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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苏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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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清清低头垂眸掩盖害怕,手不自觉发抖。
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我不见了这么久,消息传出去父亲母亲肯定都急疯了。
“陪我吃点东西,好吗?”苏护恢复了温和。
孙清清顺从地来到桌边,心中拼命想对策。
“护哥,我这两天老觉得精神恍惚,头晕目眩,你说我是不是病了。”孙清清柔声问道。
苏护给她夹好饭菜,不在意道:“一定是你睡觉睡多了。快吃吧,等会儿凉了。”
“可是我一个人待在这实在太无聊了,只能睡觉。”孙清清接过碗,试探道:“要不你给我拿点画笔和颜料,我画画打发时间?”
听到孙清清说要画画,苏护脸色冷下来。
孙清清知道他想起了周堂,赶忙说:“我从小喜欢画画你是知道的。以前我们在一起,你画图我上色,总是能想到一块,多有默契啊。”
“你还记得吗?我们的定情信物就是一幅春色图,我到现在还保存着呢。”孙清清满眼怀念:“每次想到那些日子,我都特别开心,特别幸福。护哥,我们还能有一起画画的时候吗?”
苏护听到孙清清提起两人以前甜蜜的日子,神情动容。
“只有你最懂我,懂我的画。”孙清清覆上苏护的手,深情款款看着苏护的眼睛。
此时孙清清仅着素衣,披散着头发。
如此素净的样子却让苏护心动不已。
他是真的很爱孙清清。
“好,我去取颜料。”苏护终于松口。
孙清清暗中松了口气,面上随意道:“家里的颜料放得有点久了,可能已经干了。”
苏护:“没事,明天一早我派人去买。”
孙清清露出笑脸:“我想要文祥斋的十色彩料,再加一瓶青玉摘。”
“好”
苏护答应后,孙清清十分配合地吃完了一碗饭。
而苏护等她吃完后,才就着碗筷吃起来。
孙清清随便拿起一册话本子在旁边看起来。两人难得和谐地相处了一晚上。
吃完饭苏护陪孙清清待了会儿,就提着食盒跨进镜中。
孙清清现在已经可以淡定地看着苏护出入镜子。
想起半个月前,她一觉醒来发现房间门窗全都打不开,敲门完全没人应。
就在她疑惑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亲眼看着苏护从镜子中走出来。
吓得她以为自己在做梦。
知道不是梦后,她惊恐地问苏护这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从镜子里出来?门窗为什么打不开?她现在在哪儿?
一连串的问题苏护并没有回答,只告诉她以后别再想见到周堂。
孙清清不明所以。
前一天晚上她已经解释了,自己跟周堂没有任何超出身份礼教的关系,两人清清白白。
她以为误会已经解除了。
“清清白白?”苏护笑了:“你和周堂的‘风流韵事’都传到外地去了。你知道我当时听人大肆谈论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苟且是什么感受吗?”
孙清清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这是从苏护嘴里说出的话。
“我愤怒极了!我把他按在地上打,我要撕烂他的嘴!我以为是他们胡言乱语,坏你清白,我要为你讨回公道!”苏护大声喊叫。
孙清清看着苏护暴怒,被吓坏了,但依然想为自己辩解。
“我真的没有,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说。护哥你信我,我是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的,你相信我……”孙清清泪水止不住的流。
苏护突然面目狰狞,一把握住孙清清肩膀:“我是信你,所以昨天我只把那个贱|人赶走了。但你知道我在他房间找到了什么吗?”
不等孙清清说话,苏护就控制不住大力摇晃孙清清:“一幅你的裸体画!你告诉我,他为什么知道你背上有块胎记你告诉我!!!”
孙清清只觉得自己的手臂要断了,但她已经顾不上了,只能拼命否认:“我真的没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真后悔早早放走了他,我应该挖了他的眼睛,砍掉他双手,再将他千刀万剐!”苏护咬牙切齿。
孙清清无助地摇头,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发泄完,苏护低头咬着后槽牙努力平复呼吸,然后缓缓松手。
孙清清没有了支撑,腿一软倒在地上。
此时她已经哭得呼吸急促,又气又怕又委屈。
苏护从来没有对她生过这么大的气。
太可怕了!
