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德足/木耳+猪波]幻想国》崩玉

3、第 3 章

　　“9月9日，星期四，小雨。

　　谁来教我一个办法让头发在雨天也可以蓬松起来？刚才我在花圃里的时候弄湿了鞋子和头发。我讨厌头发总是湿漉漉一缕一缕的，也不喜欢这个颜色。不知道如果我染个金色的头发会不会好看呢？
　　又及：刚刚查了一些书，没有找到可以增高的药方什么的，我这个年龄到底还有没有可能再长高一两吋呢？

　　——P.L的日记

　　**
　　□□觉得这个早晨简直是一场无休止的噩梦。
　　谁能想象得出，当你从睡梦中微微睁开眼睛，会看到一个全然不该出现在你房间的大头突兀地存在于离你极近的距离？

　　看到穆勒那张脸的一瞬间□□在被窝里的手差点痉挛。他拼了命咬住嘴唇才没有尖叫出声，而眼睛瞪得更大，整个人似乎都僵硬了。
　　“嗨！早上好梅苏特！”
　　——见你的鬼！！
　　□□看着他的眼神简直是恶狠狠的。他抓着被角低哑地吼道：“出去！”
　　穆勒却好像全没听见。他跳下床去到窗边推开窗子，然后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啊~~~~好舒服！下一点小雨就会让空气里甜丝丝的，你说是吗梅苏特？”
　　滚出去！滚啊！□□的视线快要把穆勒的脊背烧出个洞来。
　　“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已经搬到你的隔壁来住啦！”
　　噢不！
　　穆勒微笑着转过身：“‘恋爱守则第一条：每天清晨要看着他醒来——这样他每天见到的第一个人都是我。’巴斯蒂说的！你觉得怎么样？”
　　□□一点也不关心巴斯蒂是谁，他只想穆勒赶快离开，狭小空间里有另个生物的存在对他来说是件无法忍受的事。
　　穆勒一击掌：“啊真抱歉，我忘了你不认识巴斯蒂，巴斯蒂他是——哦天哪！是巴斯蒂！”

　　他的每句话都带着感叹号，并且话音一落就是一副要从窗口飞出去的样子。□□听得胆战心惊，生怕他就那么大头朝下摔出去。
　　然后穆勒飞快地掀开他的被子将他拉起来：“快快快！快穿好衣服跟我下楼去！你要见见巴斯蒂和他那口子——啊哈！那口子！这个词我用得不错吧？我得记下来……咦，我刚才说什么来着？唔，总之——我们走吧！”
　　跌跌撞撞地被拖下楼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噩梦进入了加时赛。

　　**
　　玄关已经挤了很多人，最前面是拉姆。他从波多尔斯基手里接过雨伞，然后与他和施魏因斯泰格分别拥抱。
　　“好久不见了波尔蒂，你看起来还是那么结实，看起来小猪把你喂得还不错？”
　　“喂！不许用那个称呼！”施魏因斯泰格挥舞着双手抗议。
　　波尔蒂只是笑，露出十颗牙齿。
　　施魏因斯泰格对波尔蒂说：“瞧，这是菲利普，我们的好朋友，我认识你之前他照顾了你很久，记得吗？”
　　“记得！”波尔蒂爽快地说。
　　拉姆摸摸他的脸颊，又踮起脚搂一搂他的脖子：“没关系的波尔蒂，不记得也没关系。重新认识你我很高兴。”

　　穆勒拉着□□的手在人群外围寻找机会突破。□□尝试了几次都没办法把手抽回来，只有别别扭扭地由他拉着跑来跑去。
　　穆勒说：“看，那个穿得很拉风的就是巴斯蒂，他以前在这里做义工。旁边那个笑得傻乎乎的是他的小王子波尔蒂。听巴德说波尔蒂得了一种罕见的失语……哦不，是失忆症，每天一睁眼就只记得生病之前的事了。可怜的巴斯蒂，每天都要和心爱的人从陌生人做起，他们已经这么度过差不多有八百天了哦。”
　　□□低着头吸吸鼻子，闻之眼珠偷偷往人群里瞟了一下。
　　穆勒正用他有限的词汇blabla地介绍那两个人的过往故事，就听见自己的名字被叫到。

