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环爱恋》茗楚九

4、恋爱

　　重新回到学校上课，温择久和顾沐违只要没课就一起去泡图书馆，连吃饭都是一起的。

　　“好累啊，没想到一周没上课就落下这么多。”温择久边翻专业书边向坐在他对面的顾沐违抱怨。
　　这间隔音的自习室只有他们两个人，非常安静，还可以看电视。
　　顾沐违笑笑，“对啊，你作业补不完的话我帮你写。”

　　温择久就不说话了。
　　他很想告诉顾沐违，喂，你的高冷人设怎么在我面前ooc了，之前的顾沐违绝对不可能说出这句话。现在的他，手机聊天不仅喜欢用叠词，还喜欢用各种可爱表情包，和他本人冷酷的长相一点都不符合。

　　上周一起去旅行的花费温择久曾提出过把自己那部分钱A给他，被他黑着脸拒绝了。
　　理由是温择久送过自己一条蓝色领带。
　　好蹩脚的理由啊。
　　所以是为什么？

　　顾沐违对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好？真的是出于朋友吗？
　　不是，肯定不是。

　　“顾沐违……你……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对面的人猛地抬起头，手里的笔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怎么这么问？”对方猝不及防。

　　“没什么，开玩笑的。”温择久倒是一脸坦然，继续低头看书。
　　顾沐违明显的慌张在温择久心里又划下重重一笔。

　　直到那天课堂上温择久手机没电，顾沐违顺手就把自己的另一部手机扔给了他。
　　温择久刚划开手机，就看到了备忘录里的一则日记。
　　顾沐违他……居然真的喜欢自己？天呐。
　　等某人发应过来时，目光交汇处，什么都暴露了。
　　【顾】：你听我解释，下课好吗

　　顾沐违没有伸手去拿回手机，而是用手中的那部手机赶紧给温择久发消息，害怕吓到对方。

　　两个人目光对上，都很尴尬。

　　夜晚的操场。
　　他们背靠背坐在操场上。
　　顾沐违的话说得断断续续，生怕自己的感情吓跑温择久。

　　“去年十一月份左右吧，你当时穿了一件黄色羽绒服就蹲在一群小猫中间……我……我就特别心动……五六只小猫围着你在花坛边，你喂它们鸡蛋吃……我……我从图书馆出来……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温择久听了很久没说话。

　　顾沐违继续道，“我……我知道……我喜欢你的时间很短，所以……我没想现在就让你知道这件事的……我们好不容易成为朋友。”

　　“你觉得喜欢我的时间短，所以不配谈喜欢？”温择久问的很直接。
　　“差不多这个意思吧。”

　　“那如果我告诉你，我喜欢你的时间更短，才大概两周，你是不是也觉得很廉价？”温择久干脆破罐子破摔了。反正迟早要打开天窗说亮话的。

　　“你……”顾沐违转过身又把温择久的肩膀扶过来和自己面对面看着。他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了。
　　惊喜来得太突然。
　　把顾沐违砸得晕乎乎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当然不……你能喜欢我……就算喜欢一分钟……我也很开心，我都觉得这是最好的喜欢。”
　　这下轮到温择久沉默了。

　　顾沐违对自己的感情没有信心，反过来却觉得温择久对他的感情，哪怕一分钟都是值得的。
　　双标。

　　温择久突然就释然了。
　　喜欢两周怎么了，就算他喜欢顾沐违的时间太短，难道就不配说爱吗？

　　喜欢不应该被时间长短定义啊。
　　他们也太傻了吧。

　　“所以……你为什么对自己的感情反而没有信心呢？笨。”温择久伸出两只手去捧顾沐违的脸。

　　顾沐违只反应了几秒钟后就笑了。
　　是啊。

　　校园林中，温择久在黑暗中主动去牵顾沐违的手，“顾沐违，我可不想暗恋好几年。”
　　顾沐违手心紧张得出汗，似乎已经压抑了很久，听到这话直接将温择久按在了树上，“你……”

