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哀】楼兰》风胡璇

8、因果

　　??有ntr剧情，怕偏好双洁的看到一半被创……先预警。想看纯he完美的到7就可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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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丝伊万莎在离开前告诉越前龙马，灰原哀留了几瓶王水给他，并再三强调要他远离汉朝和匈奴之间的纷争，尽量往吐火罗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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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东家，无论如何这些东西都是大东家的一番心意。别太难过了，她希望大家都能够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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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前龙马坐在石阶上，神情漠然地盯着冷落的门庭，全程缄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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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月前，一年没见的阿米汉莫找上灰原哀，说是想和她谈一笔运输生意。感念商队之前对二人提供的帮助，灰原哀将最后一批货物的运输任务交给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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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本该顺利的合作，却因楼兰王拦杀大宛使者出了意外。两批货物同时被劫，灰原哀不得不出城去找，途中遭遇沙尘暴，消失在了漫无边际的沙海之中——这是商队逃回来的幸存者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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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论真假，自她失踪后，越前龙马日日出城寻找她的下落，可沙漠里除了驼队和风沙，再没看到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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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丝她们有的去了汉朝，有的去了大月氏，哪怕她不在，周围一切事物仍在按她的计划有序进行，顺利到令他怀疑一切都是她自导自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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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独他这个不怎么听话的人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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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请您和我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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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自称是楼兰王心腹的人找上了他，请求他回到王宫继承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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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任新王是祭司制造出来的怪物。那怪物长着和安归一样的脸，自幼代替安归被送到匈奴为质，在匈奴人的挑唆下养成了残暴嗜杀的性子。不久前楼兰王病逝，怪物顶替下落不明的安归继承王位，不仅多次拦杀汉朝去西域的使臣，还截杀安息、大宛多国使者，盗取节印献物，引得大汉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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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为免两国开战，他们不得不尽快找回真正的安归，拨乱反正，匡扶正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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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找错人了。”越前龙马用蹩脚的佉卢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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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想当王子，也不想做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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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灰原哀回来和她一起去往吐火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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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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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宫的人不肯轻易放弃，每天在院子里站着，大有他不同意就赖下不走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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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架子上的葡萄藤第一次结出了果实，躺在躺椅上的越前龙马咬了一口，感觉味道酸涩，比不上碗里的蜜瓜清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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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运气好，第二天他去了趟早市，碰到了那天和灰原哀一起消失的阿米汉莫。意识到这是找出灰原哀下落的唯一线索，越前龙马的眼睛紧紧锁住了他，追到巷角将人堵住：“她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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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清他脸的那一瞬，阿米汉莫瞬间吓软了膝盖，连声求饶：“王上，先前罪民不识王上身份才会对殿下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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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是把他当成王宫里那个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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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前龙马懒得解释，一门心思追问灰原哀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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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米汉莫花了很久才想明白他和王宫那位不是同一个人，心有余悸的同时重重叹了口气，无力道：“她在楼兰王宫，楼兰王很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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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前龙马的心没来由地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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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眼神让阿米汉莫感到恐惧，就像第一次在王宫里见到楼兰王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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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阿米汉莫不知道从毒蛇口中救下自己的药剂师生得那般貌美，像沙漠里的一颗璀璨夺目的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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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仅如此，她的胆识和才情也与他见过的所有女人不同。让人敬佩，让人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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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当两人同时被抓进王宫，为了活命，他毫不犹豫将这颗明珠卖给了那位年轻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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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字当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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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米汉莫回过神，越前龙马已经远得连背影都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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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我去王宫。”越前龙马的食指穿过系玉的绳子，甩出完美的圆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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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候多时的守卫喜形于色，把早就备好的王宫里的服饰送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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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有场接待汉朝使臣的宫宴。他们计划先潜入王宫，等宫宴结束处理掉妖物，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将王位调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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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原哀在哪？”越前龙马问为他引路的宫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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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婢不知道他指的是谁，一双眼睛里满是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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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替代品——”他咬牙，心有不甘道：“前段时间进宫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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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上指的是雪姬吗？”宫人想了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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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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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婢似乎对雪姬极为同情，面上满是不忍的神色：“雪姬不同于其他楼兰女子，她的肌肤像雪一样白，那、那个代替王上的妖物对她很是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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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她刚来时不愿意承宠，甚至被巫医诊断出在入宫前就怀有身孕——那只妖听说后大为震怒，强行命人给她灌下落胎的药物，还让祭司在她身上种蛊，如今的她和行尸走肉没甚么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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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犹如一道道惊雷在越前龙马耳边炸响，他全身血液冰凉，整颗心像是被人生生剜下一块，剧烈地抽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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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哪里？我现在就要见到她!”他眼里翻涌着泪，恨不得立刻赶到她身边带她离开，永远不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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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名宫婢被他双目猩红的样子吓得不敢说话，害怕地点了点头，带他从密道进入雪姬所住的宫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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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道尽头连着存放衣物的木柜，和雪姬的床榻之间只隔了一道屏风。

