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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不迟 ...

  •   吃晚饭的时候,春暄坐在祝瑜旁边,祝瑜明晃晃地给她夹菜。后半程只有春暄和许宁还在吃,祝瑜时不时拿公筷给春暄夹菜,一面和许宁聊毕业的事。
      祝瑜随手拿春暄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注意春暄碗里的菜,回道:“毕业了会留校,是从讲师做起。”
      “你的论文、著作要整理一下,不要连做了哪些研究都不记得,到时候评职称再找也麻烦。”许宁笑道,“毕业了要换个房子吗?”
      “换什么房子?”
      许宁道:“离暄暄的学校近一些的,大一些的。之前去你那全堆着书,我不知道你们往哪放暄暄的琴。”
      祝瑜反应过来,笑了一下,握了握春暄的手:“都行吧。”
      春暄红着脸没吭声,许宁站起来摸了摸她的头,留了句“看暄暄的意思”就走了。
      祝瑜看了看还在装镇定自若吃饭的春暄,没立马向她问难,看她要撂筷子,还夹了块肉叫她吃。春暄乖乖吃了,祝瑜还是没问出口,握住春暄的半边脸,用力吻了吻她的嘴唇。
      “怎么吃那么少?还净吃青菜了。”祝瑜摸了下春暄的额头,擦掉那层薄汗,把春暄偏左侧的斜刘海揉得有些乱,几缕发丝贴着额头。
      祝瑜又道:“妈妈不就问两句吗,你就出汗了,是不是心虚拐走了她的处男儿子?”
      听着还挺得意,有些自卖自夸的意思。
      春暄说没胃口,对一个博三处男的话题也无话可说。祝瑜就说下次要多吃一些。
      最后是两人最晚下桌,祝瑜问春暄要不要喝水,她喝了一小口,剩下的都祝瑜喝了。
      洗澡之前,春暄都呆在琴房练管风琴。几年前出国的时候,她有学过一些,后来回国了会在电脑上看管风琴的演奏视频,所以记得一些。
      管风琴结构复杂,即使比一般教堂的小了不少,音栓、分部按钮也随之减少,但依然有三组手弹键盘和脚踏,春暄断断续续弹了一会儿,比刚开始协调不少。
      春暄推了下“总归位”按钮,所有音栓一次性全部推回。
      春暄想起那年和祝瑜在教堂牵着手听用管风琴演奏的巴赫的《d小调托卡塔与赋格》,巴赫的所有曲子都应该用寂寞的管风琴和羽管键琴演奏,在管风琴如洪般的声响中,春暄和祝瑜一起抬头看下午四点透过多彩百叶窗照进教堂的阳光。
      而在管风琴的前面也有百叶窗状的板条帘,可以控制强弱。
      春暄站着看了会儿,想起管风琴在从未中断的发展中其实有过便携的形态,可以的话,她想拥有一台可以抱着远游的管风琴,她当一名吟游诗人,给天才却悲苦的诗人、走出家门的妇女、地头的耕者,给他们都奏上一曲。
      面前这台庞大的管风琴,沉沉地压着她的心脏。

      春暄洗了澡之后自己睡下了,她这几天太困,在一楼路过祝瑜的书房时停了一下,没有叫他。
      快要睡着的时候,祝瑜上床从背后抱住春暄,刚开始没什么动作,渐渐地手伸进春暄的睡衣里不断抚摸那截细腰,头也埋在肩颈处蹭开领子。朦胧月光中,睡衣被撩开了些,露出一小片衬着粉白的皮肤,薄薄的一层皮贴着骨头,祝瑜看她没动,低下头用力地吮吸了一下,又不断安抚似的舔。
      春暄被弄痛,半睁开眼求他:“不要······”语气里带着很困不能睡的恼。
      祝瑜光是啃啮春暄的锁骨就爽得头皮发麻,只说:“没事,哥哥亲一会就好了。”
      祝瑜全程掐着春暄的腰亲吻,很清晰地感到她在发抖,就松开了,凑上去吻她的侧脸:“不怕,不怕,哥哥轻轻的。”他在春暄耳边喘气,笑着哄她别抖了。
      却不知道在春暄模糊的意识中重叠了从前训她时,祝瑜看她发抖,冷声说的“别抖了”,还骂她怂。
      半晌,祝瑜修长的手捉住春暄的手,两人玉箸似的手互相捧着,祝瑜一节节地摸过,往上,指尖按着春暄的手腕轻轻按压、磨蹭。
      祝瑜的手过分地漂亮、修长,腕骨凸起,青筋也鼓起来一些,用力的时候会出现爆筋的情况,玉箸似的手指,指节微粗,既如文人般的白皙,也带有从武的粗茧。春暄的手几乎是祝瑜的翻版,更白腻一些、更纤细一些,也小一些。春暄因此经常握住祝瑜的手仔细翻看,却没想到有一天会被这双手捉弄。
      祝瑜笑道:“迟迟,床单被你弄脏了。”
      他重新压上去,笑道:“宝贝,嗯?”
