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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二十、敢惹老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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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头一看,没错,正是那苏笙笙,真是阴魂不散呐,本姑娘到哪儿这家伙便在哪儿。不过,若是苏笙笙在这儿,这不是不是便是说,苏澈也在这儿?
我蓦地抬头四处张望,果不其然,那个倚在青藤架子下的男子,不就是苏澈么。一样似笑非笑的神情,一样的如玉面庞,一如既往的妖孽。
“这位姑娘,其他四十九位可都做好字画了,就差您了,您是不是赶紧着些?”
我扭头瞧,却见着是一个管事模样的男子,我自知本就迟到了,自是不会再多加耽误,我抓起苏笙笙一把丢进璟廷怀里,然后便跟着管事的进去了。我跟着管事儿的到书画亭那儿的时候,那儿已经是没人了。
我跟着管事那人的指示自竹筒中取出最后一根签子,上面三个大字,“念奴娇”。
我愣愣望了眼那管事儿的,他倒是冲着我一笑,“姑娘可是好手气,念奴娇正是这梨园唯一一条瀑布的名称,四处景致极是好,走东了不多远便又是花园,往南走便是茶室,那儿可是好去处。姑娘这就作画吧,大爷们都可都在外头等着呢。”
我见着面前铺开的一道宣纸,头里提起笔,想了半日终是写下了“词牌名”三个字。然后我又将纸背过来,在背面画了一个大圈圈作为暗号。之后,管事儿的便收走了我的字画,待得字迹微微干了之后便卷起塞进另一个竹筒里,之后便领了我前往那瀑布。
一路而去,四处无不是盈盈的粉嫩,仿若真正是三月初那桃枝漫天的景色,谁竟料到这样的粉竟会是梨花?
走到半路,刚到了一个小园子,我便听着清脆的一阵轻笑,“你坏!就会浑说,我哪有记着他,再说,他今日怕是根本不会来的罢,去年不就是给了票也没来么。”
然后便是另一个温和的声音,不似方才的轻灵,却自有一番味道,“真不是浑说,你那么点儿心思我还不知道。我二哥亲自送了票到苏府的,他亲自问了的,苏大人今日肯定会来的。”
苏大人?她二哥?
我想,我可能明白了。那个姓苏的估计便是苏澈,而既然能够送票,那个二哥估计便是窦孝初的二弟窦孝廉,至于那女子,估计便是窦孝初的小妹,信中城里有名的美人儿窦孝翊。
“可是,窦姐姐,不是说苏大人和醉花阴一个姑娘很是好么。我怕他不喜欢我呢。”
“傻丫头,怕什么,今日我都交代好了,我二哥会找人做手脚,把你的字画亲自塞到苏大人手里,今日你就和他好好呆着吧。”
“真的么?”
“真的,比真金还真,更何况,醉花阴那女子不过是风尘之人,身子不干不净的,怎么能比得上我们家小叶盛。苏大人怎么可能舍了明珠择碎石。我们小盛可是信中城里的美人儿呐!”
“哎哟,姐姐坏吖,人家都脸红了!”
传闻窦家和当今皇后的娘家——叶家,一向是交好的。若是这样说来,那个什么叶盛怕便是皇后的某个外甥女或是侄女儿了。不过,她们口中那个跟苏澈有一腿的人,好像是指我吧!算了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跟这些世家女子斗不起。
我正是要穿过那园子,却闻声音又响起。
“姐姐这个是说真的,你想想那醉花阴都是些什么人,卖笑卖身,一个个都是贱身子,哪能跟小盛比。”
“若是让我日后遇上那个勾引苏大人的骚蹄子,我定要给她个下马威,好好收拾她,让她知道,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勾搭的。”
本想着听了当耳边风的,谁料那家伙竟还想给我下马威?姐姐我惹你了么,姐姐也是受害者好不好,谁要和姓苏的那个禽兽扯在一起!你以为本姑娘和你们一样没脑子么。你以为本姑娘会因为苏澈那个好皮相就晕了么。醉花阴养我这么久,大家不过都是谋求生计的可怜人,她凭什么这么辱骂?
我脑子一热便自梨树下站出来,吼了回去,“滚你丫的不干不净,你才不干不净,你们全家不干不净!你才是贱身子,你们全家贱身子!”
立在一侧当值的小丫鬟显然被我这么一吼惊了一惊,立在原地怔怔的看我,竟是有些呆愣相。也是,像她这样的人,见着的都是大家闺秀,哪有我这么彪悍的角色。
我甩了扇子在手里,朝着那两个说话的丫头走去。小丫鬟虽是不知到底怎么回事,却也知道我估计是要去惹事儿,刚回了神便要拉我。只是我师出翼扇派,哪是她这样的小角色拉的住的,我肩背一个微微使劲儿,她便被我挣开了。
我在一棵开着正盛的梨树下停下,树下坐着俩人。一个一身翠绿纱裙,头上盘着一个骚包的小髻,反正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儿,总之就是很骚包就是了!
还有一个一身湖蓝的长裙,腰际的腰带极是好看,坠着无数的流苏。
见着我这般来势汹汹还颇有些蛮横的模样,俩小姑娘显然也被我吓的有点迷糊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最终还是那个绿衫裙的姑娘起了身,“这位姑娘,请问有何贵干?”听这嗓音,这个估计便是窦孝翊。
我手叉腰,全然模仿温宁的泼妇状,“贵干?你骂了老娘你还问老娘有何贵干?”
她显然对着我这副腔调不太适应,“都是女子,姑娘何必一句一个老娘。”
“老娘就是愿意这么说你怎么着,醉花阴的人就不是人了?醉花阴的姑娘就活该被你们骂了?要是都像你们这样有个可以撑腰的爹娘,有个可以依仗的姑母姨母,谁会愿意沦落到那个地步?你凭什么说我们不干不净凭什么说我们贱?”
湖蓝色锦服的女子见着窦孝翊在我手里有点吃亏,也上来帮腔,“就说你们不干净怎么样?你们就是不干净,就是骚蹄子,就是不要脸。多少青年才俊都在你们那里丢了魂失了正业,多少明媒正娶的女子因为你们独守空闺!”
我忽然觉得我的扇子里,无数的毒药在蠢蠢欲动,如此不知所谓的女子,真是可笑。若是有可能,哪个女子会愿意出卖自己的皮肉换生计?这世上被男子所迫而逼良为娼之事数不胜数!若不是那些男子,世上又怎么会有青楼之地?青楼又如何,青楼女子比她们这群世家小姐有情有义的多了!这个愚昧的女人!
“哦?这么说来还是你骂人有理咯?”我缓缓抽出扇子,轻轻的以扇子敲打手心,“我刚才没听清楚你说了什么,这样吧,姑娘……要不你再给我说一遍?”
那个湖蓝色衣衫的女子见我如此蛮横,显出有些怯弱的模样,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怯意。她回头看了眼身侧的窦孝翊,不知俩人又暗地里使了什么眼色,那个湖蓝衫的女子竟是又往前跨了一步,攥着拳头来了句,“我就再说一次,你们就是不干净,就是骚蹄子,就是不要脸,你们是祸水,断送男人前途,毁掉正经女子的家庭!”
“啪”一声脆响。我的扇子已经落在她的脸侧。一道红色的直痕,叶盛的脸上立刻便肿了起来。我其实并未用全力,之所以会肿的这么叫人欣慰,只不过是因为我的扇子是我自己特制的,可以用以下药,更可以用以打斗。
跟老娘抬杠,老娘打死你。惹了老娘,老娘才不管你老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