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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最后一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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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的天空迎来了它的曙光。
坐在阳台的许朝暮站起身,拿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朝暮能可算是想到我了,大学毕业,聚会也不见你来多少次。”电话那头是男声,声音低沉磁性。
许朝暮的声音带着沙哑与疲惫:“喂,帮我查个人。”
“行啊,说吧。”
“林礼卿。”
“行,没问题。”
“谢谢,陈惜。”
“没事儿,不说了我先忙了,查到了我再告诉你。”
电话挂了后,许朝暮设了个十一点整的闹钟,随后去浴室。许朝暮从浴室出来时穿了套黑色睡衣后,躺在床上睡觉。
再次醒来时是被闹钟吵醒。
许朝暮睁开眼眸时还有些懵,盯着天花板数十秒,利落的起身,去卫生间洗漱,换衣服。
他刚下楼就看见了许管家。
许朝暮坐在椅子上吃午饭,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躲开晏竹舟。
许朝暮突然出声:“许叔。”
“少爷。”
“我吃完饭就走,您要多费心照看好这。”
“少爷放心。”
许朝暮说完后继续吃午饭。
几分钟后,许朝暮上楼拿行李箱,拉着行李箱出别墅时,他回头看了眼,随即头也不回的走了。
许朝暮在路边拦了辆车,跟司机说去机场后就一直沉默,闭目养神。
车窗是半开着的,略带温热的风透过车窗的缝隙吹进来。
与此同时,在公司内的江陵竭忙的不可开交。
先是之前解决完公司的人那帮杂碎后职位空缺,紧接着还要跟晏竹舟签合同,以及一些琐碎的事。此刻的凌云疏在公司同样说如此,现在公司处于低谷期,公司新上市的软件评风不好,同时,软件也出现了卡bug的问题。
许朝暮回到家后,下午就开始上班。而后又在下班前临时有三台手术,到结束后已经九点,他换下白大褂,随后开车回家。
许朝暮回到家先是去浴室洗澡,而后直接泡了桶泡面吃,他现在才看到感到身心俱疲。
时间一晃而过。
一个月就这么过去。
在这一个月里许朝暮没在见到晏竹舟,他都生活再一次归于平静,每天按部就班的生活,可他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但却说不上来。
此刻的伦敦,在这一个月多少时间里,江陵竭在公司忙的他恨不得他能够分成两个人。而凌云疏亦是如此。
自从那天起,他们两个人每天早出晚归,能够见到面的次数自然是少之又少。要么就是凌云疏晚回,要么就是江陵竭晚回。
然而此时还在凌氏集团内工作的凌云疏,他都手机在此时响起,他声音清咧,“喂,你好。”
下一刻,凌云疏冲出办公室,就连电梯都来不及等,直接冲下楼,同时,他发消息给江陵竭后,他拼了命的跑,快到都有了残影。
二十分钟后。
凌云疏赶到医院病房,却看见VIP病房的女人,此刻身上但仪器早已被解开,医生将那白布盖在了女人的脸上。随后,医生走了出来,“凌先生,您母亲已经不在了。”
一瞬间凌云疏脑子里的一根弦“啪”的一声断裂,脸上瞬间“唰”的一下变得苍白,他嘴唇颤抖,眼里是无法言喻的难受,他声音哑着开口:“谢谢。”
凌云疏走进病房,他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将盖在他母亲上的掀开,他都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他捂住嘴,几乎用尽毕生的力气,抑制住颤抖,凌云疏蹲下身,手轻轻地碰了碰他母亲的脸。
十五分钟后,凌云疏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他低着头,额前的头发遮挡住了他的神色。
江陵竭赶到时,凌云疏就那么孤孤零零的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他垂下眼,什么神色也看不清。江陵竭走到凌云疏面前,他蹲下身,抬着头看着凌云疏。他一句话也没说,因为他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
江陵竭站起身抱住了凌云疏,而凌云疏也只是顺从的让江陵竭抱着,凌云疏抱着江陵竭的腰,他的声线很轻,很轻的说:“陵竭,我没有家人了,我只有你了。”话音刚落,她动了动嘴角,似是苦笑般。
江陵竭心疼的揉着凌云疏的脑袋,“云疏,你还有我。”
凌云疏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江陵竭,而那双紧固在江陵竭腰间的手紧了紧。
“滴滴滴滴——”
许朝暮刚被密码锁的声音吵醒,就要下楼看,但下一秒,声音就消失不见了。他手里拿着根球棒,谨慎点走到门口,然后打开小孔看,却发现什么都没用。
但眼下许朝暮的脑子实在是不够清醒,他下意识就回到床上躺下,但他蓦然睁眼,他心中暗道不妙。
进几天他听医院的小护士说是有一个变态跟踪狂魔,看到好看的,无论男女都会跟踪。然后被跟踪的软件没事,但家里的贴身衣物都不见了,第二天就会出现在马路上。
人们都报了警,但还没抓到,她们都说是那个变态跟踪狂魔太会藏了,要么就是说,那个变态跟踪狂魔是躲在了人家的床底下躲了起来。
但结果究竟如何,无人知晓。
许朝暮盯着天花板看,但最后实在是受不了,睡着了。
月初,临近夏末将至。
秋季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一条缝隙,照在许朝暮的脸上。
许朝暮的生物闹钟比闹钟先醒。
他起床洗漱,换衣服,吃完早饭就开车前往医院。
早上十点,有一位男患者走了进来。
男患者:“医生,我来复查最后一次。”话落,那位患者将所需的资料递给许朝暮。
许朝暮接过看了之后邹起眉,“你回去之后还背碰伤过?”