      春暄湿着眼睛抱住他,小声道:“睡觉,睡觉好不好?”
      “等一下,等一下好不好?”祝瑜模仿着她的语气。
      最后面结束,根本不是祝瑜说的“等一下”,过去快半个小时,祝瑜才放过她。
      祝瑜把用过的热毛巾丢到浴室,一上床抱住春暄,春暄就在他的怀里拱了拱,还热着的眼周贴在祝瑜的胸口,落下几点火星似的跳跃的疼。春暄蹭了蹭,撩起一片火野,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了。
      祝瑜紧着一颗心呼吸,却又放得很轻,下巴蹭了蹭春暄的头发。

      春暄吃过早饭之后一直待在琴房里,来教课的老师先是介绍了一节课的管风琴结构,讲得足够清晰了,老师开始教演奏。祝瑜期间来过两次,分别是拉春暄出来接吻、递一杯牛奶。
      管风琴的声音几乎调到最弱,但依然足够震动,老师笑着说这架管风琴几乎可以和国内现存的最好的管风琴媲美,即使结构因为大小限制简单了些,却从材质方面很好地弥补了音色。
      春暄点点头,没有太意外的神情。
      中午老师留在祝家吃午饭,简单休息之后又和春暄进了琴房。
      和朋友去临市旅游的祝瑶也回来了,听到耗时快两年的管风琴已经落地,还先进琴房和春暄打了个招呼,之后和祝瑜进了书房改旅游前就写好的论文初稿。
      祝家的佣人敲书房的门,得到允许之后推开门,说家里有客人来,祝胜叫他们出去。
      到客厅的时候,祝胜和霍敏、霍敏的爷爷在聊天。
      祝瑜打了个招呼之后坐下,霍敏笑着和他打招呼,祝瑜淡淡回了一声。跟在旁边的祝瑶看着没敢多说话,挨在祝瑜旁边坐下。
      “好久没见到祝瑜了,上次见还是到家里接敏敏出去玩。”霍敏的爷爷笑道,又问:“有一阵子没见你两见面了,最近在忙什么?”
      祝瑜说:“在忙毕业的事,没怎么有空去玩,也就没叫霍敏出来。”
      霍敏道:“你们都忙,就我这个不用上学的人最是闲人。”
      “不上学不上班最好玩,可以约朋友想去哪去哪,不然后面去上班就总是没空了。”祝瑶笑道,碰了碰祝瑜的手臂:“我和我哥天天写论文,都没有敏敏你自在。”
      霍敏笑了笑,没往下接,听到琴声,问:“坐半天了,一直听到有弹琴声,是有客人吗?”
      祝瑶立马说:“不是,是暄暄在上课,我哥刚给暄暄弄了架管风琴。”
      “管风琴?”霍敏看向祝瑜,“之前我们不就去听过管风琴演奏吗?那是我第一次知道还有管风琴这种东西,没想到祝瑜你懂那么多。”
      祝瑶撇撇嘴,笑眯眯道:“我哥哪懂,暄暄教他的。”
      “这样。”霍敏笑着起身,说想过去看看。
      在和霍敏的爷爷聊天的祝胜对祝瑜道:“带敏敏去玩吧,不用陪着。”
      祝瑜说:“好。”起身领霍敏往琴房那走,祝瑶和祝胜说她也走,紧跟在祝瑜身后。
      三人走在长廊上,一面是透明玻璃的推拉门,可以看到前院。
      霍敏问:“买管风琴很麻烦吧?当时看到很大一台,看着也很复杂。”
      祝瑜走在前面,道:“嗯,有点麻烦,国内没有好的制琴师。”
      “很麻烦你也买了。”霍敏笑着说。
      “嗯。”
      走到门口,祝瑜敲门,过来开门的是老师。
      祝瑜微愣,往座位那看,没看到春暄,大步迈进去四处查看,发现春暄和裴利昂在院子里玩。因为在偏后院的位置,所以刚刚从长廊走过时看不到。
      染井吉野的绿叶已经变为橙红色,春暄蹲在树下抚摸裴利昂的头,看样子还要再扔飞盘让裴利昂去捡。
      祝瑜道:“暄暄,回来。”
      春暄很快跑回去,站到祝瑜的面前,拍了下吹乱的刘海,有点不安地问:“怎么了?”
