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意料之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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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岁还在跟系统扯皮，没有注意到江暮的表情变化，直到筷子搭在碗上发出清响，沈岁的视线才重新回到江暮身上。
“吃饱了？”沈岁扫了一眼，桌上的菜被江暮消灭了大半。
每道菜的份量都不算多，江暮一个人吃刚好。
原先沈岁是打算跟江暮一起吃的，看到这些菜的份量，立马打消了这个想法。刚穿越过来还没办法控制想进食的欲望，但这具身体好歹也是合体期，不需要靠食物来维持基本的生命活动，没必要跟小孩抢饭吃。
“嗯，多谢仙尊。”江暮垂下眼，局促地揪着衣角，掩下眼底的猜疑，静静地等待着对方下一步的动作。
修士对时间变化比常人敏锐，在不被干扰的情况下，能获知准确的时间。沈岁默默计算着，并不急着盘问江暮：“你拜入凌苍宗多久了？”
江暮想要起身行礼，被沈岁拦下，他低着头答：“回仙尊，弟子拜入凌苍宗已有三载。”
普通人家的孩子，凡是查出有修仙资质的，都是越早拜入宗门、踏入修行越好。江家不似修真世家谢家底蕴深厚，即便在普通人眼里算是挺不错的世家大族，但放到修真界就有些不够看了。
修真界的通用货币是灵石，资源大多掌握在修真世家和各个宗门手中，金银在大多数修真者眼中，与路边的野草无异。他们寿元漫长，抢的是修炼资源，是修仙机遇，民间货币做宗门任务的时候顺手就能赚取。修士在凡间地位很高，只要亮出身份，多半都会受到当地人的招待，不需要担心没有凡间货币支付费用。实在过意不去的，大不了打个欠条，帮忙治病、除邪祟等，总能还清。
江家没资源支撑江昭的修炼，更别说江暮，最好的做法就是查出修炼资质的时候早早把他们送到宗门里。
原书对江暮的介绍很少，基本都是碰到跟主角有关的场景或者讲到江暮成为反派的原因才介绍一二，沈岁知道的并不多。据说某日有仙人正巧路过，给江昭测资质，结果还不错，那位仙人便引荐江昭加入凌苍宗。江暮顶替了江昭的资格，留在了凌苍宗，江昭则是拜入衍星台，学着测算天机命途。
从文章少量片段中可以看出江昭在衍星台过得还不错，只不过还没打出什么名气，这本书就完结了。
那时江昭27岁，谢知遇23岁，江暮21岁。
作为古代凡人家的孩子，江暮成年也才一年；作为现代普通小孩，江暮大概在上大三；作为修士，江暮还是个刚踏上道途小娃娃。
江暮，年二十又一，堕入魔道为祸苍生，罪无可恕。以凌苍宗为首的五大仙门合力围剿，诛其肉身，神魂囚于星烬海，永世不得出。
江暮简直是沈岁接触过的反派角色里，最惨的一位了，以至于他现在都不知道该问什么问题，才能不戳到人家肺管子。
“离收徒大典还有不足一月，准备得如何？”
这个问题貌似也没好到那里去。
“回仙尊，弟子愚钝，恐怕惹人笑话，”江暮头埋得更低了，“并不打算参加此次比试。”
收徒大典分为两种，一种是宗门内部弟子之间切磋比试的最佳时期，每年都会举办，算是一场小的比试。有师门的低阶弟子会借此机会试试自己的实力，增强实战能力，进入宗门但还没有拜入师门的弟子，则有机会被长老乃至宗主选中，地位资源也会随之增长。
另一种则是三年一次，对外招收具有资质的弟子，被长老看重收为徒弟的，最差也能当外门弟子。没被看重的，像江暮这样的，只能从杂役开始做起，等待每年比试的时候能获得较好的名次被收为徒弟。
一个月后的收徒大典，算是凌苍宗近期比较大型的比试，届时宗门内外两种比试会同时进行，竞争相对来说比较激烈，但这也是能在更多长老面前表现的机会。尤其是今年谢知遇也会参加比试，久不问俗世的隐曜仙尊表明会在大典上收徒，万一他们表现好能得到隐曜仙尊的赏识呢？
因此，无论是已经拜入凌苍宗的，还是还未拜入凌苍宗的，都卯足了劲儿修炼，准备在此次比试上夺得靠前的名次，为自己搏个好前程。
偏离剧情的行为，很难不引起沈岁的注意。
沈岁一时摸不清这是原文中的江暮会有的想法，还是由于自己插手产生的蝴蝶效应，很想追问个为什么。碍于隐曜仙尊话不多的高冷人设，沈岁只是点点头，视线短暂地停留在江暮生长着乱糟糟黑发的头顶，“嗯，考虑好了便可。”
私心里沈岁也不希望江暮在那么多人面前泄露魔气、遭万人唾骂，既然系统还没判定ooc，说明暂时没问题，该装傻还是要装傻的。
距离半个小时还有许久，除了听无趣的课和没有重点又冗长的会议，沈岁从没觉得时间这么漫长过。这破人设搞得他想问的问不了，能问的他现在也不打算问。
吃完饭后最好还是不要立刻洗澡，不然沈岁早就给他丢水池里了。
隐曜仙尊喜清净，没收过徒弟，自然没有小号的衣服。原身都一千五百多岁了，以前的衣服早就丢了，能根据使用者身形变化大小的法衣不适合送给只是杂役弟子的江暮。
江暮身上的弟子服脏了，换洗的也有些旧，沈岁干脆趁此机会给他换个新的。他在放出仙鹤准备饭食的时候，顺带吩咐仙鹤传信，让下头重新做两件江暮的衣裳，估计最早也要明天才能送来。
千算万算，漏算了自己这边没有合适的衣服给江暮穿。哎，没办法，只好暂时“借”一件法衣给江暮应急了。
沈岁回寝殿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旁边飘着个木质托盘，换洗衣物整齐地堆在上头。他瞥了一眼，桌面上干干净净，已经被收拾好了。
木托盘停到江暮面前，江暮自觉地伸出双手捧着，跟在沈岁身后。
“认路吗？”沈岁望向豆丁大的江暮，得到肯定的答复，才带他往前走，“认真记，本尊可不会带你来第二次。”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意料之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