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照片引发的》找碗

13、挑衅

　　虽然如愿以偿在学校里和李乘歌成为了同桌，但对方并不会因此改变自己的想法和做法。
　　平时没有什么事情他绝对不会主动理左仓，除非迫不得已。
　　比如说东西掉到左仓的桌下，或者递些要填写的表格什么的。
　　为什么这么抗拒在学校里和左仓打交道，李乘歌自己都说不上来原因。
　　就像是，跟他的相处在最开始的自己眼里是施舍，明明他也很讨好自己，怎么突然就会想干出类似于“囚禁”的事情。
　　这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本来应该是李乘歌耍他玩，最后却变成了左仓强迫李乘歌。
　　他无法直接反抗左仓，所以只能在这种细微的事情上倔强。
　　他不理左仓，但对叶启明的所作所为却照单全收。
　　一起吃饭、午后散步或者是收下他送的零食水果。
　　李乘歌确信自己不喜欢叶启明，但又能感觉到左仓不喜欢叶启明。
　　所以和叶启明亲近，是他对左仓的反抗。
　　果不其然，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左仓就表现出受不了的样子。
　　周末左仓是一向不让李乘歌出门的，他把李乘歌摁在怀里，手里把玩着他的脚踝，嘴唇贴在颈侧，缓慢摩擦。
　　“你和叶启明走得好近。”左仓嗅着他的味道说，“我有点嫉妒。”
　　“你？”李乘歌躲开，“你关我这么久，有这么多和我待在一起的时间，你嫉妒什么？”
　　我嫉妒什么？
　　我嫉妒他可以毫不费力得到你的目光。
　　我嫉妒他可以送你所有你想要的东西。
　　我嫉妒他可以自由地出现在你的面前。
　　我嫉妒他所有关于你的一切。
　　最后他什么也没说，用手半盖在李乘歌的脸上然后和他接吻。
　　左仓的吻技提升的很快，好几次都能勾得李乘歌沉溺其中。
　　可是每一次清醒过来，他还是更喜欢最开始青涩的、触碰到自己嘴唇不敢动弹的左仓。
　　不，不是喜欢，是怀念。
　　想着想着，他转过身和左仓面对面看着对方。
　　“你一开始见我的时候是装的吗。”他很认真地发问，不然李乘歌真的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面时左仓是那样的，现在又变成了这样。
　　“不是。”左仓罕见地迟钝了一会，“我在你面前的样子都是真的，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因为，喜欢你。”
　　“囚禁我也是？”
　　左仓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很久之后才轻声低语道。
　　“囚禁你也是。”
　　李乘歌像是疲惫了一样，趴在左仓怀里，不知道是在和谁说话：“偷拍、跟踪、囚禁…还有，那些事情，除了上床，所有我能想到的和不能想到的你都干了。”
　　“剩下一年，我陪你，高考对我很重要，你别玩我，行吗。”
　　左仓吻了吻他的发丝：“我不会拿你的事情开玩笑。”
　　其实和左仓住在一起真的没什么不好。
　　他有大把的时间复习，不用忍受弟妹的吵闹，更不用担心因为复习所有开了大半晚的灯而被继父内涵阴阳怪气。
　　也没有许芳梅的偏心。
　　甚至连吃喝穿住都有人伺候。
　　这是他以前最向往的生活。
　　可是在屋里写作业的时候偶尔会听见外面小孩的嬉笑声，那时候他又很羡慕。
　　人的感情就是很奇怪，得到了就不想要，失去了就更珍惜。
　　但不管如何，左仓也许是真的很重视他，除了有关叶启明的事情，他总是一再忍让和退步。
　　没人教导李乘歌什么是喜欢，外婆只告诉他要节约粮食和卖乖，感情方面的事只说不要早恋。
　　他刚十八岁，还没有毕业，不喜欢任何人，所以不谈恋爱。
　　他过得好，叶启明却是每天愁得睡不着觉。
　　蒋听澜连着看他买醉三晚，觉得好笑又摸不准不敢乱问。
　　在叶启明喝下第七杯酒后，他抬手拦住他要续酒的手：“你失恋了？”
　　叶启明应激：“你才失恋了。”
　　“我没恋过啊。”蒋听澜觉得莫名其妙，又一次发问，“你真失恋了？”
　　“我去他大爷的左仓。”大少爷忍不住骂道，“李乘歌吊着我们俩耍着玩，他不去报复，他他妈把人锁家里？他有病啊？”
　　“啥意思啊？”蒋听澜听得一知半解，“哪个左仓？”
　　“还能哪个？敢把人锁家里拿钱堵住悠悠众口还姓左的，还有谁？”
　　“那个病秧子？”蒋听澜悟了，啊了一声，“他也喜欢李乘歌？”
　　他？也？喜欢？李乘歌？
　　短短一句话槽点太多，让人不知道怎么反驳。
　　叶启明无语了，把第七杯酒洒到蒋听澜身上，趁着对方跳脚赶紧溜之大吉。
　　跟傻子没话说。
　　他现在只能在学校里和李乘歌讲讲话，一放学就找不到人。
　　学校里又不能干什么，他要什么时候才能玩到李乘歌？
　　天杀的，左仓这狗这么护主，把人看那么紧。
　　他掏出手机，试着给李乘歌发了条消息。
　　不出所料，石沉大海。
　　察觉到有消息进来，左仓给李乘歌盖好被子，自己拿过他放在边上的手机。
　　很简单的两个字，但让左仓看得头晕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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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明不白的一句话，甚至只有两个字，左仓一眼看出他想干什么。
　　拉着李乘歌的手解开指纹锁后，他熟练地删除叶启明发来的消息。
　　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机，拍了一张半抱着李乘歌的睡照发给叶启明，并警告对方不许再来缠着李乘歌。
　　叶启明看着照片扯扯嘴角，噼里啪啦打字。
　　——^ ^
　　——你这么喜欢他干什么？他都被我玩过这么久了
　　——还是你真的喜欢二手货？
　　虽然嘴上尽是嫌弃，但手指又忍不住磨了磨，像是回味着以前抱着李乘歌的感觉。
　　——不许再这样说他
　　叶启明撇嘴，这护主的一股小狗味。
　　只可惜他想护着李乘歌，可李乘歌，真的想让他护着吗？
　　就算真的想，他也有办法让李乘歌讨厌左仓。
　　他叶启明想玩的人，就没有玩不到的。
　　叶启明收起手机，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俨然是把李乘歌当作了商品。
　　而另一边的左仓，小心翼翼为床边人整理好身边的一切，不声不响地推出去，锁上门。
　　只有离开前，念念不忘的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