　　“我也不想让你暗恋我好几年。”温择久笑着继续说，一直手轻轻搭上他的脖子。
　　“我喜欢你。谢谢你的回应温择久，谢谢……”顾沐违的吻还没覆在他的嘴唇上，眼泪却先掉了出来。

　　他最后趴在了温择久的肩膀上。

　　“好啦好啦，委屈你了，那天我喂小猫时应该早点抬头注意你的，这样你就可以直接和我表白，我也会立刻答应。”温择久拍拍他的背说。

　　顾沐违听到这话脸红了，还有些哭笑不得。
　　哪里来的委屈之说。
　　能得到回应，就已经很好很好了。
　　.

　　这是温择久第一次谈恋爱。
　　他不习惯顾沐违突然从朋友变成自己的男朋友，更不习惯自己成为他的男朋友。

　　相比温择久，顾沐违虽然也是第一次，但显然像谈过很多次一样，发消息情话不断，日常上下课吃饭也要偷偷牵温择久的手，如果人太多的话，他就会有意无意贴着温择久的肩膀走。

　　总之，顾沐违从昨晚开始，好像完全自觉地单方面进入热恋模式。一天发好几十条消息，粘人得温择久招架不住。

　　傍晚下课后，他们外出去了家音乐咖啡厅。
　　两个人选择在一处角落里的小隔间面对面坐下后，他们静静地看着彼此，尴尬突然就在空气里如泡泡般浮现。
　　他们红了脸，然后温择久先笑场，顾沐违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们……还真是……”温择久有些哭笑不得。

　　这跟温择久想象中的恋爱完全不一样。
　　他以为只要表白后，两个人就会自然而然进入甜蜜期。而不是像此刻一样。
　　顾沐违接了他的话，“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进入恋爱模式，所以我们很般配。”

　　温择久听了后放下刚拿起的蛋糕叉子，白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你还不知道？哦，那今天谁给我发了一天的腻歪消息，是谁总是偷偷牵我手，又是谁总是有意无意地想和我贴贴。”

　　顾沐违听了低下头，脖子和脸都红了一大片。
　　温择久在心里偷笑，这个人成他男朋友后还挺好玩。
　　“泽久……你是不是觉得我还不够合格？”顾沐违小心翼翼地问他。

　　温择久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自己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看来我确实……”

　　“顾沐违，我没有这个意思的。你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谈恋爱，我只是有点暂时还不习惯你的粘人方式。”温择久认真地看着他，实话实说，漂亮桃花眼里含了一层温柔的水光。
　　顾沐违愣了一下，点点头表示明白，“我尽量……改。”

　　“没有说你错，让你改的意思。我们还刚开始，处于摸索阶段，这当然很正常。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我给你的回应少了的话，你要是不开心，一定要和我说。我们一起好好谈恋爱，好不好？”

　　温择久赶紧纠正他，恋爱本来就是平等的，他不想刚谈恋爱就给男朋友压力。
　　顾沐违听着听着眼里突然就有了泪光，“我知道了。谢谢小温。”

　　温择久的心脏剧烈跳动着。
　　择久。
　　小温。
　　短短几分钟内，他已经给自己换了两个称呼，还叫得那么顺口。

　　温择久想，那他是不是也要给顾沐违换个称呼？
　　于是回应道，“不客气，顾顾。”
　　顾沐违听到后直接愣住了。
　　他……要疯了。

　　然后更疯的事情还在后面。

　　他们在一个安静的小巷子里走着走着就在一面红色的砖墙前停了下来。

　　温择久指着离他们几米远的一座由两个并列球体组成的路灯说，“沐违，你看，这两个散发着黄色暖光的球体，像不像此刻的我们？”

