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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小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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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暄的几天假期全待在家里,只有中午和晚上几个小时能自主活动,除了看电视,也看乐团的同事在群里发的消息。基本全部人都出门了,去新近火起来的餐厅打卡、看电影,或者像林正卿和谢时一样出外省旅游的。很热闹,在她没出门的时候,她身边的人也都在幸福地生活。
春暄点开林正卿给她私发的图片,是在临海的一个城市吃海鲜,就在沙滩边上,可以看到下雪的海滩。海浪翻涌卷席上岸,刚落下的雪很快融化,海鸥惊飞。视频里传来林正卿的呼声,她笑着喊:“暄暄,新年快乐!”几秒后,又传来谢时的声音:“新年快乐。”
电视上放着纪录片,春暄一面低头看消息,没注意做好午饭的祝瑜过来。
祝瑜穿着一身和春暄同款的黑色家居服,坐到旁边,伸手滑了下春暄的屏幕,说:“想去玩吗?”
春暄关了手机,说:“不太想,只是看看她们发的消息。”
祝瑜抱住春暄,笑:“我想去,当做你的毕业旅行好不好?”
他经常看见祝琳和陆绾发出去玩的朋友圈。
春暄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没看出什么,说:“不用了,出门太麻烦了。”
祝瑜没再说话,抱着人看了会儿纪录片。
一月初,下小雪。
“进去吧。”祝瑜送春暄到剧院门口,把包递给她。
春暄背上书包,嗯了一声就走。
她背着包,还是穿那件豆绿色长棉衣,底下一条浅色直筒牛仔裤,蹬一双浅棕色平底长靴,右手拿了个保温杯,里面是祝瑜泡的明目静心茶。春暄走得很慢,踩着一地残雪,低头认真看台阶。
她在俄罗斯上课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从租的房子到教室有一段距离,不是太远,祝瑜走过好几遍。俄罗斯的雪更厚、更冷,街道宽阔,行人抽着烟掩着脖子冷肃地走过。春暄也什么都不看,只独自地走她的路吗?
祝瑜突然叫住春暄,迈大步走到她面前,说:“中午秘书会来接你,午饭和我一起吃。宝贝,你记不记得?”
他盯着春暄,凑得很近,一双黑亮的眼睛带着深沉的执着。
春暄笑了下,一双澄净的琥珀眸子看着他,说:“我记得啊,刚刚还在想你中午要买什么好吃的给我。”
祝瑜突然松了一口气,也笑:“那你说几句好听的,我才给你买。”
两人站在门口的平台上,春暄把人往旁边推了几步,问:“什么话好听?”
她想了下忘了具体哪天祝瑜给她的那个红包,很薄,是一块硬卡的触感,打开来看是一张黑卡。春暄道:“要给你钱吗?”
祝瑜失笑,忍俊不禁道:“你有吗?”见春暄低头想,又大发慈悲道,“算了,你亲我一下就可以了。”
春暄“啊”了一声,侧眸看了下周围,很快地怼了下祝瑜的脸,鼻尖也撞到祝瑜脸上的肉,顶了一下又离开。
祝瑜笑了,霜雪春融般溶溶春色美景,没计较她亲得不算认真,说:“去吧。”
中午乐团排练完,祝瑜的秘书已经提前在外面等着,是另一个秘书。
春暄上了车,秘书向她解释:“祝总还在开会就没能来,祝总叫您待会先吃午饭。”
春暄道:“好。”
祝瑜堆积了一堆工作她是知道的。昨天下午祝琳打电话过来,春暄在看一部武侠老片,祝瑜也在看,开了免提和他讲话。
祝琳很直接,问:“大哥你还没忙完吗?”
祝瑜问:“有急事?”
祝琳顿时狗腿道:“不急,倒是不急……”
祝瑜想了下,说:“明天回公司。”
祝琳笑嘻嘻的,说:“好的,好的。”
他以为祝瑜计划的就是明天收假,但其实是春暄得回乐团排练了,祝瑜的假期随之结束。
秘书把春暄带到祝瑜的办公室,请春暄随意,关了门之后若无其事地回到自己的工位。秘书办的其他几个人都去开会了,但还是立马收到非正经水群的消息,“副秘播报一则:祝总动作很快,白月光驾到,速速利用时机。”
祝瑜办公室的茶桌上已经摆了午饭,汉堡套餐和春暄常吃的茶餐厅送来的几道粤菜。春暄没随意走动,坐下来吃了个汉堡和一盅虫草鸡汤,她吃饭也慢吞吞,但吃完了祝瑜也没回来,就拿了旁边几个品牌送来的杂志看。
祝瑜进来的时候,李达跟在他身后,李达向春暄打招呼,叫她“夫人”。祝瑜顿了顿,叫李达拿他早上批完的报告走,原本批人的话一句也没讲。
李达笑眯眯的,说:“老板娘,我先走了。”
春暄愣了愣,只好又应他,说:“好……好的。”
祝瑜走到春暄旁边,看了眼她手上的东西,是新品宣传册上的一款表。祝瑜坐下来吃午饭,说:“你喜欢这个吗?”
