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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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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川知道这是不放心阿瑾跟他们走,便也坦然道:“在下留下照顾云兄吧......”
“不行!”一边许久未出声的陆宣还没等与川说完,便直接拒绝了这个提议,眼神却钉在了与川的脖颈伤口处,显然是不放心与川一人留在此地的。
与川看了眼陆宣,继续道:“阿瑾姑娘有劳你跟着去一趟封安了,多谢。”
“不必客气,我也不能保证治好你们家人,得先看看情况才行。”
“还不知道你二人怎么称呼?”舒酒勿突然道。
“你们叫我与川便好,那边那位姓陆名宣,字子彧。”与川看着兴致不高的陆宣有些无奈,他不知道这三年来陆宣经历过多少失望,这次显然也并不抱有什么期待。
舒酒勿在两人之间看了看,“舒酒勿,掌柜的,称呼你们随意。”
“陈淮”一旁的刀客紧跟着道。
舒酒勿瞥了眼陈淮,轻轻一笑,随即也不再理他。
“云渐,字行之,这位陆兄,还望你能护好阿瑾。”
被安排的陆宣嫌弃他立场如此不坚定,轻易就同意了此事,也不怕他对人不利。
此时也并不想理会他,而是看向才重逢不久的与川,看着他颈间的伤口,“我不同意。”
“满满还等着你救好她呢”,与川静静直视陆宣,神色平和,“你要做个守信用的哥哥,我也能照顾好自己,不认识你的那么多年我不是都好好的。”
陆宣也相信与川能照顾好自己,他知道与川总是游刃有余,但想起今日与川的遭遇还是不免担忧,随即转过视线看了眼陈淮,“也希望舒老板看好人。”真的是不能再意有所指了。
阿瑾姑娘看了看两人,总觉得气氛奇怪非常,但到底没有多想,只迟来地衔接了上个话题,“叫我元瑾、阿瑾都行,那我们走吧。”
与川觉得这位看着沉静的姑娘,骨子里也绝对是飒爽的侠女,果断干脆得许多男子都只能望其项背,比如还站在一边对着陈淮虎视眈眈的陆某人。
“你叫元瑾?”一直没怎么理会其他人的陆宣闻言突然看向元瑾,声音中与川听出了些许惊讶。
阿瑾姑娘性子也是极好,什么也没问,只淡淡回应着,“是。”
“你爹名叫元恒?”
元瑾下意识后退半步,“你是?”她爹娘是被人害死的,虽然当时她不知缘由,但现在早已知晓百医谷当年发生之事,也知道有许多势力还没放弃寻找她,可笑他们说的医典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你娘与我娘是手帕交,早前听闻出事便一直在寻你,不曾想多年都没寻到,不知你可知圣医域?”
“你说的是周姨?”
“对。”
“那这次要救的可是阿洛妹妹?”
陆宣点头应是。
“原阿洛妹妹还没有好起来,我爹娘在阿洛妹妹出生不久就去给她医治过,当时没有头绪,但后面周游义诊的过程中也都有在留意,我也跟着了解过阿洛妹妹的病情,只还未等他们研究出法子便故去了,对于阿洛妹妹的病我倒是有些想法,只不知她如今具体情况,还得见面再说。”
谁也没想到事情如此巧合,或许真的是无巧不成书。
陆宣本已没有的期望在这几句话间再次燃起,他有些迫切地想赶回封安,但在此之前,还是看向舒酒勿,“舒老板,既如此,可否让阿瑾姑娘跟我们一起走一趟?”
舒酒勿笑了笑,笑容很能蛊惑人心,但陆宣注意力显然不在这上面,只等着她回话。
舒酒勿也没有在意,“我也没有撒谎,阿瑾走后,确实无人照顾那边那厮。”
与川不甚在意,虽说分开多年才重逢不久,但这次的分开到底与上次不同,没有什么离不开的,“无事,在下会留下照顾云兄的。”前半句是回的陆宣,后半句是说给舒酒勿。
陆宣被与川看了一眼,也知道自己这份过于的担心很不应当,在亲自给与川上药包扎后总算是带着元瑾离开往封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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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若想解忧,可是来错地方了,酒这东西,只会叫愁更愁。”舒酒勿做在账房旁边,支着下巴看着往来人群,话却是对着旁边兀自喝酒的陈淮说的。
“那老板为何开个酒家?”陈淮将酒杯放下,与舒酒勿对上视线。
舒酒勿没有躲开,也盯着陈淮的眉眼,最后定在陈淮左眉骨旁的伤疤上,轻轻一笑,“酒啊,虽无用,滋味却是不错。”
“辛辣入喉,有什么好滋味。”陈淮却道。
“那是你现在喝不上东家我亲自酿的酒。”
“那怎么才能喝上?”