然后苏护只留下一句“好好待着”就从镜中消失了。
孙清清扑向镜子,但撞上的是坚硬的镜面。
无论她怎么拍打,镜面都毫无反应,就像一面普普通通的镜子似的。
反而让她看清了自己此时的狼狈样子。
从那天起她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这个房间。
苏护每天都会进来送饭,有时是两次,有时是三次。
起初他一来,孙清清就会着急地解释,但苏护完全听不进去。
渐渐的孙清清明白了,如果苏护说的是真的,那那幅她的裸体画就是钉死她红杏出墙的铁证。
现在她百口莫辩。
后来她就问苏护,周堂找到了没有。
结果她一提那个名字,苏护就会大发雷霆。
眼看苏护没有放她出去的打算,她必须想办法告诉外面的人她还活着,让人来救她。
还有一个原因是,她对苏护说的这两天精神恍惚是真的。
她明显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虚弱,有时候呼吸都困难,睡觉时总是半梦半醒,醒了都不知道睡着没有。
包括苏护的状态,她都察觉出不对劲了。
这个地方,那面镜子,绝对不是普通的东西,更像是在一点一点蚕食他们的精血。
第二天,孙夫人忍不住来找文二他们商量对策,环环急匆匆找来。
“老夫人,有小姐的消息了!”环环十分激动。
孙夫人惊:“在哪儿?清儿在哪儿?!”
环环顿住:“在哪儿奴婢不知道,但奴婢知道小姐一定还活着。”
孙夫人急道:“你如何确定?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啊!”
环环解释道:“方才小南来告诉我,老爷派人去文祥斋买颜料,指定买青玉摘。”
方玉没明白:“买颜料怎么了?”
环环:“一个月前文祥斋出了新品颜料,叫碧玉摘。小姐用了之后说颜色偏青,应该叫青玉斋。当时只有我在旁边,没人知道这个称呼。”
文二分析道:“所以要颜料的不是苏护,而是你家小姐。她在向你传递消息。”
“对!”环环眼眶含泪,带着哭腔,“小姐在告诉我她还活着,她在等我去救她。”
孙夫人同样流下眼泪,握着环环的手:“你说的是真的吗环环,清儿还活着。”
环环点头。
这么多天了,终于有线索了。
两人差点抱头痛哭。
方玉:“可是苏护这几天都没有出去过,他是怎么在不出府的情况下见到你家小姐的呢?”
文二问:“主屋可有密室?”
环环擦掉眼泪:“没有”
方玉:“你再仔细想想。”
环环:“主屋就那么大,每天都要打扫,如果有的话我们早就发现了。”
“有些法器可以创造空间。”文二猜测道,“他不是跟妖怪有勾结吗,可能是妖怪给了他法器。”
“原来他把人藏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难怪他这么久不出去也不慌。”方玉咬牙切齿,“真是太狡猾了。”
文二:“这也就说得通了。”
方玉:“什么?”
“妖怪不会无缘无故帮他。他一个普通人如何驾驭得了法器,那是要用他的一身精血来供奉的。”文二看了一眼孙夫人没有说下去。
方玉了然了:“所以他才越来越虚弱。”
孙夫人连忙问道:“那清儿呢,清儿会不会受影响?”
“她应该……还好,但也要尽快把她救出来。”文二怕孙夫人接受不了,只能说得模棱两可。
孙夫人立马道:“那快去吧,现在就去!”
文二摇头:“不可。您女儿好不容易传递出消息,没有确切把握不能打草惊蛇,否则只会让苏护更警惕。”
“那现在怎么办?我真的等不了了。”孙夫人又开始淌眼泪,“清儿被困了这么久,我都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她哪受过这样的罪……”
齐瑞之开口:“把他引出来,我去主屋探探。”
文二点头:“可行。”
孙夫人回到自己房间后假装晕倒,下人立刻去请苏护。
确认苏护离开主院后,齐瑞之避开仆从翻窗进入主屋。
齐瑞之在厅房扫视一圈,没发现可疑的东西,随后进入里面的卧房。
身上的验妖盘始终没响。说明苏护掩盖了法器的妖气。
齐瑞之先环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那面一人高的全身镜上。
大部分铜镜都有些模糊,但这面镜子不仅比寻常的大,还十分清晰。四边的花纹精致繁琐,环环相扣,像某种咒文。
齐瑞之双手结印,对着镜子使出驱妖术。
灵力接触到镜面时齐瑞之就确认了这是妖物。
随后验妖盘果然发出叫声。
齐瑞之试图打开镜子禁制,却怎么也不成功。
加大灵力后,里面隐隐约约出现一个女子的身影。
突然镜面承受不住压力似的出现裂纹。
齐瑞之怕破坏了镜子会伤害里面的孙清清,只能收手。
就在他准备带走镜子时,感应到苏府结界有异。
此时门外传来惊叫:“老爷!老爷你怎么吐血了!?”
然后门被大力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