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女子公寓》西岚刀

18、公主追爱记

　　西门兴之所至，带领一干人等去唱K，当丸子和西门奋力你推我搡着合作一首撕心裂肺的《死了都要爱》时，公主对坐在身边的花子说：“我要开始追白天了。”花子好奇地看了一眼公主，“你不是早就在追了吗？”“不一样，这次我志在必得。”花子看了看公主，又看了看那两个疯婆子正唱着的这首歌，觉得此情此景，这一屋子的人还真是出奇的搭调。
　　西门和丸子落座的间隙，花子对着一屋子的人说：“公主姚要正式追白天了。怎么追怎么追？”
　　西门嚷嚷着，“个狐狸精，被追了这么久不知道追人怎么追，看看秦大少就知道了。唱歌送花贴身尾随呗！”
　　花子没好气儿地飞了她一眼，“那都是男生干的。”
　　“看《致青春》没，学学女主角，‘如果你说你不喜欢我，那就是你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如果你说我烦不烦，那就是你很漂亮，如果你说我到底想怎么样，那就是你想我了。如果你说无聊，那就是看见你真好。”瓜子捏着鼻子装模作样地学着。
　　“那厚脸皮的做派估计公主姚办不到。”花子作思考状。“公主，要是我，就给他做爱心早餐，给他打扫寝室，洗洗衣服表表决心。”
　　西门推了花子一把，“花姑娘，你这哪是女友啊，你这是保姆！！”
　　丸子老道地说：“漫画里大都是这样的，少女身着齐B小短裙，眼睛作星星状闪闪发光地盯着花美男，然后在花美男打篮球的时候及时递上手帕和水，最后，在拥挤的公交车上被人群挤的投入男主角的怀抱。再最后，心心……”
　　西门搂过丸子的膀子，“丸子，你敢肯定这是健康漫画，不是H系的，也不是AV？”
　　讨论过各种招数的女孩子们最后筋疲力尽的发现，她们都是在纸上谈兵，没有人有实战经验，于是停下来，集体嚎《High歌》。
　　最后，公主姚谁的方法也没有采纳——那些奇葩招数估计想采纳都难。她依旧做着那个高贵的公主，只不过在自习室里她坐到了白天身边，两个人，静静的，一晚上就过去了。之后顶着星星回宿舍。
　　图书馆门口，公主姚歪头看着白天：“需要我送你吗？”
　　白天错愕。
　　“那你送我吧。”
　　白天无奈地笑，“小姐，我是在被追吗？”
　　公主的眼睛在全楼几乎没什么灯光的图书馆前闪闪发亮，“追人有定义吗？”
　　月亮很远很远，挂在天上。公主姚回忆那晚总觉得有种雾气围绕在他们两个身边。可其他的女生们坚持说那天一定是风和日丽、晴朗无比的一天，她们都有印象，因为那天她们集体趴在窗口上看着大门口那站着说话的两个侧影，觉得曲线契合、无比匹配。就连和秦蔚然已然成为铁哥们儿的西门都说：“让秦公子另找个公主吧，咱们的公主陛下还是在她自己的爱情里最熠熠生辉。”
　　两个人的话题很轻松。白天说：“我没想到你是这么安静的一个人。”
　　“那你觉得我会很聒噪？”
　　“从你的长相看，至少你会娇滴滴的，需要别人服务到位的样子。”
　　“你从荔枝的长相上能看出它的味道吗？”
　　两个人相视而笑。
　　白天停在大门口，公主沿着院子那条长长的廊道向屋子走去，背挺得直直的，一步一生姿。她想，就是背影，也要留给他一个最美的背影。
　　“姚新雨！”后面传来白天的叫声。
　　她微笑着回身，期待他的下一句。
　　白天嘴角噙着笑，“你的书包还在我手里。”
　　亮着灯的窗口传来一片爆笑声。
　　公主恼羞成怒，接过书包转身而去。白天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明天我们一起去自习吧？”公主顿了一下，没有回头。
　　入夜，躲在自己的纱帐里，公主反复回味，他低头看书时一小撮头发垂在额前的样子，他伸手取书时那干净的、与秦蔚然的纤细截然不同的有力的指尖，他宽宽的肩膀、宽宽的背，他冲自己一笑时绽开的眉眼……。不由得脸颊绯红，用手指轻轻拂在脸上……
　　“狐狸思春了……”。西门吊儿郎当地来了一句，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公主发现自己的纱帐外竟然黑乎乎凑着一圈脑袋。
　　“啊！”久已不叫的公主又叫了起来。
　　“别玩‘夜半歌声’啊，这么恐怖的节目不适合你！”
　　“公主，有突破没？”丸子的脑袋钻进帐子里又被推了出去。
　　“什么算突破？”
　　“一垒二垒三垒本垒什么的。”
　　“我怎么认识了你们这帮人？”公主伸开长腿一一扫去。
　　“看见没，看见没，什么气质，什么美女，那都是装出来的。还不是照样这么流氓！”西门边嚷嚷边逃出很远。
　　“说说，公主。今天回来的时候，你们俩在月下那么缠绵，我们都看见了。”花子微微笑着。
　　“我们一起上了自习。”
　　四双眼睛用“说下去”的眼神鼓励着她。
　　“肩并着肩。”
　　依旧是那种眼神。
　　“之后散步回来。”
　　还是那种眼神。
　　“没了。”
　　“啊啊啊，什么呀！”脑袋们四散而去。
