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同桌间的后日谈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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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日本十分注重人与人间的距离，在教室内的课桌也都是单条摆放，“同桌”一词描述的含义其实是“左右相邻的同学”。最开始宫川柊的座位是在羽山千纱的左边，也是千切豹马的右边。
是只要一偏头就能看见双方在在做什么的距离。
至于宫川柊为什么不叫羽山千纱同桌，而叫千切豹马同桌，是因为羽山千纱是小学时的发小，所以“同桌”这项专有称呼就落到了千切豹马头上。尽管现在是后桌，在距离上更亲密了，宫川柊也还是会用同桌来称呼千切豹马。
“所以……我是次级选项吗？”千切豹马卷了卷他长到脖子的发梢，语气淡淡的，但配合上他低落的眉眼，显然是有情绪。
“当然不是啊！相邻的人除了同桌当然就是邻居或者夫妻了啊！”宫川柊抓住千切豹马的手急忙大喊，“豹马可是我第一眼就看到的人啊，是从见面到现在到以后都是一眼就能看到的‘隣の人*’啊！”
突然感觉被噎到的羽山千纱：不是你们小情侣聊天就聊天，为什么要拿我做挡箭牌。特别是你，千切豹马，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故意的——哈，还想逗小柊，你别被击倒就算好的了！让我来看看你被直球攻击后的表情——
什、什么！面对变相的求婚请求竟然只是短暂地失神加脸红加眼神飘忽吗！羽山千纱内心咬起手帕：千切豹马，你难道拥有了宫川柊抗性？！你以前可都会宕机好几秒来着！
千切豹马垂眼扫过自己被握住的手，重新落回宫川柊的脸上：“……嗯，啊，那暑假要来我家吗？”
羽山千纱：……?
羽山千纱：原来，你小子想直接请人进家门啊。果然互相见过家长的人就是不一样。让我来看看另一边——
好的，宫川柊对千切豹马使用了肢体接触，并抱上了千切豹马的手臂，几乎是挂在了他身上，仰着脑袋凑近对千切豹马说：“好嗳——正好我们一起来做旅游计划！千纱要不要暑假一起和我们出门玩？”
羽山千纱看了看宫川柊，看了看千切豹马，然后坚定地拒绝了：“暑假我要去打工，下次吧下次吧。”
开玩笑，小柊你男友已经大半年没有过过好日子了，让让他吧。
2.
夏天的海边总是热闹的。
千切豹马在距离女子更衣室不远的树荫下等他的女友换泳衣，臂弯里搭着的是女友的防晒外套。没有等太久，宫川柊从门内走了出来。
是一套连体的泳衣。肩上是简易的吊带，胸口被蝴蝶结掩住，蕾丝的花边堆在腰胯上，半透明的布料顺着泳衣的白底垂落在大腿两侧，轻盈地将三角区拢住，模糊了可看见的风景。宫川柊手里好像拿着什么，小跑着靠近，没有梳起的头发飞扬起弧度，停在了千切豹马面前。
她给他展示手里的东西，微微蹙眉：“豹马，这个我戴不上去。”
那是一条纯白的蕾丝饰品。千切豹马接过自家女友颁布给他的任务，入手后从长度和边角的系带推测出了它应该戴在哪里。他扫过她空落落的脖子：“戴在哪里？”
“脖子——头发老是会被卡进去，痛痛的。”
宫川柊说着背对他。千切豹马在确认蕾丝的正反后抬起头，而后，在原地愣了一两秒。
相比于泳装正面的保守，背面则是纵横交错的绑带，蝴蝶结的系法盖住了腰窝，两条尾巴垂下，贴上她的后背，肉色从纯白的缝隙间溢出，两种颜色在视网膜上呈现出鲜明的对比。千切豹马视线缓移，看到了她主动拨开头发后露出的后颈，那里有需要他替她带上的choker。
他握了下手里的蕾丝，为避免折痕他又迅速放开。
“柊，手可以放下。”千切豹马垂下眼帘，手指搭上了她的皮肤。
“好哟。”
指腹有另一人的体温。千切豹马抚平环在脖颈上的蕾丝，摸到尾端，扣好。感受到锁扣勾上，千切豹马松了一口气，放轻的呼吸也随着吐气而恢复。
宫川柊转回来，抱住他还没有撤回的手臂：“走咯走咯——”
“等等，外套。”千切豹马拉住她。
宫川柊看到他臂弯的外套，晃了下手上的小包：“这个等会穿，现在要先去涂防晒。背面的我有些涂不到，所以要再让豹马帮我一次咯。”
理解到女友意思的千切豹马快速眨了下眼：“……好。”
就这样千切豹马被宫川柊拉着带去了海边的躺椅那儿，来完成女友给他的第二项任务。期间千切豹马在等待期间替宫川柊点的冷饮也被放在了小桌台上，晶莹的水珠贴在杯壁，里面有一只小小的宫川柊，也有一只小小的千切豹马。
3.
