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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塔正站在古灵阁大厅里,周围来来回回忙个不停的妖精已经都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你们好啊。”挽起一头淡金色长发的少年对着他们露出一个温和的笑,语气轻快,但听者只觉得毛骨悚然,“爸爸妈妈还是选择了小龙吗?居然冒着生命危险都要帮哈利他们拿到金杯啊。”
他发现了——!卢修斯和纳西莎前段时间刚被沃德蒙德丢给了阿尔塔,才亲眼见过了他们这个大儿子如今行事手段有多残忍,手上又有多少新染的鲜血,他甚至会与黑魔王一样对着自己队伍里的人使用钻心咒,于是此刻见到了阿尔塔他们便觉得几乎要昏过去。
“别这么怕我。”阿尔塔笑着对卢修斯他们说,“我只是让他们睡了一觉。”
而哈利他们还带着一腔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继续披着隐身衣要跑。
“走什么?既然来者都是客,那就都留下吧。”阿尔塔笑着用魔杖点了点,隐身衣飞了出去,露出下面的几个孩子,“如果那件隐身衣还在你们手里的话或许还有逃脱的机会,可惜只是这种仿制品。”
哈利又惊又怒,掏出魔杖指着笑吟吟的阿尔塔:“你们快带着金杯走!除你武器!”
“真是勇敢。”阿尔塔甚至没有念咒,铁甲咒就挡下了攻击,他看着哈利,“但你会死,包括你可爱的小朋友们。”
“别动我的孩子!”作为母亲的本能盖过了对于阿尔塔,或者说对于Sagilia的恐惧,她第一次对着阿尔塔举起了魔杖。
卢修斯也咬着牙握着魔杖,指向阿尔塔:“我们拖住他,救世主,你带着小龙离开!”
“……”德拉科看着他的父母,看着他们眼中的决绝,咬着牙向外跑去,一次也没有回头。
“我们终于走到这一步了,父亲,母亲。”阿尔塔反而笑了起来。
“你已经不是我们的孩子了。”纳西莎看着阿尔塔,眼中有愤怒,也有悲伤,“我早该明白,你杀了我们的阿尔塔,Sagilia。”
“……”阿尔塔脸上的笑容变得像是石膏像一样呆板,那双色彩倒错的灰眼睛仿佛两颗玻璃珠一般冰冷地注视他们。
“好吧。”他复而又扬起笑了起来,眼中最后那点伪装的柔情蜜意也散去了,“那就不需要再对叛徒留手了。”
他们跑出了对角巷,想要离开这片被反幻影移形封锁的区域使用门钥匙。
德拉科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阿尔塔成了黑魔王的左膀右臂,曾经为黑魔王效力的父母为了自己选择了背叛,最后他的父母,他的哥哥,他的家人们在自相残杀。
他只知道因为黑魔王,自己变成了这样,自己的生活分崩离析,自己的家庭支离破碎,他再也回不了家。
他沉默着用力擦了擦眼睛,眼中燃起了深切的恨意。
所以,哪怕坠入地狱,他也要让黑魔王死。
“死不死的个人建议之后再想。”轻快的来自魔鬼的声音如附骨之疽般靠近,那张已经可以在他心目中成为噩梦长久不衰的主角的脸出现在眼前。
“乖孩子。”阿尔塔身上干净得不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战斗,但罗恩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冷意更重了,“把金杯给我,否则你们现在就要死了。”
他们对于卢修斯夫妇没有拦住阿尔塔会是什么下场心知肚明,眼前的家伙恐怕不会对背叛“先生”的人手下留情。
“绝不!”德拉科挥动魔杖,熊熊的怒火与仇恨催使他用出了那个魔咒,“钻心剐骨!”
但那道魔咒落空了,打在地上,砖石飞溅。
“倒是不错,钻心咒比我们的黄金男孩用的好。”阿尔塔的杖尖已经点在了德拉科的脖子上,“准头差了点,Crucio。”
德拉科尖叫着倒在了地上,四肢不自然地抽搐着。
阿尔塔抛下德拉科,转向赫敏,或者说赫敏那个装着金杯的串珠小包。
黑色的雾气在他周身翻涌,哈利隐约能听到诡谲的蛇嘶层层叠叠,但他根本没心思仔细去听其中的内容。
还有不到三十米就能离开这片被封锁的区域,他们必须争取到这段距离!
“罗恩,你先把德拉科带出去!”哈利握着魔杖冲向阿尔塔,“我来拖住阿尔塔!”
哈利深知就算自己帮了赫敏也不是阿尔塔的对手,所以他们以防御和干扰为主,不断地用障碍重重、铁甲护身。且战且退,想要不着痕迹地退到封锁线之外。
很快,赫敏的一只脚已经迈出了封锁线,他们马上就要成功了。
然而,阿尔塔身边的黑雾骤然增多,罗恩的皮肤都感到了不自然的刺痛。
“小心!他在用一个很邪恶的……!”罗恩神色痛苦地大叫起来,但已经来不及了。
在哈利他们发现阿尔塔的右手被黑雾包裹时那只手掌已经近在咫尺。
而他这次的目标不是赫敏,而是哈利——从一开始他就用金杯隐藏自己的目的,他的目标从来都是哈利!
已经来不及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抓着山楂木的魔杖:“Accio!”
德拉科额上青筋暴起,还因为钻心咒的残留而冷汗涔涔,但那双眼睛中火光灼灼,右手紧紧握着魔杖。
哈利感受到自己的衣服仿佛被什么猛地向后拽了一段,虽然只是很短的、大概半步左右的距离,但足以让哈利险而又险地躲开那个手掌。
白骨的指尖裹着黑雾掠过他的额头,哈利能感受到一股几乎要把灵魂冻结的寒意自己自己额前划过,随后后脑勺传来钝痛——他重重摔倒在地。
天旋地转之中,他看到了阿尔塔的嘴一张一合,似乎在对他说什么,明明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但是哈利就是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
赫敏的小包被接踵而至的切割咒划破,里面各式各样的东西洒了一地,但他们已经来不及去关注这些了,罗恩一把抓住了他们,拖着德拉科,将他们的手按在了门钥匙上面:“门托斯!”
肚脐眼被钩住的感觉头一次如此安心,他们顺着那股拖拽感坠落、坠落,最后在霍格沃兹的校长室里跌成一团。
阿尔塔最后的话语还在哈利的脑海中回荡:“你必须面对先生,哈利。”
阿尔塔站在一地的狼藉中,从滚落一地的饰品、魔药、隐身衣、湿漉漉的雨披之中拾起了那枚绘着獾的金杯,回忆着最后那一刻即使因为钻心咒而痛苦依旧支撑着自己用出了飞来咒的德拉科。
那双浅灰色的眼睛中燃烧着明亮的火焰。
不知不觉,那个跟在他身后叫哥哥的小家伙也快和自己一样高了,有了自己的伙伴和自己要走的路。
小龙也长大了。阿尔塔眉眼弯弯,拎着金杯挥了挥手,被抛在身后的一地狼藉伴随着魔力构成的狂风被扫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