　　“像。”顾沐违看着那两个紧密贴合的小球，心里的烟花还在不断爆炸，终于，他终于忍不住放开原本牵着温择久的手，选择抓住他的手腕，克制地问他，“择久……我……”
　　温择久抬头看他。
　　顾沐违此刻正温柔地看着自己。

　　他们周围似乎缠绕着一股谁都看不见的香气，迷人心智。
　　于是，他们越来越靠近彼此，直到鼻尖抵鼻尖。

　　顾沐违扶着温择久的脖子，盯着他饱满轻薄的嘴唇，喉结动了动。
　　温择久搂着他的腰轻轻开口，“阿顾。”
　　顾沐违实在受不了了，干脆伏在了温择久颈肩，“择久，你这样喊我，我怕自己……”
　　怕自己控制不住轻薄你，想要你。

　　温择久呼吸顿住，对方灼热的呼吸声扫在他的脖子上，有点痒。
　　他们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砰砰砰——”
　　他们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一阵沉默后温择久先开了口。

　　“顾沐违。”
　　“怎么了。”

　　“我现在觉得很幸福，我认为这就是永恒。”
　　“我也是。”
　　“顾沐违。”温择久又喊他。
　　“顾沐违在。”

　　“我刚才喝完咖啡背着包去洗手间，其实是去偷偷刷了牙，所以……你想不想尝尝青柠薄荷味的吻？”

　　回应温择久的是顾沐违轻轻覆上来的吻，柔软的唇瓣相贴，甜蜜蔓延，青柠薄荷味的香甜感和清凉感混合在其中，让人迷失，沉醉。

　　晚上回到宿舍站在镜子前，温择久发现自己还在脸红。伸手一摸，真烫。还好另外三个室友有的在打游戏，有的在和对象视频电话没有注意到他。

　　结果他刚脱掉红色卫衣露出上半个身子，还没来得及穿睡衣，顾沐违就打来了视频电话。
　　温择久：“……”
　　他们两个宿舍是对门，顾沐违有什么事情难道不能敲门说吗？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为什么要在宿舍给自己打视频电话，不怕室友发现吗，他们刚刚在外面散步时明明才约定好恋爱这件事先不公开，免得让别人的看法影响他们的感情。
　　顾沐违不像是会违反约定的人。
　　除非……他现在不在宿舍。

　　温择久重新套上卫衣出门接起电话。
　　“喂……”
　　一张英俊的脸出现在屏幕上，温择久“喂”完之后就被对面的人吸引了注意力，沉默了几秒。
　　他果然出门了，在操场。

　　“择久，我想你怎么办。”
　　“顾沐违，距离我们上次见面还不到十分钟。”温择久哭笑不得。
　　“那怎么了，我想你每时每刻都在我面前。”
　　好吧。

　　离宿舍门禁还有半个小时，温择久一边和顾沐违打电话，一边向操场跑去。
　　“我来找你，我们还能再待一会儿。”

　　他们一起沿着跑道小跑，听春天的晚风在耳边呼啸。

　　凌晨四点多，顾沐违还兴奋得睡不着。温择久在两个人离开操场前居然主动拥抱他了。

　　还有那个青柠薄荷味的吻，好甜好甜。
　　打开手机，顾沐违躲在被窝里敲敲打打……

　　温择久第二天不小心起晚匆匆忙忙赶早八时，来到教室顾沐违已经把早餐买好了。
　　对方是一脸求夸奖的得意表情。

　　“快吃吧。吃完看看手机。”顾沐违神秘兮兮地说，两个熊猫眼里装满期待。
　　“你一夜没睡啊？”温择久吃起包子，在想怎么才能不让顾沐违失眠。

　　“睡了会儿……你快看手机。”他拉着温择久的胳膊催促道。
　　温择久滑开手机，来自顾沐违的最新信息在早上六点半。

　　【顾顾】:择久，我写了一首歌，晚点唱给你，先把歌词发给你(小熊求夸表情)
　　【顾顾】:
　　初雪带我们说飞就飞
　　在巴塞的街头
　　手捧发光的糖果和贝壳
　　兔子踩着橘色落日送我们去海边

