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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7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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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30日凌晨，邓布利多被校长室的警报惊醒，睡眼惺忪地幻影移形到校长室一看，在校长室快把自己转成风扇的那个警报器显示问题出在——纽蒙迦德。
邓布利多瞬间就清醒了，看着眼前的警报器去叫福克斯。
格林德沃不是已经安分快半个世纪了吗？怎么今天突然闹事？
他身影一闪，出现在了那座高塔上、那扇写着“为了更伟大的利益”的门面前。
他推开门，格林德沃就站在里面，站在楼梯上，手中握着一根魔杖。
“好久不见，邓布利多，我的老朋友。”格林德沃语气中带着一丝盾牌似的讥讽，“你来得可真快。”
“确实许久不见，格林德沃。”邓布利多冷淡地说，脸色格外平静，“而且我觉得我们也不应当在这里见面，是谁给你送来的魔杖？”
“一个野心勃勃的独行者。”格林德沃随意挥动一下魔杖，感受着久违的魔力流淌，“一个妄图复制神迹并成功了的疯子。”
“作为交换，他希望我留你一段时间，在天亮之前留住你就好。我答应了。”年迈的黑巫师懒洋洋地说着，看向曾经爱人、如今的敌人，“所以，来聊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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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邓布利多离开了学校之后，霍格沃兹本身的防御警报被触发了。
麦格教授披上衣服匆匆爬起，将头发紧紧地盘起来，随后透过窗户往外看——就在霍格沃兹的防护罩外面，黑压压地站了大片的穿着黑袍的食死徒，而唯一一个没有戴上帽子的沃德蒙德正仰起脸，对着她露出了一个恶意的笑。
“所有人戒备！”她一边让教授们各自去叫醒学生们，一边将跑向校长室。
然而校长室空无一人，只有一张纸条：【米勒娃，纽蒙迦德那里出现了意外情况，如果我短时间回不来，霍格沃兹就交给你们守护了。】
麦格深吸一口气，走出校长室。
“麦格，怎么样？”弗利维问道。
“纽蒙迦德也出问题了，邓布利多暂时回不来。”麦格一边向下走，一边说道，“现在霍格沃兹只能依靠我们。先要把低年级的学生转移，高年级的愿意和霍格沃兹并肩作战的可以留下来。弗利维，你去联系猪头酒吧，我们需要将学生先转移到那里去。”
大礼堂里那被施了魔法的天花板黑朦朦的，闪烁着点点星光，下面的四张长桌旁坐着衣冠不整、头发蓬乱的学生，有的披着旅行斗篷，有的穿着晨衣。这里那里不时闪过校内那些幽灵的乳白色身影。无论是死人还是活人，每双眼睛都盯着麦格教授，她正站在礼堂前高高的讲台上对大家讲话，身后站着留下来的教师们，包括起来参加战斗的凤凰社成员。
“……疏散工作由费尔奇先生和庞弗雷夫人负责监督。级长听到我的命令后，组织你们学院的学生，负责将他们井然有序地送到疏散地点。”
许多学生都是一副吓呆的样子。不过，当哈利贴着墙根移动，在格兰芬多桌旁寻找罗恩和赫敏时，厄尼·麦克米兰从赫奇帕奇桌旁站起来大声喊道：“如果我们想留下来参加战斗呢？”
他的话赢得了一些人的喝彩。
“如果够年龄，可以留下。”麦格教授说。
“我们的东西呢？”拉文克劳桌旁的一位女生大声问道，“我们的箱子，还有猫头鹰呢？”
“来不及收拾财物了，”麦格教授说，“最重要的是把你们从这里安全地转移出去。”
“城堡的防御恐怕撑不了太久。因此，我要求你们必须迅速而沉着地行动，听级长的——”
突然，另一个声音响彻了大礼堂，把她的话淹没了。那声音高亢、冷酷、清晰，说不清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似乎是墙壁本身发出来的。这声音就像它曾经指挥过的蛇怪一样，仿佛也在那里沉睡了好几个世纪。
“我知道你们在准备抵抗。”
学生们中间发出尖叫，有些人搂作一团，惊恐地四处张望，寻找声音发出的地方。
“你们的努力是没有用的。你们不是我的对手。我不想杀死你们。我对霍格沃茨的教师十分尊敬。我不想让巫师流血。”