“啊?”春暄疑惑道。
祝瑜拿手指点了点那页纸,说:“这个。”他随手翻过一页,看了下,说,“这款也还行。”
春暄看了下右下角的价格,说:“不用了。”她不感兴趣是一方面,价格太高是另一方面。
祝瑜吃完春暄剩的一个汉堡,把人抱在怀里看,说:“买一个要不要?”他拿起另一本服装杂志,翻了几页,又道,“这些衣服全买好不好?”
他以前也爱给春暄买衣服,首饰倒是不常买。衣服是干洗完直接送到春暄手上,她不知道价格,现在才知道祝瑜买东西好像买一堆土豆一样买。
春暄摇头,觉得祝瑜也很没有生活常识,笑着说:“我不要。”她推祝瑜走开一些,叫他去吃饭,说自己只是随便看看。
祝瑜起身,拿随手放在办公桌后面的柜子里的阅读器给春暄,点开了一本漫画,笑:“你爱看的。”
他的笑带着点得意和促狭。他私以为这种漫画很幼稚,天马行空的幻想,惊奇、不切实际的旅程,只有春暄爱看。
但接下来春暄拿着阅读器看得很认真,没再看着他,祝瑜又觉得不是很好了。
吃完饭,祝瑜说楼下有家咖啡店,牵着春暄下楼去买。祝瑜说总喝咖啡、奶茶不好,已经逼着春暄哭着答应不喝。其实春暄今天也不是很想喝,她有些困了,被带下去走了一圈,拿着杯少冰拿铁也不是很高兴。
喝了几口,春暄去祝瑜的休息室午睡,祝瑜还要去处理点事情。
两点多的时候,春暄醒了,刚醒来有点呆呆的。休息室里一片昏暗,浮着冷冽清爽的一点香,灰色的床品柔软温暖。春暄睡出一点汗,掀了一半被子呆在那,柔软的头发蓬松得有些凌乱,刘海翘起几根呆毛。
祝瑜推门进来,就看到春暄屈着腿、低头拿手背碰自己的脸。她脱了裤子,怕弄脏祝瑜的床,只穿了件打底的圆领白色宽松长袖,露出一大片白腻肌肤,锁骨明显,一边衣服歪了些,整个人纤细柔软,如芙蕖映月光般莹润。
祝瑜关了门,走过来哑声问:“醒了?”
春暄抬起头,声音含糊,说:“嗯。”又有些紧张道,“我好像出汗了,你的床……”
祝瑜一边膝盖跪在地上,抓着她发热的手,说:“太热了吗?”
春暄还有些困,闭着眼睛笑:“好像有一点,你的被子太暖了。”她回握住祝瑜的手,坐起来一些,两条修长纤细的腿踩在地上。
“嗯。”祝瑜的声音有些艰难地发出。
在春暄散着热气的手摸到他的脸上时,所以艰难的忍耐都崩塌了。春暄被压在灰色床单上,同色的被子彻底掀开,掉了一半在地上。春暄的大腿根更红了,几种液体濡湿着混在一起,一层水亮。
起床花了半个多小时,祝瑜给春暄穿衣服,给她套自己的白衬衣、棕色圆领毛衣,裤子还是春暄早上穿的那条。她个高纤细,一身太过宽松的衣服有些垮,透着点闲适富贵。
祝瑜蹲下身给春暄穿袜子穿鞋,手抓着春暄的脚腕,指尖不断磨蹭凸出的骨头、按压微微鼓起的贴着薄皮的青筋。
春暄动了下,她早就说不要祝瑜帮忙,见穿了鞋还是被抓着,忍不住说:“可以了。”
祝瑜还圈着她的脚踝,抬起头笑道:“好。”
春暄试着站起来,问:“为什么要穿你的衣服?我的衣服不脏啊。”
祝瑜站在她面前,黑压压的一个,低声说:“脏了,你的衣摆那里。”还好奇似的说,“你没看见吗?”
春暄讷讷道:“没有。”
祝瑜抱着人,在她耳边低笑:“你当然没看到,光顾着舒服了。”求知似的又问,“你觉得舒服吗?”
春暄的脸和耳朵一下子红了,觉得祝瑜大概是做老师习惯了,也把聊这种事当成很平常的话题,镇定道:“嗯。”说完,变态地反击道,“你觉得呢?”
她尽量把这句话问得像“你觉得这个菜怎么样”一样寻常,但她的声音太温吞,达不到祝瑜的下流,反而立马被祝瑜唬住。
祝瑜说:“很爽,下次操哭你。”
春暄抖了下,腿软得要立刻给他跪下。
昏暗的房间里,那股情欲味道还很浓,祝瑜笑了下,抱住春暄说:“吓你的,宝贝,只让你舒服。”
春暄还是心悸,她知道后面这句话才是哄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