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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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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璃站在人群外围，有些发愣。
她敢肯定，那对耳朵绝不是道具。
她用她前两天体检时刚测的5.2视力，清晰看到远处细软的银色绒毛微微颤动，还有那条尾巴，即使沾满了暗红的血迹，依然能看出原本蓬松柔软的质地。
这一带住的多是老年人和小孩，像她这样的年轻人不多。
老年人眼花，只当是什么电视剧在拍，小屁孩也只觉得好玩，没人觉得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有什么不对。
只有白璃，她接受度高，所以即使她不想承认，但那对耳朵确实是连着脑袋的。
最最最最最重要的是，她今天晚上已经经历过系统一事了，眼下就是有人告诉她，明天外星人攻打地球，她可能都会相信。
周围的人群还在叽叽喳喳地议论，有人掏出手机拍照，闪光灯频频亮起。
“哇，这是什么新出的coseplay吗？”
“哪个姐妹化的，这化妆技术也太好了吧。”
“那个帅哥是不是受伤了？这血做得也真够逼真的。”
白璃咬紧下唇，系统界面不知何时又浮现在她眼前。
【温馨提示：任务只剩余29天23小时42分哦，请宿主及时完成～】
白璃皱眉，心里吐槽：你能不能不要随时随地都提醒我。
【系统：好的主人，但是因为本系统截止目前已历经过三十一位主人，无一完成任务，所以才要提醒你的哦。】
白璃os：有三十一个人因为你的破任务死了，你就不能自我反思一下是你这破系统有问题吗？！
【系统：好的主人，本系统会去学习自我反思是什么意思哒。】
白璃小声吐槽：“死人机系统。”
【系统：好的主人，本系统会去学习人机是什么意思哒。】
白璃“……”
她刚要再吐槽几句，忽然看见远处那双耳朵又轻轻抖动了一下，微弱得几乎看不见。
“让一让，麻烦让一让。”白璃突然挤开人群，走向那个长狐狸耳朵的男人。
她好奇心前所未有的重，谁也阻挡不了。
她蹲下身，近距离观察那个倒在地上的“人”，他穿着一身破损的月白色长袍，款式古朴，像是从某幅古画中走出来的。
银白的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分明的下颌和苍白的唇，血迹从胸口一直蔓延到腰际。
看着挺夸张，正常人这样早死了。
“喂，帅哥，你还好吗？”白璃低声问道，伸手想探他的鼻息。
就在她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对方的瞬间，那双闭着的眼睛猛然睁开——
那是一双琥珀色的竖瞳，像真正的狐狸一样，在夜色中闪着微弱的光芒。
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惊呼。
“我靠！是美瞳吗？太逼真了！”
“他醒了！快拍快拍！”
白璃与那双非人的眼睛对视着，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你能站起来吗？”她压低声音，确保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这里人太多了。”
男子试图撑起身体，但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脸色煞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张了张嘴，发出的却是白璃完全听不懂的音节。
“完了，不会是个外国人吧。”白璃有些后悔自己多管闲事，但她已经问出口了，不可能丢下他不管。
她咬咬牙，弯下腰，将男子的一条胳膊架在自己肩上，用尽全身力气扶他站起来，他比看上去要重得多，几乎把全部体重都压在了她身上。
“爷爷奶奶，帅哥美女……都让一让让一让，我朋友受伤了，我得带他去医院。”白璃声音不大，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十分镇定。
旁边一个看起来不过五六岁的小屁孩拦住白璃的路，好奇地问：“姐姐，你们这是在拍戏吗？这是什么角色啊？”
“呃，对，拍戏，就是那什么……《貌美狐妖爱上我》！”白璃随口胡诌，“你不准看啊我告诉你，赶紧回家学习去。”
白璃感觉到男子体温异常的高，每走一步都十分艰难，他的意识也时断时续，偶尔会发出压抑的痛哼，那双毛茸茸的耳朵无力地垂着，尾巴也拖在地上。
“帅哥你可别死在我身上啊，你你你你坚持住，我的店就在前面。”白璃喘着气，几乎是拖着他往前走。
短短几百米的路，他们走了将近二十分钟。当那块破招牌终于出现在视野中时，白璃几乎要哭出来。
她费力打开店门，一把将男子甩到柜台后面的空地上，接着她把那把祖传破椅子踢到一旁，从书架上拿出一张简易床垫。
“来，侧侧身子。”白璃命令，随即转身锁好店门，拉下所有的窗帘。
做完这一切，她才长舒一口气，靠在门板上平复急促的呼吸。
系统界面又一次不合时宜地跳出来：【月度营收目标：5万元，剩余29天23小时15分。】
“闭嘴！”白璃忍不住吼出声，随手挥了挥，试图赶走那碍眼的光屏，怎么她救个人，破系统都要出来搅和。
白璃弯腰从书桌下面费力拿出一个落了灰的旧医药箱，从里面倒腾出消毒水、纱布和剪刀。
她蹲到男子脸前，发现他又陷入了半昏迷状态，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却没有任何焦点。