大礼堂里一片寂静，这寂静压迫着人们的耳膜，这寂静如此巨大，大得似乎礼堂里都盛载不下。
“把哈利·波特交出来，”那个声音说，“你们谁也不会受伤。把哈利·波特交出来，我会让学校安然无恙。把哈利·波特交出来，你们会得到奖赏。”
“我会再等半个小时。”
寂静再次把他们全部吞没了。每个人都转过脑袋，每双眼睛似乎都找到了哈利，千百道目光死死地盯着他，使他动弹不得。然后，斯莱特林桌旁站起一个身影，哈利认出是潘西·帕金森，只见她举起颤抖的胳膊尖叫道：“他在那儿！波特在那儿！快把他抓住！”
哈利还没来得及说话，同学们已经采取行动。他面前的格兰芬多学生站了起来，不是面对哈利，而是面对斯莱特林。接着赫奇帕奇学生也纷纷起立，拉文克劳学生几乎在同时也采取了同样的行动，甚至还有一部分的斯莱特林，他们全都背对哈利，他们全都面朝潘西，哈利百感交集，既敬畏又感动。他看见魔杖从四面八方被抽了出来，有从斗篷底下，有从袖子里面。
“谢谢你，帕金森小姐，”麦格教授清楚而干脆地说，“你和费尔奇先生一起先离开礼堂。你们学院的其他同学也可以跟上。”
在板凳摩擦的声音中，斯莱特林的学生们纷纷起身。
“拉文克劳，跟上！”麦格教授大声说。
四张桌子渐渐地空了。斯莱特林桌旁坐着三两个D.A.的成员；而拉文克劳鱼贯而出时，一些年纪较大的同学坐着没动；赫奇帕奇留下来的就更多了；格兰芬多更是有一半的同学都待在座位上。麦格教授只好从讲台上下来，强行驱赶不到年龄的学生。
“还有半个小时，我们需要快速行动！弗利维，西弗勒斯，你们和我各自带着一支队伍到拉文克劳塔、格兰芬多塔、天文台上去：莱姆斯，亚瑟，金斯莱，你们每人带着一支队，守着入口：”麦格有条不紊地安排着。
“我去找阿拉戈克。”海格说，“我想它应该愿意为了霍格沃兹加入战斗。”
教授们和凤凰社的成员已经忙碌起来，他们正在有条不紊地疏散学生、安排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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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塔被和纳吉尼留在了一起——为了保护魂器，也为了一些不能明说的原因，阿尔塔必须留在后方。
现在邓布利多应该已经被格林德沃先生留下了。阿尔塔看了一眼身边的座钟，时针指向了四点三十七。先生已经打破了霍格沃兹的防御，食死徒们在进攻第二道防线……
还有一个小时左右。他将隐身衣披在身上，面前放着的是五个魂器，垂下眼眸，加大了魔力的输出。得加快进度了。
‘阿尔塔要离开了吗？’纳吉尼看着阿尔塔的动作，感受着他身上愈来愈重的冷意，身子贴了上来，‘我不想和你们分开。’
‘那纳吉尼希望和我们一起离开吗？’阿尔塔笑着问道。
‘我……我不知道。但如果你们都离开了，那就再也没有人会对我这么好了。’纳吉尼的头蹭在阿尔塔的脸颊上，‘阿尔塔说我曾经是一个人，或许我曾经是，但我现在只是一条蛇。’
‘你们都离开了，我会寂寞的。’纳吉尼嘶嘶的声音低了下去，‘所以，阿尔塔，带我一起走吧。我不想和你们分开。’
‘纳吉尼决定好了？’阿尔塔感受着颈侧传来的触感，感受着纳吉尼黏乎乎的挽留，似乎从她的动作中感受到了她的决心，‘好吧，那就一起走吧。’
阿尔塔拿出了那根黑胡桃木的魔杖，纳吉尼的身子缩了又缩，缠在了魔杖上，恰好与魔杖本身的螺旋纹路切合，严丝合缝，如同命运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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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十七，食死徒的第一次进攻结束了，双方都在场上留下了不少尸体，好在学生们都只是受伤了，没有一位死去的。
黑魔王又一次开口了，给了双方半个小时的调整时间，同时话语间直指哈利——他要哈利面对他，否则他会杀死这个学校里的所有人。
哈利穿梭在礼堂中，现在礼堂的地面上摆放着战死者的尸体，所有参战者都在相互安慰，他的耳边还是黑魔王的话语：他要我过去，因为我是他命定的敌人。
阿尔塔的声音又一次在他的耳畔响起：“你必须面对先生，哈利。”
哈利摸了摸自己额头的伤疤，这里还躺着杀死了他父母的人七分之一的灵魂。
他又想起了当时拿着那本写魂器的书去找邓布利多的夜晚。
“……你的意思是，我也是伏地魔的魂器？”哈利露出了难以接受的表情。
