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目前废柴的...很 ...
-
莫砒武功奇佳，十八般兵器样样擅长，跟了我后一把匕首就在手里转啊转。终于有一天我爆发了，我说莫砒不能练练剑啊刀啊的么，一把破匕首是想捅在我身上么？
莫砒挑眼看我，同一个人送的东西，陆天倾主子您天天绾着头发，我就不能睹物思念人么？
我冷笑，现在你的主子只有我一人。
莫砒不语，匕首在手里越转越快，突然闪着寒光向我飞来，擦着我的耳边扎进墙壁里。
“陆天倾陆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愤恨的回头看那深深嵌入墙壁的匕首，被擦过的耳朵火辣辣的疼起来，却没有流血。
我瞪了莫砒一会，看他一脸无所谓，终是叹了口气，我说：“莫砒，教我武功吧。”
莫砒低低笑了，狭长好看的眼睛一翻，他说：“不要。”
我很想把他的眼睛戳瞎。
当天晚上，莫砒塞给我一堆书，我一个激灵跳起来，一巴掌拍在莫砒肩上说：“小砒砒你真够意思。”
莫砒说，主子说的是，小的我多心善。
我一本本翻书，翻着翻着，我心越来越沉重，自知打不过莫砒，只好耐着性子说：“莫砒，这些集市随处可见的书，怎么你就打算让你主子我练这么不入流的武功么？”
莫砒像糊弄小孩似地，慢慢解释说：“很多人都是这么走过来。”
那些书有些破烂有些干净，有些只是几张新纸龙飞凤舞的划了几幅图，有些是字迹清秀像是心经的东西。
我还想据理力争，还想拿主子身份压压人，莫砒早就出去了。
我憋屈死了，奋力把那些所谓的“武功秘籍”摔到地上，作势本应再踩上两脚，硬生生停了下来，然后转身一脚踹到了桌子上。
若是把书作践烂了，不知莫砒又会怎么嘲笑我。
桌子四分五裂，木头渣子四处飞，我愣了一下，不声不响开始收拾屋子。
还是你好，即使只有这一招一式，一般人也是经不起的。
我收拾干净碎木。
我把那些秘籍一本本一页页捡起来，抚平折角，蜷在椅子里，细细的读。
莫砒虽是刻薄，说的话却是不掺假，待我，也是极好的。
科举的事情完后，莫砒在京城找了套屋子，单单住我们俩，没有小丫鬟没有小跟班，通常是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莫砒一整天看不到人影，可是在我那么轻轻呼唤一声的时候，不出半个时辰，莫砒就懒洋洋出现在我面前，心不在焉问主子有何吩咐。
莫砒的态度开始还算谦卑，后来就越发轻狂，原本我还有些不满，如今倒是习惯了。有时我会故意有事没事叫上两声，这件事上莫砒还真是好脾气，随叫随到，越来越快。
莫砒不知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我也耐住性子，不闻不问。
日子久了，莫砒看我的眼神里多了那么一丝赞许，像是打量一块尚未雕琢的玉。
小倌当年讲这江湖上的事时，我还一脸向往说他消息灵通。
小倌当时便脸色一凛，他说，天倾，很多事，是不知者无罪的。
小倌死后，我才知道，当年他随口讲的那么些话，若是平凡人，不知都死了千百次了。
而我，有那么一天，在众人前，说起微小的一段江湖往事，居然生生败了一个门派。
在我的沉默中，看的到莫砒的时辰越来越多，他就那么靠着屋外的槐树，看我扎马步练出拳踢腿什么的，不言不语，面无表情。有时，也会为我做些好菜，青菜豆腐做的比江城子还好吃。
于是乎，我调侃，哪位姑娘的手艺被你偷学来了？
他白我一眼，我前主子。
然后这顿饭吃的不声不响。
再后来，莫砒会矫正我的一些姿势，可我分明感觉这样出拳不及我原来有力，于是乎我抗议了。
莫砒弹颗石子打到我的手腕，意识我抬高点，没理我。