夜晚，一间房，两张床。
是千切豹马选定的房间，因为如果他不阻止的话，他怀疑他们会住进情侣酒店。回想起宫川柊的说法，千切豹马不免扶额。
——“既然是情侣，那么订情侣酒店准没错吧？”说着宫川柊就拿起了放在一边的手机开始搜索酒店。
吓得他直接拿走了她的手机：“柊等等！”
宫川柊仰起头瞧他：“怎么了豹马？”疑惑的表情清晰可见。
他看见女友的神色，想到了一种可能，沉默了会，试探地问：“柊，你知道情侣酒店的意思吗？”
她眨眼：“为情侣提供住所的酒店？”
好，确定了，他的女友不知道情侣酒店是干什么的。千切豹马思考了下，决定还是告诉他的女友情侣酒店的真正含义——看见女友冒烟的脸，理所当然最后还是由他来订酒店了。
4.
高二第二学期开学后，千切豹马进监狱了。
在上交随身物品时，千切豹马询问工作人员：“全部要上交吗？”
工作人员：“是的，全部。所以请把你手腕上的饰品也一并放进篮。”
千切豹马应了声，静静地取下手腕上的红绳，妥帖地放在篮子里的一角，在拿到工作人员递来的衣服时他问：“能赎回的吧？”
工作人员一愣，给予了肯定：“可以的。”
“谢谢。”随后他走进了通道里。
5.
首战初捷，赛后千切豹马洗完澡，正给自己做着头发护理。估算时间现在柊应该到家了。他看着地砖上的缝隙，从黑线里拽出回忆。最开始复建的那一周，为了陪他柊的回家时间会晚。
千切豹马不想让宫川柊在晚间乘车回家，和她说了自己的顾虑和担忧，提议这段时间可以不用频繁地过来陪他。宫川柊听后定定地看他几秒，蹲下身指着他腿上的伤，嘟哝着：“因为我很听话，所以为了不让男友担心，你要记得，我不在的时候可不要给豹马添麻烦哦。这样吧，给你施个小魔法——”
她闭上眼念叨：“三个月后让我在学校见到豹马，三个月后让我在学校见到豹马，三个月后让我在学校见到豹马。”
彼时他坐在长椅上，看见宫川柊认真的侧脸，不禁出声：“为什么是三个月？”
“因为不希望豹马太着急。问过医生，说恢复期三个月。”她伸出手指开始算数，“你看哦，从十二月份开始，到六月份，期间会有很多比赛对吧？相应的，也会缺少很多训练对吧？”
宫川柊仰头看他：“豹马外表看起来对胜负好像很冷淡的样子，但实际上，心里会很在意。所以想让豹马知道，慢点来，也没关系的。
“毕竟无论如何，千切豹马总会是千切豹马。能让我在人群中一眼就看中的，也只有豹马。”
宫川柊的语言是有力量的，也是有重量的。
回校时听见足球部内的挑衅，千切豹马感到了些许焦躁，情绪会反映在行为举止上，它被宫川柊捕捉，又被她特有的方式抚平。
敏锐，也迟钝。
是专门挑起他心绪后又让它落地的笨蛋。
6.
只要有人，就会有八卦。
“哎——所以那天我看见的那位女生就是你的女友？”
突然因这句话而瞩目的千切豹马巡视一周，只发现了一群想要知道内情的眼睛。他下意识卷了卷已经长到搭在肩膀的头发，视线避开人群，定格在空无一物的墙壁上：“我一定要回答吗？”
“所以，那就不是女友咯？”
“是女友。”千切豹马果断地回答，“只是觉得回答之后会被你们缠上，然后陷入提问地狱。”
提问者看了圈队友，他们要么在捶地要么在捂心口，面上都是一副很难描述的表情，是夹杂了嫉妒、羡慕、探究……等情绪的调色盘。提问者眨巴眨巴眼，突然举手：“嗨嗨——谁想知道，谁来体提问！”
然后真的陷入了提问地狱，还有嚎哭地狱。
千切豹马无语地看着抱做一团的队友，思绪飘远。
是去足联集合的那一天。宫川柊走在他身边，在分别前短暂地拥抱了下。到现在还能清晰记得的，除了那个拥抱，还有她手上的护手霜气味。
牵手留下来的，浅淡的气味。
是他送的。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同桌间的后日谈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