男患者点点头。
许朝暮看了看男患者受伤的手,随后跟患者说了些注意事项。
那位男患者走了之后,就是看不到尽头的患者一位又一位走进来。
十二点整。
“叮铃玲玲——”
许朝暮拿起手机接听,声音清冷:“喂,你好。”
“你好,我叫江驰,是你妈妈的女儿。”
“嗯,那请问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
“许先生,你的母亲想见你最后一面现在医院。”
许朝暮瞬间站起身,他脸色煞白,跟白纸没什么区别,“好……”
许朝暮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推开门的小护士叫住。
“许主任,患者开放性骨折伴大血管损伤。”
“好。”许朝暮没有时间犹豫,他毫不犹豫的关掉手机,跟着护士来到患者病房检查。
“患者是肢体发生严重粉碎性骨折,骨头刺出皮肤,同时撕裂了主要动脉。”
“准备手术。”
紧接着长达几十个小时的手术开始。
手术结束后,许朝暮跟患者家属说完结果后,换上白大褂,走去病房医生说明医嘱。完成这一切后,已经下午两点半了,许朝暮回到科室,他拿着手机,看着那个号码,他突然有些后怕,有些不敢回拨。
下一刻,手机就重新拨了回来。
许朝暮沉下心来,接起,“喂。”
“许朝暮,你不用来了。”说这话的人是江驰。
许朝暮刚要捏眉心的手一顿,他垂下眼帘,抿了抿唇,“抱歉,我知道了。”
江驰冷嗤一声,声音里带着嘲讽,“抱歉他妈有个屁用,你是妈妈的儿子,你不来?真是好样的啊。”
许朝暮觉得不需要跟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解释,他随便说了句“……挂了”后就挂掉电话,放下手机,耳边都是那句“你不用来了。”
许朝暮双手撑着脑袋,闭上双眸,深吸几口气,他现在感到疲惫,而且他现在脑子特别乱,他现在再想别的,他只知道他的脑子一定会炸了的。
“许主任。”小护士敲了敲门,走进门。
许朝暮重新抬起脑袋,双眸重新睁开,眼底恢复清明,平静,“怎么了?”
小护士:“许主任,这个是患者的病历。”
许朝暮接过,“谢谢。”随后开始翻看。
小护士就在那站着,等待许朝暮下一步的指示。
几分钟后,许朝暮重新抬起头,将患者病历递给小护士,“我亲自去看看。”
小护士点点头,给许朝暮带路。
小护士将许朝暮带到VIP病房。
许朝暮走进去,查看患者的骨骼恢复的怎么样,会不会有什么突发情况。
“恢复的很好,记住这几天不能过多使用。”
患者:“好的,谢谢医生。”
许朝暮走了出去在回到科室的路上,刚路过一个病房,他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挨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她愣了一下,随后转头看向打他的那位青年,声音冷冽,带着隐忍的怒气:“先生,我们认识?”
“怎么他妈不认识!我他妈是江驰!”江驰的声音特别大,那喊叫的声音仿佛要把房顶给掀了。
许朝暮的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声音里带着威严,“这里是医院,能给我安静点。”
刚刚因为江驰的喊叫,已经把一些患者和看戏的人引了过来。
江驰刚要再打许朝暮一巴掌,下一刻,手机被一只修长,带有骨感的手抓住,江驰抬起头看,她很确定她不认识。
“你想干什么。”晏竹舟的声音冷了下来,语气里带着不怒自威。
“你他妈是谁啊!松手!”
晏竹舟没动,而是垂眸看着许朝暮。他站在许朝暮身后,松开了手,许朝暮没说话,他想走,却被晏竹舟抓住手。
许朝暮回头看着晏竹舟,眼眸中的情绪已无法形容,他暗自叹了口气:“有事?”
晏竹舟看着许朝暮脸上的巴掌印,心中痛到无法呼吸,他拉着许朝暮走,“去处理伤口。”
“别想走!”江驰用力抓住许朝暮。
许朝暮疼的微微皱眉,力气之大,足以见得。
“你们两个松手。”许朝暮把手轻轻地从晏竹舟手中抽出。
晏竹舟眼里闪过一抹失望,但很快转瞬即逝。
“你,松手。”许朝暮看着江驰。
“就不松,你能怎么样!”
许朝暮毫不费力地甩开江驰的手,冷眼看着江驰,“有事?要么出医院说,要么就滚回你的病房,别他妈在这叫,这是医院,不是大街。”
许朝暮说完就要转身回到科室,处理伤口。
江驰立马故意喊叫:“我看你就是故意不来看你生母!”
此话一出,许朝暮瞬间就明白了,他们想要钱,他们不择手段的想要钱。
许朝暮的瞳眸闪过狠厉,失望,旋即他转过身,看着江驰,带着上位者的威严,“我那是有手术,还有如果你们想要钱……”他话语里带着嘲笑:“怎么,是她教你们的?想吸我的血?”
许朝暮低低的笑笑:“别想了。”许朝暮白皙的脸颊上有着巴掌印,还有一小道的伤口,现在还一点点地流着血。
晏竹舟眼里带着心疼,他想拉着许朝暮离开这,但他不能,他必须尊重许朝暮。
许朝暮注意到了周围人但目光,但他丝毫不在意,他轻飘飘地说了句:“不管是谁,把我现在说的话录视频,发到晚上,我不会同意,想必你们不想收到律师函,这是侵犯肖像权。”而后他看向人群中其中一位男患者。
那位男患者讪讪地收了手机。
“还有,”许朝暮看向江驰,“想要钱?去睡觉吧,毕竟白日做梦挺好的。”随后他拉着晏竹舟打开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