“听着，不管你能不能听懂，我现在要帮你处理伤口。”白璃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剪开他伤口周围的衣物。
布料慢慢被剪开，下面的伤势让白璃倒吸一口冷气。
绕她不是个医生，也能看出那不是普通的伤口，边缘呈现不正常的焦黑色，像是被什么灼烧过，而且散发着一股奇特的、类似檀香的气味。
“这是什么伤？”
她用沾了消毒水的棉签轻轻擦拭伤口周围，男子立刻痛得抽搐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那双毛茸茸的耳朵紧紧贴在头皮上，尾巴也蜷缩起来。
“你忍一忍，必须消毒。”白璃看在那对毛茸茸的狐耳份上，放柔了声音，继续手上的工作。
她注意力非常集中，小心地清理着伤口，四周安静的落针可闻。
空气里不知什么时候响起嘘嘘莎莎的声音。
是从书架的方向传来的。
像是书页被风吹动，白璃下意识地抬头，竟看见那些书架上的书正微微散发着柔光，特别是祖母珍藏的那些古籍，光芒更加明显。
“我靠，怎么回事？！”白璃眨了眨眼，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更奇怪的是，随着书页的沙沙声，眼前男子的呼吸竟然比刚才平稳了一些，紧绷的身体也略有放松。
白璃摇摇头，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质了。
肯定都是那个破系统搞的鬼。
她继续专注于包扎伤口，好在虽然伤势看起来可怕，但流血已经基本止住了。
处理好伤口后，白璃精疲力尽，她拉过祖传椅子坐在软垫子边，终于有时间好好打量这个不速之客。
即使面无血色，他也称得上是白璃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五官精致得不似真人，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银白的长发如瀑布般散在枕头上，还有那对毛茸茸的耳朵，在睡梦中偶尔轻轻抖动，真可爱。
“帅哥，你到底是什么物种？”白璃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触碰那对看起来柔软无比的耳朵，肯定比猫耳朵还好捏。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碰触到的瞬间，男子突然睁开了眼睛。
这一次，他的眼神清明了许多，那双琥珀色的竖瞳直直地盯着她，带着警惕和审视。
白璃猛地缩回手，脸颊有些发烫，“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男子微微蹙眉，开口又是一串她听不懂的音节，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即使虚弱无力，也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感。
白璃无奈地摆手，“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是哪里人？日本人？韩国人？还是外星人？”
男子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理解她的意思，然后，他缓缓抬起未受伤的右手，食指轻轻点在自己的太阳穴上，又指向白璃的额头。
“什么意思？”面对帅哥，白璃耐心颇足。
男子重复了一遍这个动作，眼神坚定。
白璃犹豫了一下，还是凑近了些，当她的额头几乎要碰到他的手指时，一股奇异的暖流突然涌入她的脑海——
【通语术已完成，现在可以进行交流。】
一个机械的提示音在她脑中响起，把她吓了一跳。
“你能听见我吗？”男子开口，这次他说的是标准的中文，虽然带着一点奇特的口音。
白璃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你…你怎么做到的？”
“一点小法术。”男子微微喘息，似乎这个简单的动作也耗费了他不少力气，“感谢你的相助，凡人。”
“凡人？”白璃挑眉，“那你是什么？神仙？妖怪？”
白璃真觉得自己最近应该去喝碗符水，去去煞气。
男子沉默片刻，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审视着她，“吾乃涂山氏，冷墨，来自青丘之国。”
“冷漠？”白璃关注点奇葩，忍俊不禁：“哈哈哈哈……帅哥，你真叫冷漠啊？谁给你的起的名字，你爸妈？”
冷墨脸色一冷，眼神锋利得仿佛能杀人，“谁给你的权利嘲笑我？”
权利？
“噗——”白璃又忍不住笑出声。
还说什么“吾”。
古风小生吗？有点意思。
“请你停下。”冷墨脸色微红，耳朵随之轻轻抖动，像是被气的不知该如何了，“吾若非遭叛徒暗算，也不至于流落至此。”
白璃咳了半天把眼泪憋回去，“行，我不笑，那我问你几个问题。”
今晚她接收的信息量太大了，先是绑定什么该死的系统，现在又捡到一个真正的狐妖，白璃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找工作压力太大，产生了集体幻觉。
“你……怎么证明你是狐妖？”白璃觉得狐妖俩字和自己“人”的身份特别割裂，她真以为她是在拍电视剧了。
冷墨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对她的怀疑感到无奈，他集中精神，那只完好的手做了个简单的手势，下一秒，他的周身泛起一层柔和的银光，身形似乎变得半透明，然后又恢复原状。
“够了吗？”他问道，声音透着几分无可奈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