      “跑什么?”祝瑜伸手擦了擦她的额头,又道:“过来看你上课上得怎么样了,没想到你逃课出去玩。”
      “不是。”
      祝瑜笑道:“嗯?”
      “没有逃课,老师说的休息一下,裴利昂又总是叫,我就带它出去玩了。”
      “嗯。”祝瑜牵住春暄的手,带她到长廊旁边洗手,擦完手之后道:“去喝果汁。”
      春暄就走进去,看到管风琴旁的霍敏的时候愣了一下。霍敏走过来,笑:“你好。”
      春暄点点头,从祝瑶手里接过果汁喝了几口,对祝瑶说:“谢谢。”
      祝瑶笑眯眯,“不客气。”
      几人在琴房里待了会儿,只几分钟,祝瑜就叫离开。
      霍敏说:“祝瑜,我们出去一下可以吗?我有话和你说。”祝瑜应下,叫祝瑶先去忙,跟着霍敏出到院子。

      两人站在前院的树荫下,祝瑜问什么事。
      霍敏笑着问:“你和春暄,是在一起了吧?”
      祝瑜笑了一声,“嗯。”眉眼舒展,话里也带着点笑。
      霍敏想到两人年初不太算约会的几次见面,两人在一场聚会上见面,她问祝瑜最近的安排,祝瑜没怎么说话,过了段时间却来接她去一个朋友开的游轮聚会玩。
      船开到港澳附近,祝瑜下场玩了几把,赌注很大,祝瑜又一直输,赔完带出来的现金筹码之后被众人催着要看翻盘,祝瑜摊着手笑着说没钱了。没有促狭的窘迫,灯光打下来照在脸上,祝瑜锐利的双眼落在黑影里,浓墨勾勒的眉眼带着点无奈的笑。
      霍敏和祝瑜有不算少的共友,待在一个圈子里,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交集。她早就听过祝瑜,却也只因为爷爷辈的交往才和祝瑜有一点熟悉。
      这之后,两人私底下才有了走动,去餐厅吃过两顿饭、去听过几场音乐会。
      祝瑜没什么话,整个人浮着急躁的气,一起散步的时候总是走得很快。
      霍敏以为他是个嫌麻烦的人。
      在今年三月初时,她说要来祝家看樱花,开车到了之后,祝瑜在门口等她。两人一起在前院漫步。百年的吉野樱开了满树的花,一些低垂的枝干承受不了花的重量,需要人用木桩来支撑。
      她在那时看到了在帮花匠打桩的春暄。
      祝瑜停在原地看了很久。春暄忙了一阵,抬起头看到两人时微愣,大概在犹豫要不要打招呼,祝瑜转身走了。
      霍敏后来去找过一次春暄,说的话很客气,春暄没什么反应,告诉她:“我不介意。”和“随便你。”
      但这之后,祝瑜不再接受她的邀约,她知道这场莫名其妙开始的欢喜结束了。
      想到这的霍敏笑了下,她要说的却不是这些,道:“前不久我去你在学校附近的公寓找你还书,你不在,是春暄开的门。”
      一本很厚的典藏书,她拿在手里很久,却没看有几页,最终还回去了。她不适合。
      “我想,你得跟她解释一下,免得误会伤心。”
      好一会儿,祝瑜皱着眉说知道了。
      “那我走了,再见。”霍敏笑着挥了挥手,进客厅找她爷爷。

      收假之后,春暄因为课程安排得很满,几乎每天早中晚都有课,某天空闲的晚上则去琴社练琴。林正因此没怎么和春暄说得上话,在显示屏上看春暄忙碌的身影,只在安排去琴社时才能讲几句。
      祝瑜一天也见不了春暄多久,他长时间待在书房写论文,必要的时候出门和导师见面。
