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同桌间的后日谈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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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为期一周的外语学习课里千切豹马正盘算着时间，他解锁许久不见的手机屏幕，看到了顶端上九十九加的消息气泡。有所预料，但还是被短暂地震撼在了原地。很快，千切豹马点开了置顶的消息栏，加载界面一经跳过，出现在他眼前的便是来自于女友那或长或短的消息条。
他缓慢地往上滑，偶尔瞥到一些字眼会宛若被烫到般避开，但没过一秒又转回，继续落在屏幕上。翻着翻着，耳根就红了。
千切豹马或许自己不知道，但同队的队友显然一抬头就能看见。他正学英语学得头痛，准备放松一下就看见自己对面的某人盯着手机出神，还悄咪咪红了耳朵，这份红晕随着时长还有往其他地方扩大的趋向。
队友：看什么看这么专注……不会是……
队友被自己的想象惊得一个弹射起步，直接窜到了千切豹马面前：“千切你在看什……”
千切豹马一个反手扣住手机，抬头看他：“……偷窥可不是好习惯。”
尽管千切豹马扣得很快，但他的动态视力更快，他看到了一张棉花娃娃和餐厅的图，他仿佛被技能命中般沉默在了原地，大脑飞速思考着娃娃和餐厅的关系——
而那头的千切豹马在监狱里已经见过很多次这样的开头，因而他面对其他人的目光叹了口气，毫不犹豫地甩出了正确答案：“还要我解释多少次才能明白，那是我女友。这个理由，可以停止你们不断发散的那些好奇心吗？”
一通话说得无比流畅，还快。
千切豹马解释完避开他们，单独找了个位置继续去看被打断的地方。看来，蓝色监狱里单身的数量确实多。多到他到一个新环境就要重新提起这个话题一次，甚至多次。
他走到角落，按开手机，开始一条一条回复他的女友发来的消息，顺便点开便签用分屏来记录这些天里他缺席的约会邀请。
千切豹马按了按眉心。
怎么感觉……他欠债越来越多了。
8.
这是一件发生在万圣节前夜的事情，是千切豹马和宫川柊还未告白的时期。
小恶魔妆扮的宫川柊站在路口边的灯下向他招手，千切豹马挥手示意，又指了指路口的信号灯。那头的宫川柊点点头，不确定是不是灯光问题，千切豹马看到了她的眼睛那儿亮亮的，像是天幕上的星星。
等信号灯绿，千切豹马也随着人群走过马路，与宫川柊会和。
“晚上好，宫川。”
“晚上好呀，千切君。”
相互寒暄过后，千切豹马扫了眼周围：“羽山还没来吗？”
宫川柊眨了眨眼：“不是呀，她就在我身边啊？”
千切豹马一愣，又转了下周围，在奇形怪状的人流群中去寻找固定不动的家伙，在连找五个都没找到时，他的前方传来了幽幽的叹息声——
“我哪都没去，我就在小柊旁边。”羽山千纱伸手拍了拍宫川柊的肩，“你后桌是不是夜盲？”
宫川柊：“没有啊，千切君眼睛很好的。”
羽山千纱：“那为什么我穿着白色的衣服他都看不见……你一挥手他就找到你了？”
千切豹马沉默地扫视着宫川柊身边的天使，她全身都是白色，头发也是。按理来说在晚上一身白应当是显眼的，但千切豹马意外地没有瞧见小恶魔边上的纯白天使。
这是为什么呢，羽山千纱她不想知道。
“算了，你们俩就这么继续吧。”羽山千纱如此说道，“人到齐了我们该走了吧？”
千切豹马听到她的话，将视线从羽山千纱身上移开了点，自然就瞟到了她身边的宫川柊身上。在看见宫川柊眼角处的闪粉和亮片后，千切豹马心想，原来他看到的星光，是这个啊。
那这么说，宫川柊，算不算街上的星星？
黑色的裙摆就像是倒垂的天幕，笼罩了裙面的亮纱在灯光下溢出彩色，宛若晕染了色彩的云层，而她的眼边，则栖居着闪闪发光的星。
千切豹马脑中掠过上面的问题，跟随着宫川柊说的“出发”，与她一起没入人群之中。
在顺流而下之前，他的想法是：吸血鬼和小恶魔，其实也没有相差到哪里去，对吧？
9.
