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顶你个肺》江南蝶

17、第 17 章

　　一行人在夕阳的余晖中拖着收获满满的网兜往回走，不仅捞了大河蚌，还在上游的一处洼地里网了几条大黑鱼。

　　苗瑶她们没要黑鱼，全都留给了黄芒。

　　只有彪叔花钱要买一条回去做汤，黄芒爷爷二话不说全塞到他的袋子里，让他全拿走，不要钱。

　　能抓到这几条黑鱼靠的就是黄芒，谁好意思白拿。

　　最后是黄芒做主，最大那条留自己家，剩下几条加上杂七杂八的小鱼一块分了，一人一份。

　　苗琅带来的两个蛇皮袋正好派上用场，把湿衣服换掉后，她招呼苗瑶过来：“一人一个正好，再找黄芒借两个袋子用来装鱼。”

　　苗瑶也是这么想的，因为蚌壳太大了，又很占地方，她和苗琅还捞了一些蛤仔、河蟹河虾。

　　还有十来条红灯鱼、几条拇指那么大的黄鳝、一瓢泥鳅，其他不认识的小河鱼也有挺多，这些就不能跟河蚌放一起。

　　黄芒借了一个水桶给她们，说：“鱼放桶里，放袋子会闷死的，其他的就塞这两个布袋里吧。”

　　“也行。”

　　时间不早了，她们还要骑车回麻镇，不能再在村里逗留，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轰隆隆拧着摩托离开。

　　两袋大河蚌绑在苗琅车上，苗瑶负责的是加了盖子的水桶，还要小心点不能让水桶从车后座颠下来，所以骑得有点慢。

　　其他人也一样，水桶、袋子绑满后座，速度比来时慢了不少。

　　回到麻镇的时候，赶上街坊邻居刚吃完晚饭，闲着没事四处溜达消食，她们带回来的大河蚌正好让这些大爷大妈叔叔伯伯来看热闹。

　　麻镇的生活环境别说跟大城市对比，就是跟几公里外的县城比较都显得寒酸，但就算住在穷乡僻壤，也有很多人没见过这么大的河蚌，跟瞧什么稀罕事一样，叽叽喳喳讨论——

　　“这么大，一个得三四斤吧？”

　　“这东西也就看着大，里面的肉都不够一斤。”

　　“有七八两就不错了，去年明信他爸从四培村捞回来的还没这个一半大。”

　　苗爷爷也挺高兴，跟老伴笑呵呵地看着苗瑶她们分拣河蚌，旁边的水桶里还装着不少鱼。

　　有心思活络的早就惦记着这些野生黄鳝了，拿回去煮粥特别滋补，“这个黄鳝卖吗？”

　　小镇上的人其实没那么厚脸皮，张口就想拿白食，她们一般都会出钱买，野生黄鳝在本地也要20块钱一斤，算是很高的价格了。

　　问话的是小镇上卖窗帘的，前几天她大儿媳妇生了孩子，现在正在坐月子，她琢磨着买点黄鳝回去炖粥补补。

　　这几条黄鳝苗琅没留，全给苗瑶了，理由是爷爷奶奶年纪大了，眼睛又花，其他河鱼刺儿多，他们吃着不方便，黄鳝最好。

　　苗瑶也不会平白占她便宜，就把其他河鱼给了她，自己留两条红灯鱼给爷爷奶奶尝尝鲜。

　　还把自己最大的两个河蚌送了苗琅一个，说：“回去撬开看看有没有珍珠。”

　　这会听别人问黄鳝，苗瑶也为难，“这是留给我爷爷奶奶吃的。”

　　总共也没几条，合起来可能都没到一斤，不上不下的，也卖不了几个钱，还不如留着自家吃。

　　窗帘婶也觉得遗憾，不过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在泥鳅和蛤仔身上，“这个卖吧？”

　　苗瑶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看，“哦……卖，爷爷，你过来给窗帘婶称蛤仔。”

　　正跟别人吹嘘自己孙女的苗爷爷很快走过来，找了袋子给窗帘婶捡蛤仔，又捞了差不多一斤的泥鳅给她。

　　这两样虽然没黄鳝那么贵，但也要十来块一斤，泥鳅加蛤仔总共31.4毛钱，苗爷爷抹了零头，收窗帘婶三十块钱。

　　剩下的东西，就算有人要买，苗瑶也不卖了。

　　也有人想要苗琅这边的河鱼，过来帮儿子拿河蚌的吴凤霞说：“不卖不卖，我们要留着自己家吃的。”

　　大家看那个大红桶里头不止有小河鱼，还有河蟹河虾、一条大黑鱼，加上一蛇皮袋的河蚌，要吃到什么时候啊。

　　“哎呀，卖几条鱼给我咯，这么大一桶，你们又吃不完的。”附近几家的大娘软磨硬泡。

　　这些老妇娘看见好东西就想占便宜，就这些河里捞得正经野货，县城里头的有钱人抢着要，而且价格比在小镇上还要高一两倍。

　　吴凤霞尽管不情愿，也还是分出来一点卖给她们，都在附近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卖给她们吧，觉得亏了，不卖吧，不出半小时这些人就能编排不少话传出去，苗琅被停学的事现在还被人念叨，都说她迟早要闹出大事，将来去吃牢饭。

　　至于那两袋河蚌，她们都不打算卖，想撬开来看看里面有没有珍珠。

　　苗琅爱炫耀，就在群里说了捞河蚌的事。

　　三姑娘在八班哭天喊地，“怎么也不叫上我们啊，我也想去捞大河蚌，小琅太不讲义气了。”

　　自己在学校过得水深火热，她们居然能四处乱窜，不公平啊不公平，她也想被停学。

　　“晚上我们翻/墙去找她们吧？”有人提议。

　　三姑娘眼睛一亮，对啊，她们可以翻/墙出去。

　　结果，今晚深哥值勤，能翻墙的几处地方都安排了老师看守，谁都出不去。

　　观察了一圈得知真相的李敏慧在群里说：给我留两个河蚌，周末带姐妹去你家吃饭。

　　苗琅：知道了。

　　刚捞回来的河蚌还要养在水里吐沙，等沙完全吐干净了才能吃。

　　苗瑶把河蚌放到大盆里养着，顺便盖了个盖，村里有一种说法：如果不加盖子盖住，河蚌会在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飞走。

　　这个传说虽然没有根据，但还是要遵守的。

　　晚饭就吃的油炸泥鳅、黑鱼汤，她刚把菜端出来，苗琅就捧着一个铝制的双耳锅进了她家大门。

　　苗琅把锅放在桌上，掀开锅盖，里面放的是炸小鱼和半锅排骨，“我妈今天做了蒜香排骨，你不是最爱吃这个了嘛，给你拿来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