　　“托马斯，如果是你的话就过来一下好吗？”
　　穆勒于是嘴里一边忙不迭地说着来了来了，一边拖着□□钻过人群挤过去。
　　“什么事房东先生？”
　　施魏因斯泰格好奇地问拉姆：“为什么是房东？”
　　拉姆没有回答他。他笑眯眯地对穆勒说：“你已经见过小猪和波尔蒂了吗？好极了，他们要搬回来住了，就住在你和梅苏特房间的对面，波尔蒂从前一直是住在那里的。所以，可以请你帮他们收拾一下吗？……啊，梅苏特也来帮手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不等□□做出反应，穆勒已经满口答应下来。□□的内心呻吟了一声，他觉得好像有个暴走的怪兽在他的胸腔里喷火。

　　**
　　把东西简单归位之后刚好赶上早餐时间。
　　取面包的时候施魏因斯泰格偷偷凑到穆勒身边：“那个就是你的小天使？”
　　“怎么样？”穆勒兴奋地问。
　　“呃，跟我想得不太一样……好吧不管怎么样，祝你好运伙计。”施魏因斯泰格匆匆忙忙地给切片吐司上抹好花生酱就要走人，“我得回去了，看起来波尔蒂对你的梅苏特很感兴趣，我可不能冒这个险。”
　　穆勒咧着大嘴一边吃吐司一边目送他离去。小猪在离去中途碰到刚刚起床的巴德，巴德似乎讲了个什么坏笑话，小猪大笑着捶了他一记。

　　巴德来到穆勒旁边，穆勒问：“你刚刚和巴斯蒂说了什么？”
　　巴德摇头晃脑地笑着说：“我说波尔蒂真是个小甜心。”
　　“哈？”
　　“当然，跟你家那位比起来，任谁都是甜心。”
　　“喂！”

　　餐厅远端，波尔蒂和□□坐在一起。□□戴着大大的耳机，头始终低低的。他不太喜欢讲话，尤其是和陌生人。但当他无意间抬起头，发现对方一直以一个好笑容对着他的时候，他终于没有办法再无视下去。
　　他叹了一口气，摘下耳机挂在脖子上。
　　波尔蒂的笑容更明亮了一点，他指一指追着巴德满世界跑的穆勒说道：“怪有趣的不是吗？”
　　□□内心深表无法赞同。
　　“我以前也认识你吗？我是说，我住在这里的时候。”
　　□□摇一摇头。
　　“噢，那太好了，总是记不得重要的人让我烦透了。”
　　即使是说着“烦透了”也依然笑意满满的波尔蒂让□□觉得困惑。
　　波尔蒂托着下巴，眼光毫不掩饰地跟着施魏因斯泰格的脚步跑。
　　“你看，”波尔蒂把袖管拉高，让手臂露出来。那上面有巴斯蒂安的字样。
　　“他对我一定很重要。”波尔蒂歪一歪头。那样的小动作由他那样天真的人做起来，有种说不出的美感，“我不记得他，可我觉得我好像已经和他认识很久了。”
　　“八百天。”□□细声细气地说。
　　波尔蒂好像没有想过会得到他的回应，一时间有点恍惚：“嗯？”
　　□□以为是自己声音太小，于是他清清嗓子，又说：“我是说，你们在一起，差不多有八百天了。”
　　“是吗？”波尔蒂一直盈满笑意的眼底忽然就浮上一层薄雾，“原来已经那么久了啊。”

　　“唉，不知道菲利普那家伙不吃饭跑哪里去了，我猜他又去收拾那个花园了。”施魏因斯泰格跑回来的时候□□刚刚离开。他低头看了看波尔蒂的笑脸，又抬头看了看□□的背影，忍不住问：“和新朋友聊得还不错？”
　　“是啊，”波尔蒂得意地点点头，“聊的是关于你的事情哦，嘿嘿。”
　　施魏因斯泰格撇撇嘴，把涂好Nutella的吐司塞进波尔蒂的嘴里：“少来，你和我根本才第一次见那个小东西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