　　say yes
　　don't say no
　　面具下的心跳
　　踩着棉花糖味的雨跳舞

　　say love
　　don't say no
　　想说我爱你
　　又怕时间不允许
　　喜欢的话随着薄荷漂流

　　突然发现你早就在海岸等我
　　在巴塞的街头
　　在静谧的小巷
　　蜗牛背着温暖蔓延

　　我和你
　　是最好的选择
　　我和你
　　是长长久久

　　离上课还有十分钟，他们两个在教室后面的角落里坐着，温择久看完歌词后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顾沐违柔软微卷的黑发，“顾顾，我想现在就听。”
　　顾沐违点点头，温柔地哼唱起来。
　　很好听。

　　还没上课，教室里说话的人很多，有些吵。
　　但温择久好像只能听见顾沐违的声音。在这个平平无奇的春日清晨，窗外是悦耳的鸟鸣，窗内是浪漫又简单的深情。
　　后来，温择久对这个早晨，记了一辈子。

　　下午他们上完课一起去超市购物，顾沐违从背后抱着温择久走，非要时时刻刻贴贴。

　　温择久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和对象黏糊，打开他的手警告道，“不要以为今天早上你的歌能把我贿赂了。”
　　“不行，我想抱。”

　　“顾沐违，你今天上午上课时靠在我肩上睡着了，还流口水了，我手机里有照片，你信不信我发给顾行行看？”温择久威胁道。
　　“行行行，那也不用拉手了。”顾沐违蹙眉委屈。

　　温择久:“……”
　　能说他非常无敌地恋爱脑吗？还超级幼稚。这么一比，顾米米都显得比他成熟了。
　　温择久不打算哄他。
　　不牵就不牵呗。

　　顾沐违见温择久无动于衷转头就向百货区走去，赶紧追上前去牵他的手，“温择久，我开玩笑的。”
　　“知道。”温择久在心里偷偷笑了。

　　他们买了彩虹图案的情侣杯子后又买了几盒草莓和圣女果，买香蕉时还发现了一串特别小的香蕉，一共有七根，每根大概才7厘米长。
　　“哇，我第一次见这么小的香蕉。”温择久弯腰拿起这串香蕉。

　　“我也是，要不要我帮你拍下来？”顾沐违在温择久的点头中举起手机拍照，先偷拍了好几张他的脸，然后才给这串香蕉拍了一张。

　　他又想起来自己和温择久还没有过合照，干脆一把揽过对方的肩膀，逼着温择久和自己在水果区拍了好几张照片。
　　温择久发现，顾沐违有时候是真的霸道。

　　比如经过冷饮区时温择久往购物车里塞了好几盒雪糕，顾沐违看到后二话不说直接丢了回去。
　　温择久一脸幽怨。

　　顾沐违回答得直截了当，“不准吃，你忘记之前半夜胃疼的事了吧，我现在是你男朋友了，总算有资格管你了。”
　　不吃就不吃呗。
　　温择久白了他一眼转身去零食区了。
　　身后的人忍不住笑起来。

　　他们很快发现一起购物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和喜欢的人挑选商品，互相询问意见，看到有趣的东西就会喊对方过来瞧，边逛边随意地聊天，实在很惬意。

　　当然，前提是超市的人不多不少，没那么拥挤时。
　　顾沐违排队结账时，温择久突然发现购物车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盒不同口味的糖果。
　　上面还印着英文字母“kisskiss”。
　　接吻糖？

　　温择久:“……”
　　结完账的顾沐违拎着商品转头去看温择久，“小温，你热的的话就把外套脱了吧，看你脸红的。”
　　温择久:“……”