      春暄中午回来吃饭,只吃一点,很快就午睡。晚上回家有时吃晚饭,有时不吃,她来不及和祝瑜聊天,在餐桌吃饭或洗澡时就困得要晕过去。
      有一晚,祝瑜把人抱在怀里,道:“理我。”
      过了好一会儿,春暄像突然惊醒,又实在没什么力气地“嗯嗯”胡乱应了几声。祝瑜就和她脸贴脸不断磨蹭,在深秋中真切感受两人的体温。
      春暄突然半睁开眼,见到是祝瑜,抬头亲了他一口,屈在两人之间的双手伸出来抱住祝瑜的脑袋,接着撸狗一样拍了拍,和祝瑜挨得很紧的双腿也抬起来架到祝瑜的腰腹处,说:“睡觉睡觉。”
      被迫埋在春暄胸前的祝瑜没跟上春暄的反应,他没见过这样的春暄,大概是被他弄烦了。半晌,他笑了笑,圈住春暄的腰,亲了下胸膛,又亲了下春暄凸显的胯骨。
      早上春暄起来,呆在床上想了会儿刚刚有没有听到闹钟声,还没想清楚,门就被推开了。祝瑜脸上带着点笑,看她自己起来了,走进去坐在床边摸了摸她的脸:“该起床了。”
      春暄就问:“几点了?”
      “七点半。”
      离定的闹钟的时间过去了十分钟,第一节课在八点二十,春暄今天的时间就有点紧巴巴,闻言自己掀开被子往浴室走。
      祝瑜就躺在刚刚春暄睡的位置,被子刚掀开,还能同昨晚一样闻到春暄身上温暖的淡香。
      早上春暄本来就没胃口吃东西,加上今天着急要走,吃得比平常少。祝瑜看了,没在餐桌上叫她多吃,但过来负责三餐的阿姨很快给春暄打包了一小盒灌汤包。
      春暄背着小号的古筝,一手提着包子就要走,被也要出门且早就换好衣服的祝瑜拉住一起走。
      “你也出门吗?”春暄边走边问。
      祝瑜道:“嗯。”
      待在电梯里下行的时候,春暄才看见她和祝瑜穿的是同款的风衣,她的是浅色,祝瑜的是黑色。她为此有些不好意思,眼睛盯着电梯门没敢乱看。
      司机送两人到学校,春暄从祝瑜手里拿过书包,下了车立马要走。
      刚喂完食、在收拾打包盒的祝瑜坐在车里降下车窗,道:“杯子里的热水记得喝,中午我来接你。”
      刚刚坐在车里商量了的,中午祝瑜要带春暄去同门聚餐。
      春暄急急应下,头也不回地往教学楼赶。
      等看不见人了,祝瑜才叫司机走。

      中午,祝瑜来接春暄,挺直地站在校门口。学校里的学生有出门到大学城吃午饭的,几乎每一波路过祝瑜的学生都会回头看,也有女生上前夸祝瑜很帅,想要联系方式,祝瑜手插在口袋里,笑道:“我在等女朋友。”
      女生还是笑,说帅哥都是早早名草有主的,祝祝瑜和她的女朋友幸福。走回朋友身边,几人还回头看了几眼。
      祝瑜掐着点在下课前给春暄发消息,叫她到大门口找他。下了课收到春暄的消息,说要晚一点,她得把古筝拜托给林正卿保管。
      晚了二十多分钟,春暄才到校门口,问道:“是不是等了很久?”
      祝瑜掏出手牵住春暄泛凉的手,低声道:“没关系。”
      春暄今天的中午空闲时间比较多,下午的课在第三第四节课,差不多有四个小时空闲,可以好好地聚一餐,再去逛一逛。

      到聚餐的餐厅,祝瑜的几个同门已经到了,有师弟师妹、同级同学,也有带家属的,差不多十五个人,博导也在,落座在长餐桌那。
      祝瑜带着春暄一一打招呼。
      和祝瑜关系不错的肖与时仔细看了春暄一会儿,想起来自己确实见过春暄,于是低声对祝瑜问道:“那个音乐家?”