再将时间往前推，推到宫川柊刚转学来的九月。家政课上的料理课题，被宫川柊带回的草莓蛋糕，呈现在宫川家眼前。
这次的主角是宫川爸爸。
“可爱吧，我同桌做的哟。”宫川柊让宫川爸爸和宫川妈妈仔细观看完还剩下半份的小蛋糕后，拿出勺子，准备开吃——
“晚上，不是不吃甜食的吗？”宫川爸爸推了推眼镜，面上的笑有点微妙。
“是的，但是小蛋糕放一晚上口感就不好了。”紧遵宫川爸爸教导的细嚼慢咽法咀嚼食物的宫川柊咽下蛋糕，补充道，“而且是同桌做的嘛。”
宫川妈妈直勾勾地盯着蛋糕顶上的草莓：“是小草莓。”
宫川柊点点头，插了一块草莓喂过去：“是小草莓，来，啊——”
“啊——小草莓，好吃。”
宫川爸爸接上宫川妈妈的脑回路：“听起来像在说小柊的蛇很好吃。”
宫川妈妈点头：大力鼓掌.jpg
在千切豹马告白后，宫川柊回家大声宣布了这个让宫川家意料之中的事情。
宫川爸爸略作思考：“那今晚要吃红豆饭吗？”
宫川柊义正言辞地拒绝：“不要，我晚上不吃甜的！”
宫川爸爸：大受打击.jpg
不仅面色灰白了几分，连脸上标准的微笑都已经垮成了河上拱起的桥。
所以那天宫川柊才说哄了很久的爸爸。
10.
这次的主角羽山千纱本来的寒假预订是在家睡觉，但因为发小宫川柊的邀请，和她一起去看了U20的足球比赛。面对着四面立体环绕的观赛区，还有欢呼的灯光世界，羽山千纱狠狠吸了一口凉气：人，真多啊。
羽山千纱侧头问她的发小：“小柊，我们的票在第几排？”
宫川柊举起那两张票给她看，扬了大大的笑脸：“在最佳席位哦——因为是豹马给的票嘛。”
羽山千纱非常卖面子地鼓掌：“哇哦——难为你到现在才告诉我你的票是从哪里来得。”
“所以你又猜到了是吗？”宫川柊鼓起脸。
“因为，你很喜欢千切嘛。”羽山千纱拉着她坐到位置上，“马上就要看见你的男友了……啊，已经进场了，心情怎么样？”
宫川柊注视着缓缓走入场的那一抹赤粉色，高昂的情绪缓缓落下，口里说的却是极为赤.裸的喜爱：“就像千纱说的，很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羽山千纱听惯了她这般发言，安稳地摊在座椅上，视线在绿茵场里乱飞：“说起来，我还没问过你为什么会喜欢他。在我看来还挺突然的。”
“……”
以为会在第一时间听到喜欢理由的羽山千纱对宫川柊的沉默感到了讶异，她转头看她，发现宫川柊面上的神色是极为专注的，甚至于专注到有些冷漠。
不得了啊，千切豹马，你把我发小迷得团团转啊。
她喊了声：“小柊？”
“嗯……”
宫川柊溢出点气音回应她。她此刻的目光不能说是盯，而是看。看是自然的，犹如手指划过钢琴时流出的音符，轻盈流畅；盯是有力道的，是手指在敲击钢琴时震荡出的脆音，让人知道，这份音节被赋予了重量。
在知道盯与看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后，羽山千纱模糊地抓到了点由头，但还不能理出原因。下一刻，被提问的对方反过来提问她——
“千纱，喜欢其实，嗯……就是突然的，但你好像很困惑……我不太会解释，那就来问你个问题吧。”
羽山千纱暗叹：要来了么，宫川柊的特有天赋，不经意间感知情绪，不经意间说出感知。
宫川柊问她：“对人眼来说，最瞩目的光波是什么颜色？”
她回：“是红色。”
“是的，是红色。我的眼睛，捕捉到了红色。”宫川柊因人群的欢呼格外咬字，声音清晰地落在身边，“红色会因波长而明显，所以只要千切豹马一出现，我就只会看到他。”
还是很莫名其妙的理由。但羽山千纱这个时候才将视线放在千切豹马身上，看着那道站在场上奔跑的人影：“这就是你的理由？”
“这就是我的理由。”宫川柊挥起手里的应援物，瞬间加入到人海中去，“豹马，加油——！！！”
羽山千纱泄气：“搞不懂啊——”
宫川柊递给她一个小旗：“没关系！千纱是宣誓不入爱河的人嘛，所以千纱，快来帮我一起加油！”
“上面的因果根本就没什么关联吧？！”握住小旗子的羽山千纱呼出口气，对好友的情感不再过问，“最多帮你摇旗，呐喊你来。”
“好哟好哟！豹马加油——！！！”
看着在上下两场都能贯穿地方腹地的千切豹马，羽山千纱悠悠叹气。
所以“喜欢”到底是什么呢？羽山千纱不知道。
但羽山千纱也知道，千切豹马是喜欢宫川柊的，这就足够了。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同桌间的后日谈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