那个角度我的手腕近乎使不上力。
我再次抗议时，莫砒不耐烦了。
他说，这样比较好看。
好看有屁用，老子打架能赢就行！
莫砒看了我半响，竟是有点怜悯，他说，主子，至少输了别人好歹还能记得你的出手还是很好看的。
这是莫砒第一次评论我的身手。
我浑身不由自主抖了一下，心里很难受。
莫砒无所谓的样子，一本正经继续纠正我的姿势。
当天晚上，我给自己的手腕擦药酒。手腕被莫砒的石子打的青紫渗血了，那么一个斜劈的姿势硬生生的练了一个下午。
莫砒靠在门边乐了，他说，主子，武功不是那么好学的。
我没搭理他，闷闷的涂药，浓浓的药材味道伴着血腥的气息四散开。
我撇了门口一眼，正见莫砒眯起眼睛笑的很轻柔，心里火气蹭蹭的上涨，于是一脚踹碎面前的桌子，挑衅的看着实木桌子腿飞向莫砒。
莫砒连躲都没躲，伸手一个斜劈。我怔住了，看着碎成小块的木头渣子飞的满屋子都是。
有一块落在我身边，我惊骇的发现那木块甚的稀松，伸手轻轻一捏便碎了。
我抬头对上莫砒一脸得意，想了半天，说：“莫砒，你当年练这个动作练了多久？”
莫砒哼了一声，他说，三年。
时间久了以后，我才知道，莫砒并非武学上的旷世奇才，最多是上乘者。那孤傲性子背后是不分日夜春秋的辛酸。
待我能将实木劈碎时，莫砒难得没说什么嘲讽的话，只是握住了我的手腕，有力的手指摸了摸我的骨骼架构。指尖的茧子狠狠的压在我的腕骨上，磨的我生疼。
末了，他冷冷地说：“主子日后练武，莫砒不会多嘴了。”然后，松开我的手腕，径直转身而去，青色的衣裘飞扬，暗黑的花纹若隐若现。
我暗暗叹气，不过半年时间，莫砒翻脸比翻书还快。
日后练武时，莫砒便只是一边冷眼看着，很多次下意识我看向莫砒，等着他的冷言冷语。
莫砒见我看他，竟转身离去。
莫砒居家的日子愈来愈少，傍大的院子剩我一人孤单的习武。
有时我轻声唤莫砒，许久，也不见他的身影。
我终是叹气，莫砒你把埋藏在我身边的人手都撤走了，也不怕别人伤了你的主子么？
原初，莫砒在这院子里安插了许多人手，那些人从未现身，只是顾身于我周侧。
这便是，当初我轻轻唤莫砒时，他随时现身的缘故。
这便是，我和莫砒只身住在此地却半年之久不见别人寻来的因由。
我并不知莫砒手中究竟有多少势力。
我依旧安心的在这难得安宁之地习武，与朝野市井相绝，有那么点不食人间烟火的意思。
莫砒对我撤了身边的人手，放任我的武学，开始教我些许医药。
几十本的医书摞在床头，几筐百草堆在门后。
有一日，我用筷子夹起起几片铃兰叶子在莫砒面前晃晃说：“怎么想毒死我么？”
莫砒不动声色的夹过来，吃了。
我瞠目结舌，然后跳起来，拼命摇莫砒的身子：“疯了么你，快吐出来！”
莫砒脸色微微潮红，眼神有些迷离，斜眼看着我，他说：“主子，莫砒就是自己死了也不会害陆主子你的。”
我悔了，不曾想莫砒会在这种事上认真。
就在我一念之间，莫砒就倒在了桌子上。
我疯狂的翻着医书找着解药，情急之下汗流浃背，《滇南本草》，《陆川本草》，在哪里？在哪里！
不知忙了多久，听见身后一声冷笑，我慢慢转头，看着莫砒满脸嘲弄。
我瞪了他一会，然后问他，中了铃兰毒怎么解？
莫砒用筷子扒拉盘中的菜说，催吐。
他又夹了一筷子，面无表情的吃了下去。
我阴晴不定的打量莫砒。
难不成莫砒身子抗毒？
莫砒叹口气说，主子别瞎猜了，这哪是什么铃兰草，不过是杂草而已。顿了顿，又补充，神似而已。
我郁闷之下，拂袖而去。
跨出门槛前，听见莫砒说，主子，倾覆天下并非儿戏，主子可要心宽呐！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目前废柴的...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