　　谢谢，我不热。难不成你肯让我吃冰淇淋降温，哼，才怪。
　　这样想着，一根撕开包装袋的绿色雪糕突然出现在温择久面前。

　　“诺，吃吧。但要给我留一大半。”
　　温择久突然产生了一个疯狂的想法，他们为什么不能同居呢，这样天天就可以见面了。干脆和顾沐违提议一起搬出宿舍出去住吧。

　　不行，才刚开始谈恋爱。
　　温择久，你怎么也开始不清醒了呢？

　　他们刚从超市出来，温择久就收到了宋之宁打来的视频电话。

　　“小久，最近怎么样啊？”一张魅惑至极的脸突然出现在屏幕上，宋之宁又换了新发色，原本的粉色这次换成了蓝紫色。
　　“我挺好的，顾沐违也在我旁边。”温择久往某人身边靠近一些及时让男朋友也入镜，免得他吃醋。

　　“哦是吗~那挺好的呀。”宋之宁穿着酒店浴衣，一脸意味深长。
　　不过屏幕那边很快剧烈抖动了下，重新出现的脸变成了温择时的冷脸。
　　“咳，”温择久突然有点心虚，“哥。”
　　“明信片收到了吗？”

　　温择久点点头，上次在巴塞宋之宁说过要给他寄演出明信片，昨天他刚刚收到，除了一大堆精美的明信片，温择久收到的还有宋之宁送给他和顾沐违的各种礼物。
　　手表领带项链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小铃铛等等。

　　“收到就行，照顾好自己，挂了。”温择久的话还没说完，温择时那边就把电话掐断了。
　　通话时长一分五十三秒。
　　温择久:“……”

　　顾沐违伸手搂他入怀，温择久以为顾沐违要安慰自己的，结果是来补刀的，“你打扰人家二人世界了。”
　　温择久：“……”

　　下午五点多，他们从蛋糕店出来时偶遇了顾行行和顾米米。
　　顾行行牵着顾米米的小手在马路对面的冰淇淋店排队。
　　温择久一看到他们，就立刻放开了原本和顾沐违牵着的手。

　　“为什么放手？”顾沐违不解。
　　温择久示意他去看马路对面，顾沐违这才注意到正在排队的一大一小两个人。

　　希望顾行行那家伙不要突然扭头注意到他们，顾沐违拒绝这个电灯泡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温择久！择久！”顾行行排队无聊时四处张望突然就看到了熟悉的人，赶紧乐呵呵地冲他们招手。

　　顾米米听到温择久的名字也一脸惊喜，非要拉着哥哥的手这会儿就过马路去找他，连冰淇淋都不买了。
　　温择久看出顾米米的激动和兴奋，先拉着顾沐违的胳膊过了马路到对面去找他们。

　　顾米米扑进温择久的怀抱，“哥哥！米米好想你呀。”
　　“我也是，哇，你是不是又长高了一点，我家小公主更漂亮了哎。”温择久夸得小姑娘咯咯咯笑个不停。
　　顾沐违看着跟他差不多高的顾行行，心里很不爽。

　　电灯泡。
　　要不是他，顾沐违现在还牵着男朋友的手呢。
　　顾行行却没察觉出什么，想起上次因为小狗去世顾沐违安慰自己的事情，难得没有主动和顾沐违斗嘴，还乖乖地喊了声哥。

　　“呦，还知道喊哥。”
　　顾行行无语，“顾沐违，你少讽刺我。”

　　你还知道我在阴阳怪气你，呵，电灯泡。

　　“哥哥，哥哥，我想要去植物园玩，我们现在去吧好嘛。”顾米米双手环住温择久的脖子撒娇，还在他脸上吧唧一口。

　　顾沐违气得攥紧拳头，他还没怎么摸脖子呢，他还没怎么亲呢！
　　顾行行以为对方要打他，骂道，“小心眼。”
　　“说谁小心眼，顾行行，明天陪我去练拳，我看你皮痒，欠揍。”顾沐违不小心被人戳中心事，心里更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