“呵”舒酒勿轻笑起身,语调依旧清缓,“最近你惹我不快,还想喝老娘亲自酿的酒,想到倒是挺美的。”
与川才刚下楼,见云渐正要上去,便问;“云兄不是说下来走动一二,怎这么快便回了?”
云渐想说楼下不宜久留,毕竟是别人感情的事,还是不多掺和得好,想着让与川也上去躲躲,却不想这般动静被舒酒勿注意到了,“你们两下来的正是时候,要不要尝尝月鸣酒,或者最近酿好的清梨酿?”
云渐转回身,笑道:“不了,伤口未愈,不宜饮酒,改日吧。”说着便兀自上了楼,走前还同情地看了眼与川。要知道自前日起陈淮就不知怎么惹到了舒老板,这几日气氛都不大对,没想到今日只是在床上躺太久出来逛逛还能碰上,唉,什么运气呐。
与川不明所以。
因着路途遥远,陆宣已经走了小半月,云渐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与川便也没常常留在四时酒楼。北国他来过不止一次,但也是很久以前了,这次逛了逛,倒是碰到了不少以前的友人。此时与川便也不知道最近酒楼发生的事,于是欣然应下。
与川虽酒量不佳,但很喜欢尝试新事物,尤其是来了许久还不曾尝过的月鸣酒,倒是让他很是期待。
不曾想陈淮略带幽怨的视线投了过来。
还未等与川反应,舒酒勿就递过来一杯酒,“来尝尝。”
与川看着杯盏中清浅如葡汁的酒液,嗅了嗅,确然含着果香,但也还知道自己的酒量,只浅浅抿了一口,属于酒液的辛辣感并没有传来,与川微微疑惑。
“如何?”舒酒勿问道。
“这酒与我喝过的不甚相同,竟不觉辛辣。”
舒酒勿开怀笑了起来,“可还喜欢?”
“口感清甜,味道不错。”
一旁的账房先生看不过去了,“东家,那又不是酒,你咋还骗人家小哥呐。”
陈淮瞥了眼与川,只觉此人碍事。
与川这会儿只觉讶异又疑惑,没注意到陈淮的视线,倒是对上了舒酒勿的视线。
“喜欢便好,是不是酒又何妨呢?”舒酒勿笑着为自己倒了杯清酒。
“这位与小哥,陆小哥跟着阿瑾姑娘离开的时候说了,你不宜饮酒。”一旁偷听许久的店小二阿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着。
与川倒是愣了愣,想起了极久远的事情,随即无奈轻笑,才看向那天拦着他们进来的阿里,“叫我与川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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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谁见过二十多岁的一男一女来过此处,男的身上有伤。”
“没见过”
“这一男一女多了去了,再说谁受伤还来酒馆啊......”
酒馆里的人们看一个眉眼清丽的女子身后跟着四名护卫走进来,无数视线投了过来,倒是碍于对方气势,不少人只远远瞧着,听到一名护卫问话,有几位搭起了腔,但并没有女子想知道的信息。
这边的动静有些大,与川等人也被惊动,听见这帮人的问话,舒酒勿脸色微沉,看了眼陈淮,陈淮会意,上楼去寻云渐。
那女子带着面纱,自进来便没有开过口,只让护卫问着消息,半刻钟后护卫一一回过话,女子转身打算离开,却不知瞧到了什么,往与川这边走来,“是你?”女子停在与川和舒酒勿的不远处,看向与川。
与川确定自己不认识眼前女子,“姑娘应是认错人了,在下与姑娘并不相识。”
“没错,你是与川先生,三年前江城,我见过你,当时本想邀先生一叙,却不想被先生拒绝了。”
与川并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拒绝过这位姑娘,目光中透着疑惑,那女子也看出了,只道:“柳家。”
与川想起来三年前确实有位姑娘在柳家举办的论剑会上邀他上去一叙,想来这位便是那位柳阁主的千金了。
“原是柳阁主的千金。”
面纱女子,也就是柳月瑶,转头看向了旁边的舒酒勿,面纱下的嘴角瞥了瞥,轻叹一声,“你原是喜欢这般的,可与川先生不是已有家室了吗?难不成便是这位?”
与川先是一愣,想了想和陆宣如今这般算不算已有家室,又不知柳月瑶从哪里听来他有家室,面上情绪并没遮掩,柳月瑶也反应过来当年自己的丫鬟是被骗了。
“原不知这是先生挡桃花的手段,既先生并无家室,可否考虑我一二?”
与川没想到面前的女子这般直接,倒有些欣赏,至少比起当初的自己强上许多,只不过这份心意注定是要辜负了。
与川笑笑,“多谢柳姑娘抬爱,在下如今确然已有家室。”
“是她?”柳月瑶看向一边看戏正欢的舒酒勿。
舒酒勿对上视线,微一挑眉,却没言语,只拈了枝花插入瓶中,继续摆弄起手边的花瓶。
与川摇了摇头,“姑娘应当见过,就是当年论剑会上与我站在一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