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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三次见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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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她,翻来覆去的满脑子都是。怎么办?
中午照例是叫的外卖,付过钱之后送外卖的却给了天恩两张优惠券,说是店里的回馈。突然想起了那天在酒吧结过账收银员好像也给了他几张优惠券,当时也没在意,就随手装进了钱包里。他心里突然有了主意,赶紧回到房间,从钱包里找出了那几张优惠券,高兴地在上面亲了亲。
大黑这几天忙活的很,经常到晚上回来,今天也是一样。
天恩坐在客厅里等着大黑一进门便合上手里的书,照例问道:“今天又瞎忙活什么呢?”
大黑得意的回答说:“爷现在马上就成大款了,名副其实的广告小王子,赶明儿跟爷喝酒去。”
天恩笑了笑,大黑说请客也只能听听,却从来没请过。然后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哦,对了,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前几天我还替你赊了一回账呢。”
大黑脸色一变,疲惫的坐在了沙发上,有气无力的说:“什么账啊!哎呦,累死我了。”
“上次杨琳送你回来,在这儿照顾了你一夜,我替你答应人家请吃饭的,差点给忘了。”
“你答应的你请,我可不管。哎哟!累死我了。”大黑说着身子一歪,卧在了沙发里耍起了赖皮。
“嘿!你什么意思呀?人家给你擦屎擦尿,连你一顿饭都不值啊?真是个白眼儿狼。早上人家没吃饭就走了,你说你一个大男生,连声‘谢谢’也不说,你也好意思你。”
大黑不说话,继续躺着。
“行啦!我知道,请吃饭跟要了你的命似地,可我都说了,你总不能让我下不来台吧!我这刚好有几张上次去酒吧给的优惠券,好几十块钱呢,总不能让它废了吧,拿着请她喝酒不就完了。好人也做了,钱也省了。这可是一石二鸟的好事,你要不愿意我可就把它扔了,反正我不喝酒,留着也没有用,两天就过期了。”天恩继续说。行不行就赌这一把了。
大黑犹豫了一会儿,翻身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不情愿的说:“好吧!反正早晚的事儿,去叫马子。”
天恩尽力掩饰自己的喜悦,腾地从沙发上坐起来说:“好嘞!”
马子这几天的精神头还是不太好,总是吃了睡,睡了吃,也难怪,是爷们儿,谁被踹了都不好受。怎么叫也不醒,天恩只好硬拽着把他从床上拖了下来。
还是那家酒吧,还坐在那个位置。他们先到的,就坐着边喝边等。马子依旧无精打采,一副颓废相。
“我还以为你这次可以修成正果呢?到底怎么了呢这是?”天恩说。
“谁知道他妈的是怎么回事。”马子抬头便是咕咚一大口的啤酒。
“怎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看人家就挺好的,每次来都帮你收拾狗窝。肯定是你瞧不起人家了吧!”大黑悻悻的说。
马子白了大黑一眼,说:“咱再不济也是一洗车场的老板,正儿八经的北京户口,地地道道,原汁原味的中国汉子,怎么会有嫌贫爱富那种拜金主义的思想。金钱对我来说那就是一粪——土!”
天恩不屑的笑了说:“你视金钱如粪土,料金钱视你应如是。难怪你这么些年还只是个刷车的,你的修车厂什么时候能开起来?我还等着沾你的光呢!”
“得了吧,他这种专杀熟人的主儿,不把你绑起来当驴宰了就不错啦!……怎么,丈母娘不同意?”大黑说。
“怎么可能?”天恩接话。“马子可一直是中老年妇女的偶像,见着他就跟见到亲姊妹一样。有一回在东直门,一个阿姨问他,‘他哥,天安门怎么走?’马子一听气得脸都绿了,说:‘打车走。’老太太气得张口就骂‘王八羔子,会不会说人话?’”
“噗!”大黑刚要下肚的酒朝着马子脸上喷了去。
马子气得直拿白眼翻大黑。
“没事儿!没事儿!权当败火啦!”天恩一面忍着笑一面拿起纸巾糊在了马子脸上说。“好啦,好啦,说正经的,到底怎么回事?”
“不想说。”马子拿纸巾擦了一把脸说。
“你是爹呀!不想说我们还得求告着你,爱说说不说拉倒。”天恩假装生气,将脸转过去,听舞台上的小歌手唱歌,这次换了个人,歌曲也变得柔和了,天恩却照例听不清唱的什么,他的心思完全不在耳朵上,他在想怎么从杨琳口中要出她的电话,而又不被杨琳发觉。
过了好一会儿杨琳出现了,令他喜出望外的是她就跟在杨琳的身后。他们相视笑了笑,或许因为上次的事情,她看起来有些尴尬。
杨琳上前拍了大黑一掌说:“哥诶!这就喝上了?”
大黑抬头看了看,生气说:“你怎么来这么晚?”
“呦呦呦!都喝成什么样儿了,还不忘教训人。晚吗?离起床早呢!铁公鸡也舍得拔毛了,不过啦?”杨琳得意洋洋说着坐了下来。
“咱哥们儿离这么远,你也不过来看看我,我只好请你这尊大神喽!”
“怎么没看你,我天天在电视机前等着看你拍的安眠药广告。”杨琳打趣的说。
原来大黑的能睡是出了名的。
杨琳是个豪爽的人,自己开了一瓶酒,和大黑边喝边聊,马子不再插嘴,而是在一旁独饮。
隔着空气的黑,隔着清新的香,他翘腿坐在椅子上,一手握着水杯,一手托着腮笑涔涔的凝视着她。她一直将脸转向舞台,终于还是不好意思了,转过头来也对他笑笑。
出乎意料的是大黑这次并没有喝醉,而且破天荒的主动去付账。出了酒吧大黑和杨琳还是继续聊,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似的,也不管他们自顾自的走在他们前面很远,马子的腿已经有些不听使唤了,跌跌撞撞的跟在后面,将他和她夹在了中间。中间是寂静的,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生气还是不生气?他不会先开口,那样很容易输掉。
大黑伸手打了辆车。
天恩看不出她上车时的眼神写的是什么,尽管他自认有深厚的表演功底,还是只能看着车子从他的身边划过。紧张的毛孔里浸出了丝丝的细汗,脸颊上那一抹咖啡色跟着垂在了眼前,他伸手去摸那涩涩得痕,这一刻他懂了:内疚、不安,还有想说没来得及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