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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整装出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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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绝音起床时辰时已过,她连忙梳洗打扮一番,匆匆赶往婉吟殿。
此时的婉吟殿宫女内侍们鱼贯而入,端着铺好红色锦绸的托盘有序而安静。刚刚踏入内殿,北辰若婉安安静静的坐在镶满珠玉的铜镜前,神色漠然,如同失去生气的玩偶,任由丫鬟婆子摆弄。
饶是再大的仇恨,绝音想此刻也该化作云烟散去,而且细细想来,北辰若婉虽处处针对她,却终究是小孩子心性。
“若婉。”绝音轻轻唤她一声,她转头,依旧是木然,原本明亮的眸子此时已不复光彩。绝音心中蓦地一痛,虽然她远嫁的事情与自己没有直接关系,但是却从凤夜歌处多少知道事情的原委 。
凤朝歌在卓清的眼线报信说凤夜歌看中了卓清的五公主北辰若婉,私下叫人画了她的画像随身珍藏。
凤朝歌却没想到北辰若婉被凤夜歌利用了一回,因着寿宴上的一句话而误了终身。
绝音知道凤夜歌针对北辰若婉多少因为寿宴上北辰若婉对她的敌意,所以如今见了若婉这么一副模样,心中歉然。
“出去。”若婉神色冷然,眉眼里敛着一股冷意。
绝音心知此时呆在这里只会更惹她生恼,便静静退了出去。
一切行装准备妥当时已经接近日暮。傍晚的红霞绚烂的有些凄艳,挂在天空中泼出片片霞光都显得哀婉。
绝音一袭紫色宫装,璎珞环身,耳边明月珰在微风下碰撞发出细小的叮当声。她抬眼,看向前面富丽华贵的大红色轿子,北辰若婉此刻便坐在里面,她又会是怎样一番心情,恍然间,她生出一股同病相怜的悲悯。
“昭容公主,请上马车吧。”玄骑军的头领林钦从一匹黑色骏马上跃下,刚毅的面容带着一丝军人的荣光。
绝音笑着点点头道“这一路上就有劳林将军了。”说完便利落的进了若婉后面的马车。
撩开车帘,绝音看见宫门口黑压压的文武百官前皇帝神色萧然,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只是寻常的父亲送走了最疼爱的女儿。微微叹一口气,放下车帘,闭目靠坐在软垫上。静朵也不出声打扰,只是默默为她按压着头部。
很快,队伍在一片声势浩大中出发。告别的困住了她几个月的皇城,也告别了能保护她的皇宫。
从现在起,她想要安全的活下去,只有靠自己。而让她心安的是,凤夜歌此时已化作一名普通的随侍在她的车队中。
不论前路多么艰险,她不想放弃。帝王家最是不能有情,哪怕高贵如天之骄女的北辰若婉,在别国的威压下也不得不被迫远嫁,国,永远大于家。
所以她无法向从前那般只求在皇宫里安逸生活,她想要的是不被人掌控的自由,是随心所欲的生活。
队伍在皇城外的付阳林停下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送亲的队伍就地驻扎,而公主的马车里应有尽有,不用同队伍一起驻扎,露宿在外。
“静朵,陪我下去走走吧。”静朵应声,一挑开车帘,鸿胪寺大人姚政忙上前道“四殿下有何吩咐。”
绝音知道姚政其人,他是此次送亲的官员首领,平时在朝中为人圆滑,私下里又爱敛些小财。
“本宫做了许久马车,有些乏,想出去走走罢了。”姚政堆起谄媚的笑容“公主,此处林子里怕是不太安全,先不说一些不轨之人,就是有些个野兽伤了殿下,臣也是担待不起啊。”
“无妨,本宫会将随侍带去。并不走远,只是在前面那条河边走走,有什么事情你们也看得到。”
不待姚政再说些什么,便对凤夜歌招招手“阿虚,过来,陪本宫走走。”
易容做平凡护卫的凤夜歌恭敬的应下。
“你的侍卫可在附近?”绝音眼睛看着前方,凤夜歌却知道这句话是问他的。
“都在。”
“此番前去凉歌国不会太平。杜贵妃心里想必恨极了我。”说罢,微微叹了口气“若婉再是争强好胜也不过是小孩心性,你不该因她在寿宴上想算计我就毁了她的一生。凤朝歌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你最清楚不过了。”
凤夜歌未曾想到她会说到此处,也是楞了一会儿“皇宫里生存的,能有几个善茬?她不是也想将你嫁给我王兄?你的心善到头来只会害了你自己。”
绝音也深知他说的没有错,只是她冷不下这个心来,说到底,若婉只有十五、六岁,她当她是孩子,却没考虑过,皇家里宠大的孩子,心思不是她能琢磨的。
“罢了,你也是为我好。前路艰险,你有几分把握能让我活着回来?”
凤夜歌深思“若是路上,倒可护你安全,杜贵妃这些人根本不足为惧。只是,若是进了凉歌国的王宫,我却是互不得你周全。”
绝音心中一震“你的。。皇兄,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连你都被他追杀的如此狼狈。”
半晌未听到回答,就在绝音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却听到似叹似赞的声音“我从未看透过他,也从未想过与他争夺王位。只是他的心太深,我摸不透,他十二岁登基,我未曾看过一个人如他一般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