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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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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幸亏他米云天还满口仁义道德。现在他要将他女儿往火坑里推,我老叫花第一个不同意!"
"如果娘在世,我肯定不会去那个什么寒清盛境,受那个女人的欺侮。"范安安说到这,便低下了头。
洪七公与马珏相视叹惜。眼前这个少女,其母杨翎精通药理,江湖人称"活菩萨。而他们二人皆蒙其医治而得重伤康复,杨翎对二人皆有恩情。但杨翎与米云天并非明正言顺的夫妻,所以少女至十五岁前一直与其母隐居太行岭。其母死后才回到米府宅院——寒清盛境。而眼下,却又出了这种事情。
"若薇儿不喜爱这样的生活,便与我回全真教,让孙道长收你为坐下弟子,如何"马钰轻轻拍了拍范安安的背,问道。
"多谢道长,只是薇儿自由散漫惯了,怕把终南山搞的鸡犬不宁,那就不好了。"她抬起头,向马钰调皮的眨了下。
"好,我就是喜欢薇丫头这种性格。坚强。好孩子!"洪七公朗声说道,可又皱皱眉头,"你这身打扮…快恢复女儿身吧。老叫花还是看的怪。"
范安安笑着应了声。
辞别二人后,范安安脸上的笑容却暗淡了下来,徒留满面的落寞。
她买了一篮柚子,心事重重的走着。撞了人也浑然不觉,直到有冰凉的东西抵住她的脖子,她才惊的将手中的东西打翻在地。
"你干什么"清丽的女子声色,白衣白纱,妩媚动人,但现在却满脸怒色的瞪着范安安。
"对、对不起。"范安安倒了歉,便蹲下身子,伸手去拾散落一地的柚子。她的手微微前伸,露出了戴在手腕上的蓝玉镯子,镯子上有细细的金丝,一闪一闪,刺痛了她的眼。
这是娘留给我的,想到这里她不禁鼻子一酸…不,绝对不能哭,她咬牙抬起头来,却正迎上有人递了柚子过来。
白皙的手心躺着有着光亮橙色的柚子,修长的手指拢了它,好看极了。
范安安惊讶的向上看去,只见白衣淡影,清俊潇洒,眉眼中一片淡然。
竟有隐隐香气扑鼻。
正是刚才在楼上喝茶的那人。
他身后立了四个同样打扮的白衣白纱女子,想必,他定是她们的主人了。
那人见范安安不言语,笑了笑,便将柚子轻轻放了她身畔的篮子里,走过她身边,带起一袖清香。
他身后几个女子快步跟上,有一个扭回头说道:"连个谢字都没有,真不知你娘是怎么教…"她话还未说完,便见那个长的很俊俏的店小二铁青了脸。
"休得口出狂言!"我娘岂容你侮辱!范安安气急,便与那女子动起手来。那女子并不怕她,反而不屑的笑起来。
可是拆了不到五招,胜负就很分明了。她抓住那女子的胳膊,朝下一滑,脱掉了那女子的腕骨。范安安还没来的及得意,便觉得手腕一紧,她抬头,正是那白衣男子制住了她,另一只手轻轻的摇着扇子,双眉微蹙,眼神却还是淡淡的。
"公子师父,他欺侮我。"那女子有着甜腻的音色,委屈的托着手腕藏在那白衣人身后。
这回亏大了,遇见厉害角色了,范安安心中叫苦,眼神却不甘示弱的也回瞪那人。
刚才她所用的那一手法,是米家家传的武功,叫做梨花落。就是不经意之间,拉脱对方腕骨。范安安突然想到这-点,生怕叫这人识破,连忙嚷嚷:"放开我,放开我。"一边费力挣扎。蓦的手腕上一松,竟带的自己踉跄的向后退了几步。
再看那人,一手背后,另一手仍摇了扇子,眉宇间含着淡淡的笑意。
大人不计小人过,范安安拎起篮子,飞也似的逃离这个事非之地。