　　屏风后传来床榻摇晃的声音和越前龙马熟悉的、浅浅的呻吟声。

　　他们去得不是时候，那只妖正在宠幸“雪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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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提前察觉到越前龙马会有异动，宫婢早早掩面把藏在衣袖里的曼陀罗花的花粉撒在他脸上，让他动弹不得，同时轻声劝谏道：“王上，眼下还不是动手的最佳时机，等到宫宴结束，守备松懈再处决那妖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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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敢多听 ，红着脸扔下一句“奴去告诉祭司，王上在这”，转身从密道折返，将满腔愤恨的越前龙马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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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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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物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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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前龙马的身体终于恢复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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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打开木柜的门，仿佛再次陷入那片处处都是流沙危险地带。每次抬腿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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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的气味十分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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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原哀身上披着一件单衣，还没来得及系上衣带。让他一眼看到了身上的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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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眼神暗淡空洞、毫无光泽，发现他后向他行了个楼兰礼节，重新脱下单衣，浑//身赤/////裸地抱住了他，仰着脸等他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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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哀。”越前龙马第一次这样叫她，声音因为恐惧有些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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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认不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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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刚才那名宫婢说的那样——一具行尸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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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前龙马捡起地上的单衣，动作轻柔替她擦干净身上的污秽，再一一将自己身上的衣服穿到了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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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走路踉踉跄跄，他半蹲下来帮她检查，确定她残了一条腿，一时间悲痛交加，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意和恨意，什么宫宴什么时机通通不顾，横抱着她走出了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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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守卫不知道王上为什么去而复返，一个个恭敬地跪伏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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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祭司过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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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毫无二致的一张脸，没有人敢拒绝他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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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司匆匆赶来，一双漆黑的眼睛透过青铜面具的缝隙，目光惊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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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前龙马一道命令打发了守卫，冷冷地看着祭司，问道：“她身上的蛊虫怎么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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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肉身，未来魂魄，你们两个竟然是一样的……”祭司喃喃自语。

　　“我没什么耐心。如果她的神志不能恢复到原来的状态，我现在就命令那些守卫进来一刀杀了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威胁奏了效，祭司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划破手指，悬在灰原哀额头中央，将一条黑色的，不断蠕动的虫子引了出来。

　　过了片刻，躺在越前龙马怀里的灰原哀眼神渐渐清明，像是刚刚睡醒：“越前？”

　　“我在。”他温柔地望着她，瞳中万千眷恋。

　　“真是的，我不是叫你不要掺和楼兰的事么吗？”

　　“没等到你，所以留下来了。”

　　“怎么才穿这么一点衣服？”灰原哀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口，忽然注意到自己手腕多出的金丝缠藤手镯，取在手里反复端详——镯子看起来和她淘来配礼裙的手镯简直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外观看不出任何差异。

　　灰原哀勉强挤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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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对自己在王宫的可怕经历并非全无印象，楼兰王给“雪姬”的赏赐，有不少都是从汉朝商队劫掠而来的，其中就包括这只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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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越前龙马找来这里，途中听到了多少又看到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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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敢想，更不敢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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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担心他会冲动之下去找对方，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来。

　　祭司神色凝重，从长袖里拿出龟壳，现场卜了一卦，龟甲背面的金色纹路渗出鲜血——这不是死物该有的反应。

　　“你好像知道我们两个不属于这里。能告诉我们怎么回去吗？”灰原哀努力压制被他种蛊的恨意，尽量平和了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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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司佝偻着背，刹那间苍老了几十岁，一双浑浊的眼睛看着越前龙马：“ 十七年前，先王后诞下了两位王子，幼子送去汉朝为质，长子安归送去匈奴为质。为保留王室族血脉，王后将先秦时期和氏璧的伴生子玉留给了安归王子，并请求我施展秘法，用安归王子的血液开启玉佩，复制出和他一样的妖物，由妖物代替安归王子前去匈奴。”

　　“你二人是这两具身体的转世之魂，后世接触了这一世拥有的器物才会来此。如今金玉已齐，今夜宫宴便可寻得回去的时机。”

　　说完，祭司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往来时的方向折返。

　　卦象显示，楼兰亡国，就在今夜。

　　“越前，我们好像可以回去了。”她眨了眨眼，清澈的蓝眸中带着一丝小小雀跃。

　　越前龙马摇头：“去吐火罗。”

　　灰原哀惊讶地看着他：“为什么？回去可以见到你的家人和朋友，还有网球啊。”

　　“说好的，要去吐火罗。”少年抱紧了她。

　　“先放我下来好不好？我有点喘不过气。”时隔多年，她又扮演了一次柔弱角色。

　　越前龙马果然紧张地放下了她。

　　灰原哀努力站稳，轻轻地给了他一个拥抱。

　　“没事的，越前。”

　　“没有关系。”

　　“我们回去吧，我想吃花生蓝莓酱三明治。”

　　“回去了也想认识你，和你一直一起。”

　　“说不定还有机会……准备婚礼。”

　　连哄带骗加画饼。

　　越前龙马没在她的温柔攻势下坚持多久，态度明显松动：“去宴会可以，但你必须跟我一起，不能一个人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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