      “嗯。”
      “你追到人家了?”
      祝瑜道:“不用追,本来就在一起。”
      肖与时失笑,没再说话。
      老师在,没有乱糟糟的气氛,主要是聊几个要毕业的博士生的毕业去向,跟来的师弟师妹听着可以作自己未来规划的参考。多数都要回家乡那边的高校当老师,也有被邀请去国外的大学当客座教授的。
      问到祝瑜是专心做研究还是当老师,祝瑜在给春暄切牛排,切成很小块,一面推回给春暄,一面道:“就当老师吧,没什么差别。”
      快要退休的博导说都好,又笑道:“我不知道你的课算不算好,你讲的内容很详实,但学生的效率似乎太低。”
      祝瑜帮老师带过本科生,上了几次课,回老家修养的导师回来之后就没再麻烦他。到期末学生写教评,能看到很多夸祝瑜的,后来新学期学生还请祝瑜返场,导师也满足了。
      祝瑜来代课的第二个学期到唐宋元明部分,涉及大量志怪、小说、戏曲。之前上课没怎么做过要求的祝瑜开始问读没读过某本书、某篇文章,得到一再的摇头,祝瑜也没生气,一本接一本问,听到回答之后没有带任何鄙视的意味,只道:“这本没读过?”和“这本也没读过?”最后,很好奇似的,轻笑道:“那你们平常在干嘛?”
      后来学生兵荒马乱、饥不择食地胡乱阅读,到学期末了,还在啃魏晋时代的文学。导师和祝瑜说了,回来的时候给学生带了话,说学长夸他们会读书了。
      也造成学生在期末考的卷子上写出数量不少的拿来形容先秦至魏晋文学的词语,“辨丽横肆”、“温丽悲远”、“骨气奇高”等等,让阅卷老师哭笑不得。
      几个同门也想起祝瑜代课的混乱,笑了一阵。
      祝瑜在春暄耳边轻声说:“不好笑。”
      春暄在认真吃饭,她没听过这件事,一开始就跑偏在吃饭上,闻言应了祝瑜一声,停下来喝了口果汁。
      散场的时候,众人一起在门口等车。博导上车之前,笑着看和祝瑜站在一起的春暄,道:“很相配。”
      祝瑜也笑了一下,看着人离开,牵着春暄的手道:“我们很相配。”

      下午祝瑜带春暄进校玩,主要是在林道散步,路过教学楼的时候会停下来看一下。他自己也不怎么在学校待,除了偶尔来上课,待得比较多的地方是家里的书房和导师家。
      “上课的时候、一个人的时候很想你。”想对春暄做不可描述的事情,脑子控制不住地勾勒每一个细节,祝瑜淡淡地说。
      原本有些困的春暄听完清醒了些,又因为祝瑜没做出什么实际性的动作,慢慢放松下来,整个人还是很困。
      祝瑜却突然把人按在树干上,支着膝盖抵在粗糙树干上,让春暄坐在他绷紧的大腿上,一手护着春暄的腰防止她掉下来。他握着春暄的脸用力亲吻,面挨面温热的气息交缠着:“很早之前就想对你这么做。”
      还有更多的,想春暄出现在他所到的每一处。
      春暄坐在上面没敢乱动,同时也因为太困失去挣扎的想法,只闭着眼睛微微偏头喘息。
      “今天怎么那么乖?宝贝,迟迟宝贝。”祝瑜亲昵地蹭她的脸。
      最后结束的时候,祝瑜把春暄抱下来,摸摸她的头发,又整理了下她的衣服,问:“怎么了?”
      春暄有些生气,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道:“困。”
      祝瑜一面觉着春暄娇气,一面很快把她背到背上,道:“哥哥背你。”
      路上几乎没有人,都在午休,春暄没拒绝,趴到祝瑜背上,圈着他的脖颈,脸贴着祝瑜宽厚的背。
      中途春暄迷迷糊糊圈紧一些的时候,手上的镯子冰了祝瑜一下。祝瑜感受春暄脸颊的柔软,笑了一声。
      现在也不迟,从此开始一起迈过这漫长的一生,还不算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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