　　“革命还未成功啊！”瓜子拍拍公主袖长的大美腿。
　　一会儿的功夫，熄灯，停聊，鼾声四起。
　　公主在一片沉沉的“睡气”中独自幸福着，没有突破吗？没有吗？不是的。他的眼睛告诉她，自己又进了一步。
　　在别人眼中早已是金童玉女的公主和白天，私底下依旧拉锯着，谁也不表态。两个人都不心急，心急的是那些不相干的人。
　　当公主依旧每天三好中学生一样袅袅婷婷地跟着白天去自习，然后三好小学生一样两个人保持一定距离走路“回家”的时候，大家的耐心已经被他们磨的精光了。
　　西门很豪迈地跟所有人说：“我过一回生日吧！”
　　花子疑惑地看她：“我没记错的话你刚开学不久似乎过了一次生日吧？姐，目前已值隆冬了呢。”
　　西门问：“这事儿白天知道吗？”
　　众人摇头。
　　“那不就得了。我过不过生日无所谓，谁过生日也无所谓，有所谓的是，能不能让那两个暧昧中的人天雷勾地火。”
　　嗯，阴谋的味道。
　　西门的生日一改其穷凶极恶、铺张浪费的本质，竟然设在了校门外一家不怎么大的小饭店里，这个饭店她们都知道，是她们学校的学生开的，西门和那人是姐们儿——其实，只要在学校有点儿小名气的人和西门都是姐们儿，这毋庸置疑。
　　当西门一副贱贱的老鸨样儿站在饭店入口处时，众人心里都暗暗一呕。哎，好好的良辰吉时、饮食男女，生生被这厮弄的像包养奸情搞婚外情似的。当公主和白天双双出现的时候，习惯性淡定的公主也愣了一下，估计她也少见西门这种夹着尾巴的样子，必是被震得不轻。白天因为跟西门只是泛泛之缘，所以没有发现异常。
　　是一个小包间，小的有些诡异。五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和一个玉树临风的小伙子挤在这样一个放了张桌子就容不下别的的空间里，气氛有些怪。西门倒是很自如，大手笔地点了一桌子菜，没吃几口，西门的手机响的跟火警似的，然后西门装模作样地走出门去，嗓门亮的恨不得掀了小饭店的房顶。
　　“喂，谁？大点声！这里太吵了，我听不太清！啊？哦，老宋啊，你在哪儿呢？什么？啊？！！……什么？出血啦？？哪儿呀？……什么？头！！诶呀，诶呀……，等我们啊，我们马上就到！！人走了没？妈的，多亏走了，要不然我去了把他弄成白板！”
　　之后急吼吼走进来，“花子，快快，老宋出事了，在外边打官司被当事人打了，快快，我们去看看。”
　　花子心里那个气呀，演个戏你至于把我们老宋搭里去吗？好事怎么想不到我们！气归气，戏还是要演下去的，“啊？在哪儿呢？事务所吗？西门你得跟我去一趟，我自己可不行，你看我这手都抖了。”
　　丸子和瓜子更是灵便，马上说：“我们也去，我们也去，看能帮上什么。”
　　公主没说什么，但也跟着站了起来。
　　花子一看，马上按上她的肩膀。“新雨，你不用了，白天难得来一次，我们陪不了他了，怎么还让你跟着去，你替我们陪陪他就行了。我们四个足够了。”
　　之后又极其贤良淑德又有些许焦急地跟白天说：“白天，对不住了，你们先吃，我们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先别走，等我们回来，这饭菜都基本没怎么动呢。你们边吃边等等我们。”之后，眼睛不敢再看那两位，拉着丸子和瓜子落荒而逃——西门早就奔得没影儿了。
　　人都走了，只剩那两个该剩的人。
　　白天轻柔地把菜夹去公主碗里。公主低着头默默吃。其实，公主平时的食量很小，因为从小练舞的关系，从来对吃饭都有些节制，只这一次，一点点、不停地吃，只因为那一次次送菜时心里的温暖。
　　两个人本就是挨着坐的，送菜的档口手臂碰着手臂，偶尔，白天会侧过身看着公主，微微一笑，那一晚，公主对两个人之间的对话毫无印象，却只记得那人的体温和他好看的微笑。
　　好吧，其实这次单独相处的机会也依然被公主生生错过了，两个人在闲聊中坐到了将近晚上11点，发现那几个人依旧没有回来的迹象，于是返程，返程的途中和每天自习返程毫无区别。
　　当白天转身离开，公主一个人走进黑洞洞的屋子时，屋子里一下子呼上来四个黑影，公主的小心肝儿一颤一颤的，刚要大叫出声，就被人捂住了嘴巴。
　　“是我们，是我们！”西门采花大盗一样娴熟地捂着姚某人的樱桃小口，一面低声询问： “白天走了？”
　　公主点头。
　　“点灯！”屋子里顿时灯光大作。那四个烂人笑的春光灿烂。
　　“怎么样？成事儿了吧？”西门笑得很春情。
　　“成什么事儿？”
　　“没拉个小手，接个小吻？”
　　公主摇头。
　　“切！白瞎我的钱和我的人情了。就那一个那么小的包房，全靠姐姐我的面子！”
　　公主继续摇头，“我让你花钱了？我让你求人了？”
　　“那总确定关系了吧？”
　　公主除了摇头还是摇头。
　　“那你们到底干嘛了？”
　　“吃饭。”
　　“切！~~”
　　丸子伸伸脖子，“西门，下次应该定酒吧。”
　　西门拎着丸子的脖领子，“下次？还有下次？下次你过生日！你请客！你定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