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尾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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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楼兰王接见汉使傅介子，向他索要汉朝赏赐西域各国国王的金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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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原哀和越前龙马通过简单的伪装混进了人堆。
妖物高坐主位，吩咐身边的宫人将雪姬带来参加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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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龙马目光闪烁，心中的恨意喷涌而出。他默默攥紧了灰原哀的手，不想被她发觉异常，记起那些不好的经历，受到二次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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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介子派人去取金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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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王！”负责守卫的首领突然发难，站出来对众人说：“上面坐着的不是王!是个妖物!那里的才是我们楼兰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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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向越前龙马所在的方向，向他行楼兰的跪拜礼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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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要等到宴会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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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原哀皱着眉，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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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介子看到这一幕，冲带来的手下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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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凉意顷刻从灰原哀背脊窜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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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昭帝元凤四年，汉使傅介子带着100多名将士，以赏赐西域各国国王金帛为由来到楼兰。安归因贪念金帛接见傅介子，被傅介子设计刺杀。随后，傅介子宣告楼兰国杀汉使有罪，汉朝已安排安归的弟弟尉屠耆继承王位，并宣称汉军将至，楼兰臣民不敢反抗。之后，西汉将楼兰国改名为鄯善，并重金赏赐尉屠耆，还派汉军驻扎，威震西域各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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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养成的思维模式使她迅速判断出其中利害。她挣脱开越前龙马的手，卸下伪装走到首领对面：“将军看错了，他是尉屠耆，是王上的弟弟，不过长得与王上相似，才让将军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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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物锐利的目光锁定了她，几乎要把她生生洞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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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领也没料到会再度发生变故，当即争辩道：“可他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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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甚么？我看将军是喝醉了，我是王上的女人，伺候过王上，自是知道真正的王上天生心脏偏右，异于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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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制出来的妖物心脏偏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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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群医对‘王子’的怪病束手无策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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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原哀不敢回头看越前龙马的表情，咬紧嘴唇，准备向坐在王位上的妖物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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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步子还没有迈开，手臂莫名一痛，生生后退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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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越前龙马拽至身后，明显感觉到少年对她刚才的话和冒险的举动十分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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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介子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二人一番，将手里的酒杯掷在地上，偏头对身后的士兵道：“按计划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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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间，上百名伪装成宫人的将士封锁了宫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控制局面，打了楼兰方一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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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妖物更是被傅介子一箭射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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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傅介子拿出帛书，当众宣读了楼兰国的罪状，劝说众人归降。而其他人见大势已去，纷纷跪下求饶，向汉朝表明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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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们的计划？”傅介子无视越前龙马戒备的眼神，笑着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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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原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向傅介子阐明利害：“安归已死，汉王可以立尉屠耆为楼兰新王，也不算乱了王室血脉。况且他和楼兰王有张一模一样的脸，比尉屠耆更适合当尉屠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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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介子重新倒了杯葡萄酒，喝完淡淡道：“你知道的比我想象中要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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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王仁慈，降者不杀。”她从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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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汉言而有信，他们归降自然不杀，至于你——你莫不是逃到楼兰太久，忘了自己的身份？”傅介子从怀里拿出另一张通缉画像，对众人朗声道：“陛下有令，徐家后人徐芙，有勾结霍氏乱党，谋害许皇后之嫌，今畏罪潜逃，罪无可赦，一经发现，就地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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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像上的女子名叫徐芙，正是灰原哀所占据的这具身体的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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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秦朝时，徐芙的祖先徐福带着一群童男童女东渡蓬莱仙岛，为秦王嬴政寻找长生不老药，把一众家眷留在了秦国。后来秦朝覆灭，被西汉所取代，其后人受霍氏一族庇护，为霍氏一族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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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皇后是汉宣帝刘询的妻子，少时挚爱，故剑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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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显为了让自己的女儿霍成君成为皇后，便买通女医淳于衍，在许皇后分娩后，让淳于衍将徐芙所制毒药掺入许皇后服用的药丸中，导致许平君毒发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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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宣帝隐忍多年，最终以谋反的罪名将霍氏灭族，作为制药者的徐芙自然逃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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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历史上的必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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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原哀骤然明白，烧毁的那张羊皮卷并不能切断她和原身的联系，她无法改变，也无力扭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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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介子将画像扔在她面前，负手而立道：“你可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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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原哀抬起头，静静与傅介子对视。哪怕她知道自己没有任何能够与之谈判的筹码，却也还是想替越前龙马争取活下去的机会：“我可以死，但我要他活，他不会对大汉构成任何威胁，请你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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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无谓地耸了耸肩：“是死是活，取决于他想继续做安归还是做尉屠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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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是个有脑子的都会选择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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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久不言语的越前龙马在此刻低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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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原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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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头望着她，心中汹涌着数不尽的难过和怨憎——她以为她为他谋求生机，他便会感激她，再带着这份馈赠心安理得地继续在这里潇洒地活下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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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我见过最傲慢、最自大、最无理的女人——论心狠，谁能真正狠得过你？你以为你死了和我死了有甚么分别？凭什么擅自替我做出这样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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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你那高高在上的自我牺牲!别作践我的命，也别作践你自己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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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吐火罗，这次我是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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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龙马不由分说横抱起还未反应过来的灰原哀，脚步平稳地朝殿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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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无数弓箭对准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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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原哀惊恐地看着他，拼命在他怀里挣扎、扭动，阻止他继续迈向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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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她发不出任何声音，大片泪水滚落，只能无力地做出“快走”的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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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密麻麻的箭矢化作雨点朝二人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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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接一个的血窟窿开在少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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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水和泪水模糊了他的面容，灰原哀想触摸他的脸颊，余力却只够碰到他脖子上的古玉，瞬时恸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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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睛好不好，之前答应你的事，我不想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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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龙马低下头，冲她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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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箭穿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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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一身血液流尽，维持着抱她的姿势，跪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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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傅介子带人检查尸体，确认二者均已死亡，意满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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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收尾的士兵从二人身上搜刮出了染血古玉和金镯。不知为何，一玉一镯在他手里震动起来，霎时间金玉齐鸣，化作一束白光，直冲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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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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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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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野志保从病房苏醒，睁眼便看到床边一张张关切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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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重要的工作也要注意劳逸结合。要不是昨天朱迪老师去你家敲门，看到灯一直亮着却没有回应，及时破门送你到医院，你还不知道要在地上躺多久呢。”博士抹了把眼泪，嘴里碎碎念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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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些只是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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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内心深处还残存着轻微的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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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小不点，你是说这块玉是卡鲁宾叼来给你的？下次把你的猫借我用一下，我看看能不能帮我找来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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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二，这里是病房，不可以大声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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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总之，为了庆祝小不点醒了，过一会儿我们去吃大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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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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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隔壁病房那群人也太吵了。”步美一边关门一边吐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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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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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听说是个名气不小的职业网球选手，叫什么越前龙马？他和你同一天被送进医院，比你早几分钟醒过来，然后吵到现在。”步美撇了撇嘴，双手抱在怀里，一副很不服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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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说那个人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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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龙马啊。而且你刚搬来这边就要和这样的人住对面，简直太倒霉了！哎——小哀你要去哪里啊，不多休息一会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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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野志保将头发别到耳后，快速穿好病房的拖鞋，头也不回笑道：“我去倒霉一下。”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尾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