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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别扭的脏娃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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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连天西边的摘星院,是原书里就存在的。隐曜仙尊不注重外物,按照宗门规定给这处没人要的峰头起了名字,建造的大小殿宇均未赐名。
说难听点就是懒。
为了体现对原书主角谢知遇的注重,隐曜仙尊即兴赐名,在谢知遇挑选好住所后赐名摘星院,作为谢知遇在碧连天的日常居所。不过那是拜师后的事情了,沈岁只是把进度提前了一点而已。
没办法,现在还不是徒弟,没办法晾着江暮让谢知遇挑来挑去的。严格说来江暮才是宗门内的弟子,让谢知遇先挑选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于情当然是于沈岁的情了,隐曜仙尊偏心谢知遇,他偏心江暮。
江暮在宗门内地位最低,由于那几名弟子的干涉,他的饮食勉强能够果腹。陷害谢知遇一事被捅出来后,他很快被关押问审,长时间滴水未进,又狠狠挨了一顿鞭子,正虚弱得不行。若非是先前在大殿上服用隐曜仙尊喂的丹药,怕是早就两眼发黑,一头栽倒过去不省人事了。
这会儿忽然听沈岁提到,江暮本能舔舐干裂的嘴唇,肚子咕噜噜宣告不满。
灵魂已经二十多岁的江暮捂着自己十岁肉身的肚子,满脸窘迫与不屈。
不争气的肚子!江暮暗骂,就算接下来如果对方用食物来威胁他不许伤害谢知遇,或者干脆打他一顿,他都不会屈服的!
门外的大型纸鹤爪子下提着雕花木质食盒,稳稳飞入殿内,将食盒轻放到桌子上,亲昵地用纸糊的脑袋蹭蹭沈岁,瞬息化作灵力没入其体内。在决定把二人带回碧连天时,沈岁就悄悄分出两缕灵力化作纸鹤帮他们带饭了。谢知遇是筑基期已经辟谷了,江暮还没有,沈岁索性一碗水端平,按两人的情况让膳堂分别准备两份饭食,由纸鹤带上来。
沈岁没介意江暮的警惕防备,掀开食盒,肉香随着呼吸飘入肺中,勾人馋虫。沈岁手上不紧不慢地布菜,眼角余光观察江暮的反应。
肉丝鸡蛋小米粥、清蒸豆腐鱼、清炒土豆丝……江暮直勾勾盯着沈岁端出来的菜,频频吞咽口水,恨不能把饭菜的香气一并吞入肚子里果腹。
“吃罢,吃完沐浴上药。”沈岁根本没打算用饭菜换江暮说实话。他知道原书剧情,怀着答案问问题,江暮说什么也只是方便验证他的猜想。哪怕险些害死谢知遇的事江暮并不知情,但江暮确实偷药了。这事可大可小,就算是以彻查真相、还江暮清白为借口逼问,经历过各种恶意的江暮也很难信任他。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说不定能培养培养江暮对他的信任。
看江暮馋得直咽口水还在犹豫的样子,沈岁挑眉:“怎么?怕本尊在你饭菜里下毒?”
江暮连连摇头。
沈岁默默用灵力屏障包裹住江暮。不知道炼气期弟子会不会有头屑,保护一下饭菜也保护一下自己。
系统不知道沈岁在想什么,但能看出来沈岁的灵力波动:【……你嫌弃他吗】
沈岁坦率承认:【头发不知道几天没洗,一绺一绺的】
系统:【那是血黏的吧。你不是喜欢反派吗?这都不肯接受】
沈岁:【我有洁癖,嫌弃江暮跟我心疼欣赏他不冲突】
系统:【有洁癖怎么当演员?你演戏经常找替身吗】
沈岁:【工作是工作,避免不了,结束工作后我也会反复清理。这是个人时间,反正江暮也不知道,能避则避】
沈岁内心好可怜好脏好可怜好脏两种声音交替进行,确认江暮不再摇头了,才把屏障撤下。
江暮经常吃不饱,这顿饭之前饿了许久还身受重伤,沈岁寻思着给他补一补。既不能吃太油太咸不易消化的,也不能吃太没营养的,沈岁就让人简单准备了些清淡的小食,连鱼都特殊处理过,没有鱼刺。
喂给江暮的疗伤丹药足以将他身上的伤势治愈个七七八八,目前不用太担心。等江暮吃饱饭洗好澡,沈岁再检查江暮身上还有没有其他没好全的,涂点药加速恢复。
江暮没有拿起筷子,他搭在大腿上的双手收紧成拳,攥着隶属杂役弟子服饰的布料,攥着他屈辱的象征——
“仙尊不先审问弟子吗?”
纵使知道不该质疑仙尊的决定,江暮还是问了,跟前面一样做着大胆的试探。
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没什么好怕的。江暮重生回来本就打算在收徒大典前申请离开宗门,只要不取他性命,他就有重来的可能。
“你饿吗?”沈岁没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
江暮没吭声,他的肚子实诚地响得更欢了。热意爬上耳尖,他嘴唇蠕动,半晌才艰难地挤出一个字:“……饿。”
“饿了就吃饭。”沈岁灵力覆盖双手,用不容拒绝的态度轻柔地把弟子服从江暮手下拯救出来,拿起筷子塞进他右手,“会用筷子吧?自己吃。”
当然会用。江暮恭敬道谢,埋头扒饭。似乎是要证明自己可以娴熟运用筷子,连旁边方便喝粥准备的汤匙都被江暮冷落,孤零零地躺在不远处。
江暮吃得又急又快,沈岁也没打扰他,敲敲系统聊天。
沈岁:【还好提前吩咐把鱼刺挑掉。他多久没吃饭了】
系统:【不知道,书里没提,抓起来之后就断水断粮,少说也有一两天了吧】
沈岁皱眉:【怎么这么久才审?在找证据吗】
系统:【没有,反派偷窃丹药、戕害无辜……】
沈岁:【他有名字】
系统:【……江暮偷窃丹药,戕害无辜,按门规要先审问。洗罪堂里的人为了讨好谢家、讨好隐曜仙尊,直接关押反……江暮,不送食物,留给隐曜仙尊亲审】
沈岁简直要气笑了:【这不就是逼供吗?证据不找,脑子不动,对个十岁的小孩严刑逼供。真是越活越新奇,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老东西还敢出来教育下一代,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一出事就推给小孩。修行修行,都修到狗肚子里了】
沈岁跟系统聊天,把自己聊生气了,没注意到江暮扒饭的动作渐渐慢下来,开始打量他。
是……夺舍吗?