她却没发现,身后那人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出一抹浓浓的微笑。
真是祸不单行。
怀着满腔怒火的范安安回到福瑞祥居然遇到了真正的断袖!那人非要让她陪他喝酒,范安安说了不下十来次客官我是男的,结果那男的神秘兮兮的靠近她的耳朵说道:"其实,我就好这口!"说着手还不老实,抓了她的腰带不放。
范安安在对自己说了第十次"要冷静"之后,终于大打出手了。
她武功好生了得,打的福瑞祥的二楼一片狼籍,打的那位客人抱头鼠窜。
在她觉得颇为满意,拍拍衣服上的灰尘。扭回头却发现脸色铁青的嫣然大婶和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唐小九。
"我、我先回去了…我找你就是看你最近有没有变得更俊了,果然、更…"话还未说完,人却一溜烟的小跑下楼去了。
怎么了啊范安安莫名其妙。却听见震耳欲聋的吼声:"范安安!看你做的好事!"只见嫣然大婶扶了个几乎要倒塌的桌子,就差吐血了。
范安安知道这次闯了大祸了,从怀里面掏出一张薄纸,递给嫣然大婶。
"银…"嫣然大婶"票"字还未出口,便有一人影猛的抱住了她,悲痛欲绝的说道:"嫣然姐,我是从家里面偷偷溜出来的,现在要回去啦。"
嫣然大婶虽然已经五十多了,但却从未给这么帅的小伙子抱过,不禁红了半边脸。耳边幽幽的传来一句话:"其实,我是女的…"她大惊,慌忙抬起头,才发现那人早已溜下楼去,还不忘朝她眨眨眼。
范安安还没跑几步,便听见楼上传来"范安安—!福瑞祥的楼似乎都抖三抖。
真没想到,扮作男子还惹了这么大的麻烦,真该听七公的话。范安安换上一身粉白的衣衫,坐在铜镜前将几枚粉色的花饰斜斜的扣了发上。
记忆中娘爱极了她穿着清亮的颜色。她总是望着自己笑,说道:"我的薇儿,真是可爱极了。
从娘去世到现在,已经有两年了,范安安心中一片柔情,她习惯性的向左手腕处摸去,空荡荡的。
我的蓝玉手镯呢范安安心中顿时冰凉,当即站起来,在屋子里翻箱倒柜的找开了。
定是丢在路上了,她打开门准备出门去,却见同一个院子里的人都拿了家伙看着她。
"小姑娘…你可是小安的什么人啊我们还以为闹贼了呢。"隔壁的王奶奶手中拿着勾炉灰的烧火棍,口齿不清的问道。
范安安扶住门框,几欲跌倒。
因为要急着出去,范安安急急说了一句我是他朋友,便匆匆出了门。
天色已晚,一抹银勾,散发着淡淡的光,几点星辰,寂寞暗淡。偶有几声虫鸣,却也只是低低吟唱。
范安安捏紧了手中的灯笼,低头仔细寻找。突然有一个人从天而降,直躺了她面前。她一惊,随即听见有人说道:"没钱还来喝酒!哼!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她扭头看去,是家不大的酒馆,几个酒保耀武扬威的站在门口。
范安安有些生气,她最见不得那种以强凌弱的事。望着躺在地上那人,她心中顿生怜悯,便移了烛光映了他的脸上。倒也生的眉清目秀,虽然只穿一身粗布蓝衣,可隐隐有种王者风范。
可能是烛光刺痛了他的眼,他抬手去挡,眯着眼睛从指缝看了范安安。接着微微笑了一下,蓦的环抱了她的双腿,含糊不清的说道:"仙子,我是金人,我定是金人对吧。"
范安安惊的跌坐在地,在看那人时,他却已沉沉睡去。哎!今天是什么日子啊,绝对出门没有看黄历。范安安徒自挣扎了许久,然而那人力道极大,像抱了什么珍贵之物不肯撒手一样。
渐渐,范安安也没了力气,只得坐了地上休息。街角转来一红衫女子,亭亭玉立,面容姣好,但满脸冰霜,让范安安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