲了门，她松了口气，只听见缘清询问有什么事情。

　　“公主殿下，贺茂家的女公前来拜访。”

　　缘清起身，道：“让贺茂家的女公在前厅坐一会儿，备好茶水，本宫稍后便到。”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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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缘清端坐在前厅，抬手拿起茶水，说：“今个儿沙罗想必又有什么烦心事才跑到本宫这吧。”

　　沙罗听了顿时涨红了脸，小声的反驳道：“才不是呢，在您这儿就是只剩下有了烦心事才来的形象了吗？”

　　缘清看了一眼沙罗的小脸，颇为疑惑道：“沙罗的脸为何如此……莫不是热晕了？”她转头对着文鸾佯怒道，“还不给沙罗备上扇子，可别把女公热晕咯。”

　　沙罗听着这句话连忙拒绝了。

　　看到如此缘清也不逗她了，说：“沙罗今日前来怕不是与我说些别的事情吧？”

　　沙罗正准备开口，但是看到周围的人便一声不吭，面露难色。

　　缘清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开前厅，随后抿了口茶，等着沙罗开口。

　　沙罗整理好思绪，开口道：“这事还要从几天前说起……”

　　“今天前来叨扰了，这是父亲大人让我送来给晴明的。”沙罗看着晴明准备打开盒子时，提醒道：“晴明可别没有防备的时候开开，这里面是小东西可顽劣是很。”

　　晴明笑着回答道：“连沙罗都说它顽劣，可见它的淘气了。”晴明将盒子交给蜜虫，让她放到母屋里，说：“沙罗在这里用完了午膳再回去吧？”

　　沙罗想了一会儿，点点头。晴明示意蜜虫摆上午膳。随后，一个陌生的女子从隔屋走出来，看到准备用膳了，便直接坐下。

　　为何会有一女子在府中？沙罗有些诧异，晴明开口道：“这是最近所收的式神。”

　　不知是不是幻觉，沙罗好像看到那女狠狠的看了晴明一眼……

　　沙罗虽然有些介意，但因为出身于大家，从小便有了良好的礼仪和家教的培养，以及这里是安倍府，晴明是主，她是客，便没有说些什么。

　　当她看到女子动手用食时，忍不住开口训斥道：“主人和客人还未用膳，哪轮到你这个仆人先用？晴明让你坐在这与主人客人一同用膳已是莫大的赏赐，居然如此无礼！”

　　哪知那女子反口问道：“哪里有什么仆人？我为何没有看见？”

　　沙罗刚想开口，便被晴明止住了，他说道：“沙罗，无需计较。”

　　沙罗见状，没有说些什么，心中用些不愉快，用完膳后，她起身说：“沙罗就此告辞。”

　　“有趣，有趣。”缘清轻笑，道：“着实有趣，沙罗，明日一同去拜访安倍大人吧。”

　　缘清闭上眼帘，开口道：“沙罗今日便在我这儿休歇息吧，我让文鸾那丫头去贺茂府上说一声，苏宴则将拜贴递给安倍府。”

　　沙罗点头，缘清扬声唤这文鸾和苏宴，吩咐他们办事。

　　随后她低垂眼帘，整个人散发出冷冽气息，突生了一个变故，得将变故铲除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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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哬，这到底是从大唐的茶叶，虽然茶色不及从前，但多添了分新生茶叶没有的韵味。我这儿可没这么好的茶叶，如今啊，也只有贺茂府和安倍府才有这么好的茶叶了。”

　　“那可不是？”一妇人一边附和道，一边偷偷看着坐在主位的女子有何反应。

　　只见那女子端起茶杯，浅尝一口，道：“茶叶终究是茶叶，但也是分品级的，现在有些茶叶可动不得呢。”女子单单一句话，便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那妇人见状，连声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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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明，如果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怎么办？”

　　“怎么会？属于我的，终究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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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缘清的脸上挂着笑容，站在安倍晴明的府邸前，不知道思索着什么，或许是在想一个万全之策吧。

　　文鸾轻声地说：“公主看起来很高兴。”

　　缘清偏头看向文鸾，问：“为何有此言？”

　　文鸾福身，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睛，配上她清秀的面孔，礼节莫说不是最好，也是万般到位，到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她依旧是福身的动作，解释道：“公主每次听到安倍大人的事情便会不由自主的关心起来。而每次到安倍府的时候……”文鸾将头向下低了低，没有说出来。

　　真是多么细致的观察，从几次谈论中提到安倍晴明便能知晓一个人的关心程度，从一两次到府上拜访便能知晓一个人的心情。文鸾尽管从小在缘清身旁服侍，了解她的性子这是必然的，但若将话撩在台面上，是在谋取什么呢？只怕很快就知晓了。

　　缘清只是夸奖了她一句：“玲珑之心。”

　　文鸾见势就收，走上前去敲了三下门后站在缘清的旁边。

　　门打开，还是上次来迎接缘清的式神，蜜虫。她鞠躬说道：“大人已恭候多时。”

　　缘清低垂眼帘，率先走进大门，其次是沙罗，最后是文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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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蓝的天空中，太阳高高悬挂在天上，毫不保留的将光线送向大地。男孩走到树林前，停下脚步，凛冽的气息从他的身上蔓延出来。

　　与此同时，静坐在树林空地中央的男子睁开双眼，站起身来，拿起身旁的法杖，虔诚的说了一句佛语。

　　男孩拔出剑刺向他的命门，罗什则是不慌不忙的抬起法杖挡下这招，但他低估了男孩的实力。罗什受到余力冲荡撞到书上，他看着走过来的人沉声说：“施主本不应如此。”

　　那男孩反讽：“如此？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男孩抬起眼帘，怒道：“任何敢于阻止我的人都该死！”

　　罗什叹息一声道：“即便我死了也不能改变些什么，王是不会让你离开的。”说完，他猛得冲上前去，用法杖敲打男孩的后颈，使男孩昏倒在地。

　　罗什轻声说：“这世间……”

　　他没有说完，转身走入树林，天空中仿佛传来了他的一声叹息，飘浮在树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