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占了线》婉儿休渔

12、提档?

　　天恩现在住的公寓只是陆家房产中的一处，因为离学校更近一些，环境也更好一些，天恩就从家里搬了过来。马子和他是高中的同学，大黑是大学同学，他自己觉得无聊就叫了他们两个搬来同住，托了三角的稳定性，他们三个一直像亲兄弟一样。偶尔会有像昨天在酒吧那样脸红脖子粗的场面，但只要有人在中间调和一下也就没事了，如果当时没人调和，也不过是过一夜就没事了。
　　马子和大黑都是喜欢喝酒的，尤其是大黑，简直就是个酒鬼，天恩起初厌恶的很，后悔招了两个酒鬼进来，每次喝完酒都是他跟着收拾。钟点工是每隔两天来一次的，如果他不收拾房间里肯定会又脏又乱。而现在他已经习惯了，也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而今天却大不相同，回到公寓他既没有看到满地的呕吐物，也没看到茶几和沙发上凌乱不堪。房间里出乎寻常的整洁，他心里好奇，钟点工应该是下午才来呀，房间里怎么会这么干净？他到马子和大黑的房间里看了看，他们都睡得跟死猪一样，房间却是一样收拾的干干净净。
　　他的房间本来就比较干净，没看出来有太大变化，不过他昨天写作业的本子是展开的，现在却合上了，也一定有人收拾了。他想，也许是做钟点工的阿姨有事，提前来了吧！真是够巧，免得他受累了。之前还担心又要收拾烂摊子，现在竟得意的笑了。
　　觉得有些口渴，他拿起水杯去厨房倒水，快到厨房门口时却听见里传出了乒乒乓乓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做饭。他心里更加好奇了，难道是菜菜回心转意，又回来了。走到厨房一看，原来是杨琳手忙脚乱的，傍边的白瓷盘里还放着几颗煎糊了的鸡蛋。
　　杨琳看到天恩进来就扔下铲子站到一边，像个小孩子又气又急的说：“我弄不好，你来弄吧！”
　　天恩笑了笑，走过去将天然气关掉，说：“你当我是神仙呀，做饭可是你们女人的活，不会做你就别做呗，叫外卖不就行了，再说了，少吃一顿又死不了。”说完这话天恩就后悔了，看着情形杨琳是一夜没回去，现在肯定是又累又饿，这样说似乎有点太没良心了。于是又补充说：“叫外卖吧！反正我也没吃呢？”他怕杨琳推辞，所以故意说自己也没吃。
　　杨琳也笑了，说：“我还拿你当棵救命草呢，原来也是根枯草，我看你们冰箱里那么多东西，又是肉又是菜得，还以为这里住着个‘御厨’呢。”
　　“御厨？那你可真是抬举我们了。那些都是前几天为给马子办婚礼准备的。”
　　“马子要结婚？”
　　“噢，没有，闹着玩儿呢。你吃什么？”天恩边打电话准备叫外卖边问。
　　“不用了，一顿不吃饿不死。既然你回来了我也该走了。这一夜可把我累死了，广乐也真是的，不能喝还喝这么多，吐得满地都是。”杨琳说着解下围裙从厨房走了出来。
　　“那怎么好意思呀！你帮我照顾了他们一夜，我还没好好谢你呢，既然你着急回去那就改天让广乐请你吃饭。”天恩说着就挂掉了还未接通的电话，跟着走了出来。创可贴黏的有点紧，说起话来皱皱的，很难受，他故意揭了下来，又露出了那寸来长的红道子，希望杨琳发觉，引入关于“她”的话题。
　　“好啊！那就把这笔账记在广乐的头上吧！”杨琳很乐意的说。同时也注意到了他脸上的伤，细长，明显是被女人抓的，又诡笑起来，“呦！夜不归宿还带了彩回来。”
　　听到“夜不归宿”天恩知道杨琳一定是想歪了，正想解释，却又被杨琳打断了，说：“改天再聊，幕还等着我跟她去学校提档呢。”随后匆匆忙忙的就走了。
　　提档，提什么档？学建筑还得整天拿着自己的档案？天恩不懂，想下去也伤脑筋。
　　昨天可是彻彻底底的体验了一把高跟鞋，真是要了老命，赶紧趁热打铁，回到房间将感受写了下来。去交作业的时候他将大黑的作业也带了去，大黑并没有重做，天恩想浑水摸鱼，糊弄过去，免得日后大黑还得拉着他过去。
　　老头子的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他的美女助理不在。他低着头在看书，看的很认真，连天恩进来他也没有抬头。天恩走近了才发现他看的是一本叫做《志愿填写指南》的书，上面密密麻麻排列的都是学校的名称、专业之类的，天恩高考填志愿的时候也看过这种书。他很好奇老头子干嘛要看这种书？不过还是趁他不注意交了作业要紧，万一再被他挑出刺儿来他就不要活了。
　　天恩将他和大黑的作业摞在一起，轻轻的放在了桌角的几本书上，刚想溜之大吉，却又被老头子叫住了。
　　“天恩……”
　　天恩一听就觉得像死了半截，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但听到他的后半句天恩又松了口气。
　　“你高考的时候考了多少分？”
　　天恩莫名奇妙，想了想说：“四百多吧！四百七还是四百九，忘了。”
　　“呦！考的还不少嘛！”张自治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说：“唉！我孙女儿今年高考才考了四百二十三，一本线都不够，可把我气坏了，这不，今天别人都去填志愿，她一个人在家哭呢。”
　　“上不了一本就上个二本呗，咱学校不也是二本嘛！还不照样出好学生。”天恩笑了笑说。
　　老头子一听也笑了，说：“小伙子，行啊！还挺会安慰人，没事啦！回去吧。”
　　真是难得听见老头子轰学生，天恩也顾不上那么多，两步飞了出去，只要出了那死亡之门他就什么也不用怕了。
　　“又到高考了。”他喃喃的念着下楼。杨琳之前说跟她去提档，难道就是提高中的档案？难道她不是美院的学生？今年才高考？难怪昨天晚上跟她开玩笑她会那么害怕，原来她还是个“小学生”。就说嘛，如果真是美院的学生，二十几岁了，不会连那样一个玩笑都开不起吧！自我安慰之后他心里突然轻松起来，也不再为昨天欺负她而感到内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