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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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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已经清醒了,可是眼皮还是沉重得抬不起来,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叫嚣着疼痛,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和嘈杂的人声。
“找到天白大人和夜御大人了。”
有人朝自己走过来,‘不行,不能让别人看见自己这么羞耻的模样’,天白努力睁开了眼睛,发现衣服已经穿戴整齐,目光落到脖子上多出的项链,他不明白为什么泠呀要把这条项链还给自己,此刻的他也没有心思去想。
“天白大人,您受伤了,让我帮您看看。”
天白推开好意想要帮自己包扎伤口的人,挣扎着站了起来,不远处,有几人围在夜御的遗体旁,天白步履阑珊地走过去,周围的人主动让开,他跪倒在夜御的身边,看着她失去生命如同残破人偶般的躯壳,那道致命的触目惊心的伤痕让他背脊发寒,浑身都不由得颤抖起来。
‘泠呀怎么可能这样残忍地杀害夜御,真的是他做的吗?’
就么想了以后他自己都忍不住嘲笑自己,竟然都到了这个地步,还会有偏袒泠呀的心思,就算那个人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他甚至都无法去憎恨他。
‘对不起,夜御,我没能及时回来保护你,你承受了很多痛苦吧。’
天白看着夜御嘴角残留的血迹,想要伸手去帮她擦拭,手伸到半空中停了下来,突然站起转身向村庄附近的密林跑去,天白设下的结界阻止了因为担心想要追赶上他的族人,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天白快速地在林间奔跑,有条溪流挡住了前面的路,他也似没有察觉,跑进了湍急的水流里,被水底的石子畔倒,一头栽进了水流里,被冲向了溪流尽头的湖泊。
呼吸停顿了,胸口憋得疼痛,身体快要到极限的时刻,求生的本能迫使天白划动着僵硬的手脚浮上了水面,耗光了残留的所有体能,疲惫不堪地仰躺在平静的湖面上,夜御惨白的脸庞和泠呀冰冷的面容交替着出现在脑海中,就要将自己撕裂般的悲伤痛苦不断侵袭而至。
天白将自己关在黑暗的房间里,不想见任何人,他连续发了三天的高烧,每次短暂的昏迷中都会梦见那夜的情景,叫着泠呀的名字然后惊醒,接着便睡意全无,只是坐着发呆,这样禁闭式的平静日子并未持续多久。
“请等一下,隆义大人..........”
“走开!一个小小的侍从也敢阻拦本大人。”
随着隆义桥横无礼的声音,房门被大力推开,祗王隆义细长的眼打量着天白,只见他长发散乱,额头上缠着纱布,左边的脸颊上有道很长的伤痕,神情萎靡地坐在地板上,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衣,连衣带都未系好,松松垮垮地敞开着,裸露出洁白的胸膛。
‘想不到曾经那么不可一世的你也会有今天。’
隆义回想起以前因为辱骂泠呀而被天白教训过的事,看见天白如今颓废的模样有些幸灾乐祸的心态,事实证明自己果然是正确的,那个恶魔的混血杂种就是该被诅咒的。
“祗王天白,你作为四圣人的称号已经被剥夺,由于你以往和恶魔之子的关系过密,再也没有资格作为本族统帅。”
天白对隆义所说的话根本没有反应,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简直是把他当做空气般无视了,这样的态度激怒了隆义,继续说道:
“我今天是代表元老院来找你问话的,为什么你不说出那天夜里发生过的事,你为什么会受伤,还有夜御是被谁杀害的?”
对方依然没有回应,隆义有些恼怒地冲过去,很想在那张无动于衷的脸上揍一拳,却在距离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也许是以前被这家伙恶整过太多次,对于天白他还是有些本能的畏惧。
“祗王天白,你究竟在隐瞒什么?如果你不老实告诉我,现在这样的非常时期,我可是能够行使族长的权力,将你囚禁起来拷问。”
隆义张狂地笑了起来,凑近了天白的耳边,小声说道:“对了,我还忘了告诉你,现在的我已经成为了祗王一族的最高统帅,很遗憾呢,前任族长也就是你的父亲已经在那天夜里被恶魔杀掉了,应该也是泠呀那个杂种干的好事吧,关于这点,我倒是想感谢他呐,祗王天白,再也没有人会为你撑腰了。”
喉咙被一只手死死卡住,速度太快,隆义根本来不及躲避,天白终于抬起眼来看向他,和以前同样轻蔑的目光,不同的是多了分阴冷的杀意。
“杀死你这样的家伙,就和捏死只臭虫一样容易,就连法术都没必要浪费。”
说出这句话,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隆义听见自己颈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感觉随时可能断掉,天白是认真的想要杀死自己,就在他以为自己会被杀掉的时候,扼制住脖子的手松开了,同时肚子上挨了一脚,等隆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被摔出了门外,四脚朝天地仰躺在地上。
天白站在门里看着他,冰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像以往恶整过自己后会露出讥讽的微笑,他看着那张形状优美的薄唇轻启,说出一个字:
“滚!”
门在自己眼前毫不客气地关上,隆义得意洋洋的来,落得个灰头土脸的下场,心底对天白的恨意达到了顶点,他暗自发誓: 总有一天,会让祗王天白跪在自己脚下,要他为羞辱过自己而后悔不迭,付出成倍的惨痛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