“是的，而且这片灵魂碎片只要还依附在你的身上，受到你的保护，伏地魔就不会死。”
“所以，”赫敏艰难地理解着邓布利多的话，“哈利必须死去？”
“而且必须由伏地魔亲自动手。”邓布利多沉痛地点头。
那时候巨大的荒诞感吞没了他，为了让伏地魔死去，所以他必须死去？
他明明才不到十四岁，他才刚刚离开德思礼家的碗柜，觉得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去。
他想回家，可霍格沃兹就是他的家，他的家人、他的朋友都在这里。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愿意用生命守护她。哈利想，我必须面对他。
赫敏他们看到了哈利的表情，几乎是立刻明白了哈利的想法。
“不，哈利，一定有更好的方法的，对吗？”赫敏拉住他。
“不要去，至少现在不要。”德拉科握着哈利的手，“我不会说话，没有你的调解，我会和韦斯莱吵起来的。”
“我们还有时间，至少再让我们试一试？”罗恩用恳求的眼神看着他。
斯内普没有看他，但那黑漆漆的背影沉默着守卫在礼堂之中。
“你要去哪里？去向伏地魔投降？”小天狼星和卢平看着他，“别怕，他想动霍格沃兹，就得先踏过我们的尸体。”
哈利看着他的朋友们，看着他的家人，看着他的师长，看着为了这个学校而战斗的所有人，心底最后一丝对于死亡的恐惧忽然消失了。
他还有这么多人爱他，他还有这么多人愿意守护他。
他是真的不怕了。
“但这是唯一的方法。”哈利一一拥抱了朋友与家人，“我才是预言中的那个人，我得结束这一切。”
随后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五分钟，坚定地向外面走去。
“伏地魔，我来了。”他站在食死徒面前，“我来面对你。”
食死徒们迫不及待地向他走过来，哈利鼓起勇气：“别碰我，我自己走过去。”
明明他是在赴死，但是他的背影却像是一个英雄。
他在食死徒的包围下走到了他们战场的后方，他看到了芬里尔坐在篝火边啃食着生肉，看到两个巨人在抠鼻子，贝拉正在接受着治疗……
最后，他站在了他的宿敌面前，那个男人今天没有带他那条大蛇，身边也没站着阿尔塔，一个人在那里。
就在自己站到他面前时，男人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劲一般眯起了眼，黑得发红的眼睛打量着哈利，最后停留在额头的伤疤上。
随后，那张苍白的、如同融化的蜡一般的脸扭曲地露出了一个愤怒的表情：“阿尔塔·马尔福，你可真是好样的！”
下一秒，整个食死徒营地的下方亮了起来——一个硕大的魔法阵被突然激发。
紧接着，食死徒里传来了响亮的哀嚎声，不少食死徒突然抱着自己的脑袋栽倒在地，神色看上去非常痛苦的样子，仿佛在经受什么折磨。
包括沃德蒙德也身上浮现了复数的黑色魔文，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多谢夸奖。”熟悉的声音响起，本该在后方的阿尔塔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之中。
“你在治疗他们的时候动了手脚？”沃德蒙德冷冷地注视着阿尔塔，“我没有检查出来有任何问题。”
“因为这是他们本身情绪构成的，没有被这个触发之前当然发现不了。”阿尔塔笑着说道，“在灵魂方面我比你走得更远，先生。”
沃德蒙德握着那根老魔杖，魔力震荡间将地面都震得抖动起来，却依旧被那魔文禁锢得动弹不得。
“我亲爱的魔鬼，我为了这一刻准备了十年。”阿尔塔笑着，浅灰的眼中光亮从未如此灿烂，每向前走一步，他身上的寒意便深重一分，“我怎么可能让你离开呢？”
“放心，死亡并不可怕，我的潘多拉。”阿尔塔在食死徒痛苦的尖叫声中握住沃德蒙德的手，冰凉的手指紧紧相扣，语气那般温柔，那般缱绻，“闭上眼，就像小小睡了一觉一样。”
冰冷的黑火燃烧起来，将哀嚎都吞没，于是周围复而又安静下来。
“我亲爱的先生，”阿尔塔与沃德蒙德额头相抵，言语间的爱意与恨意不加掩饰，“我的骨中之骨，我的肉中之肉——”
“请与我共赴地狱。”火焰越发热烈，跃动的火舌几乎要比人更高。
“直至时间的边缘，直至死亡的尽头——”
冰冷的火焰缠绕而上，将他们的身影包裹。
阿尔塔此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虔诚地贴上他的先生的唇，快乐的、雀跃的、释然的。
“我们永不分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